第11章 姐妹仇视
“对不起，简一，我必须在第一时间对你说，那天让你独自一个人走大黑壁，知道你摔下崖，我很担心你。让你受苦了。真对不起。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就算对列祖列宗不诚心，就算扰了你祈雨，我也要先把这些话说完。”百里鸿程焦急地说。
简一冷哼，“百里大少爷，我说得很清楚，我和你没半毛钱关系。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那个……”百里鸿程恳求道，“简一，你可以怪我，可以怨我，但你能把册子给我吗？嘉熠很着急。他必须要啊……”
“什么册子可以让他私闯我闺房？”简一逼视着百里鸿程，“莫说我没有，就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我什么东西也不会给你。得了吧你，别再来打扰我了。”
百里鸿程傻了似地退后一步，看着简一摇头，“不，简一，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让你受伤的，我不是有意的，你会原谅我对不对……册子不重要，我给嘉熠说过了，真的，丢了就丢了。你平安就好，你能回来——”
“给你推荐一款超好玩的游戏，开局一把刀，装备全靠爆，轻松满极，哇——”简一夸张地大声说道，径直转身离开百里鸿程，跨进寺门扑通跪下，双手合十，嘴里喃喃有词。
百里鸿程惊得一愣一愣地，怔怔片刻，还是堆着笑脸鞠躬：“三位练小姐，就不打扰你们祈雨了。我……先回去了。”
琼花和池莲失望地看着百里鸿程英俊的背影随着拐杖的橐橐声渐远。
“你就一个心机婊，当面装模作样，暗里地勾三搭四。”琼花恶狠狠地吼道，“当着我们的面说和他没关系，背地里又和他暗送秋波，还和他私奔呢，丢脸丢尽了你！”
池莲也恨恨地骂，“你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要为他私奔？为什么要勾引他？！看他这伤了腿，我们湾子里的姑娘们多难过啊。”
“第一次。”简一微笑着呢喃。
“什么第一次？”琼花哼唧，“你是第一次私奔，还有第二次？”
“哼哼，说你又能怎么啦？有种做就有种承认啊？明明就厚着脸皮去倒贴百里大少爷私奔，又在这里装作清纯。贱人！”池莲得意地轻笑，“这是祠堂，你要是敢在这里发飙，你会被爹沉塘的。”
“第二次。”简一仍然微笑着。
“就说你又怎么啦！未必你做得我还说不得了？全湾子的人都知道你和百里大少爷私奔了，人家不要你，又把你送回来了。私奔女，私奔你去啊你！”池莲轻蔑地低吼。
简一伏头在地，呢喃，“第三次，第四次。我能忍，我什么都能忍……”
那一天的时间里，琼花和池莲一会祈雨，一会对她们的妹妹练简一百般羞辱，尤其是在百里鸿程走后，更是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用她们所能想到的所有低贱、下流的词语来羞辱。
简一伏头在地，低声祈祷，身子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抖。
中午，掌香和闻香真的没有送饭来，姐妹仨饿着肚皮。
琼花和池莲把她们受到的惩罚全部归责于练简一。
如同一只可恶的苍蝇一直在耳边嗡嗡低鸣，简一极力克制着，忍受着。
日落西山，最后一丝光线从吊楼脚屋顶的白石上退下，雁飞湾迎来深秋傍晚的清冷时光。
简一站起身，揉揉膝盖，踉跄走出三老寺。
“该死的贱人。”琼花低声诅咒道，有气无力地走出寺门，“害我们这里受罚。”
“终于结束了。”池莲唉声叹气，“幸好母亲只罚我们一天——亲亲的小妹，你还有四天呢，在这寺里一定很好玩是不是？或许百里大少爷又会来陪你说话呢。”
“我说过不许再说私奔这两个字。”简一回头微笑，“两位姐姐概莫能外。而且你们居然在祠堂里当着列祖列宗的面骂我是贱人？我忍你们很久了。”
“骂了又怎么样？”琼花拽着大步朝前走，“贱人！贱人！你能把我怎么样，啊——”
她发出一声惊叫。
因为这时简一已经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摔倒在地。
“你这贱人！”池莲惊叫着扑过来帮小妹，张牙舞爪地向简一撞去。
简一闪开身子，在池莲扑过来的同时，伸脚一勾，池莲啪哒摔下，与琼花纠缠在一起，唉哟唉哟惨叫。
琼花掀开池莲，翻身爬起来，再扑向简一。
简一敏捷地闪身，顺势一带，让琼花扑了个空，转身，简一抓着琼花的头发，厉声警告：“我忘记告诉你们了，我是独生女儿，我母亲为了让我长得高一点，防止色狼欺侮我，从小就让我练跆拳道——别再惹我！敢再骂一句，我就丢把毒药毒死你们！”
她猛地一摔，琼花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怔怔，蹬脚捂脸大哭：“杀人啦，练简一要杀了我啊！”
池莲也放声大喊大叫：“练简一要杀人了啊，救命啊！”
“简一，你怎么啦？你摔了吗？”昭阳太婆闻声跑来，蹒跚急行，待看清形势后，便佝偻着腰慢慢走到琼花面前，迟疑不决地说：“两位练小姐，我老眼昏花，怎么看见你们自个儿摔倒了呢？”
琼花怔怔，更是惨叫：“救命啊救命啊，练简一杀人了啊。”
从私塾里匆匆跑出来的练展文见三个妹妹在胡闹，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儒雅风度，一把拉起一个妹妹，黑着脸低吼：“怎么啦你们这是？怎么啦你们？”
池莲和琼花眼泪鼻涕横流，又哭又闹。
简一木着脸站在旁边冷笑，“作妖啊你们！要是下次还说那两个字，看我放过你们不？！”
“简一，你怎么欺侮你俩姐姐啦？”练展文拉了这个又拉那个，但琼花和池莲一味撒泼。
“她说她是娘的独生女儿，她咒我们全部都死！”琼花泪水哗啦哗啦地流，指着简一骂道，“她还说母亲从小就让她练什么拳，专门用来对付我们。她是疯了，疯子！她在我们身上练拳！她还说丢把毒药毒死我们全家。”
练展文吃惊地说，“这话，怎么说啊这——你们是亲姐妹啊你们。”
“她们当我是亲姐妹了吗？”简一冷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还之。记好了你们！”
“她……她是人吗她？！”七姐惨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