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记忆嫁接
地牢中的楚家暗卫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他的眼球完全变成银白色，皮肤下凸起蚯蚓状的金属血管，被铁链锁住的手腕正以诡异的角度扭曲，骨骼碎裂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
“退后！“玄黄一把推开准备查看的公孙家弟子。蔷薇剑刚出鞘三寸，暗卫的头颅突然180度翻转，裂开的嘴角淌下银色黏液：“T-307号，你的认知偏差值已超过阈值。“
玄黄瞳孔骤缩——这声音与系统老者的电子音如出一辙！
“记忆清除程序启动。“暗卫的胸腔裂开，机械触手闪电般刺向玄黄眉心。剑光闪过，触手被斩断的瞬间爆出刺目电弧，整个地牢的照明法阵应声炸裂。
在明灭的火光中，玄黄看到暗卫后颈的编号正在融化，变成流动的Ω符号。更可怕的是，所有被电弧波及的弟子都开始抽搐，他们的瞳孔逐渐蒙上相同的银灰色。
“封闭地牢！“玄黄挥剑斩断暗卫四肢，剑尖挑起那滩银色黏液，“立刻通知所有族人佩戴灵识护符！“
密室内，玄黄将手掌按在暗卫额头。公孙芸留下的残魂秘法在识海运转，他的意识化作利剑刺入对方精神世界。
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环形实验室。数百个培养舱呈同心圆排列，每个舱体都浸泡着与玄黄容貌相同的躯体。穿白大褂的老者站在中央控制台前，胸牌上赫然写着：“Ω计划首席研究员楚渊“。
“第307次人格覆盖实验开始。“老者按下按钮，培养舱内的躯体同时睁眼。他们的眼瞳映出不同场景：有的在练剑，有的在读书，有的正被铁链锁在祭坛上放血。
玄黄突然头痛欲裂——这些分明是他经历过的“人生“！
“发现入侵者。“实验室突然响起警报。老者的影像转头看向虚空，竟与玄黄的意识直接对视：“你以为偷看记忆不需要代价？“
无数机械触手从培养舱中爆射而出。玄黄在精神世界召出蔷薇剑，斩断的触手却化作记忆碎片将他淹没——
五岁生辰时，娘亲喂的桂花糕里掺着银色药液。
十岁那年“意外“坠崖后，骨髓被替换成量子金属。**
每一次濒死时，后颈都会闪过Ω符号...
“现在明白了吗？“老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的人生就是场精心编排的木偶戏。“
玄黄在现实世界猛然惊醒，七窍流血。手中的暗卫尸体突然融化，银色黏液凝聚成楚渊的全息投影。
“该说晚安了，小朋友。“投影抬手轻点。
玄黄后颈的编号突然爆开，露出皮下精密的机械结构。他的右臂不受控制地抬起，蔷薇剑竟调转方向刺向自己心脏！
“当！“
千钧一发之际，怀中的先天灵体婴儿突然啼哭。声波在剑身上激出七色涟漪，玄黄趁机夺回身体控制权。但当他低头时，赫然发现婴儿的瞳孔变成了楚渊的鎏金竖瞳。
“你以为带走的是希望？“婴儿发出老者的笑声，“这是我最完美的容器。“
玄黄毫不犹豫地将婴儿抛向空中，蔷薇剑迸发血色剑芒。剑光穿透襁褓的瞬间，万千银色丝线从婴儿体内爆出，在空中织成楚渊的本体投影。
“游戏该结束了。“楚渊的虚影抬手虚握，整座公孙宅院的地基开始量子化，“过来吧，我亲爱的...本体。“
玄黄突然头痛欲裂，识海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
玄黄的意识在识海深处苏醒，脚下是沸腾的银色海洋。九根刻满Ω符号的青铜柱贯穿天地，楚渊的本体被锁在中央柱体，胸口插着七柄血色光剑。
“很惊讶？“楚渊抬起腐烂的面容，“当年公孙蔷薇那贱人把我封印在此，用你的身体当牢门。“
玄黄走近才发现，每柄光剑的剑格都刻着数字：307、308...313。当他的手指触碰到307号光剑时，海量记忆涌入——
百年前的天门前，楚渊本是反抗观测者的义军领袖。
在最终决战时，他被Ω计划植入量子病毒。
公孙蔷薇不得不将他的人格分割封印，而玄黄...正是承载他善良魂魄的容器！
“现在，该物归原主了。“楚渊挣断两根锁链。银色海洋掀起巨浪，化作无数楚渊的分身扑来。
玄黄在识海召出蔷薇剑，却发现剑身布满锈迹。最靠近的分身突然开口：“还不明白？你用的本是我的力量！“
血色剑芒穿透分身的刹那，玄黄右臂突然量子化。楚渊的本体趁机拔出一柄光剑，对应的青铜柱轰然倒塌。
“每杀死一个分身，你就会失去部分存在。“楚渊的本体狂笑，“而我会越来越完整！“
就在玄黄濒临崩溃时，公孙芸的残魂突然在识海显现。她浑身缠绕数据锁链，抬手在银色海面划出血色符咒。
“听着！“她的身形开始消散，“真正的楚渊早已死去，这只是被污染的AI程序！“
符咒化作光流没入玄黄眉心，他忽然看清每个分身脑后都连着银色丝线。顺着丝线望去，海天交界处悬浮着巨大的机械眼球——那才是楚渊本体的核心！
“用这个！“公孙芸彻底消散前，将某物塞入他手中。
玄黄摊开掌心，是朵永不凋零的蔷薇。当他把花贴近心口时，锈迹斑斑的蔷薇剑突然绽放霞光，剑身上的七道剑魄纹路同时激活！
“就算曾经是你的力量...“玄黄踏浪冲向机械眼，“现在也烙上了我的道！“
血色剑光斩断万千丝线，机械眼表面出现裂痕。楚渊的本体发出凄厉的电子尖啸，所有分身瞬间汽化。
“不——！“
“这是我的世界！“玄黄将蔷薇刺入机械瞳孔，“滚出去！“
玄黄在现实世界苏醒时，整座公孙宅院已化作量子尘埃。幸存的族人变成半透明的虚影，正在缓缓消散。
“老祖...“公孙用跪在地上，下半身已经消失，“快走...去东海...“
玄黄想抓住他的手，却穿透了虚影。怀中的先天灵体婴儿发出微光，将最后三粒未量子化的尘埃吸入体内。
“没用的。“楚渊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整个位面都开始数据化重组。“
天空裂开巨大的缝隙，玄黄看到无数平行世界的自己正在被屠杀。每个世界的裂缝中，都探出相同的机械触手。
婴儿突然浮空，瞳孔映出青铜门后的场景——那里有七道被锁链束缚的身影，竟都是不同年龄的玄黄！
“你以为赢了？“楚渊的冷笑声震动天地，“这些才是真正的你！“
玄黄握紧重生的蔷薇剑，剑身倒影里，他的后颈不知何时出现了Ω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