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陛下是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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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青年才俊

第2章青年才俊

“老爷,你能坐下么?别在我跟前走来走去了,妾身头都看晕了。”

赵夫人坐在桌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桌上堆着的珠宝和两壶将军酒。

首饰是太后赏的,酒是当今天子送的。

“夫人,要不你帮我分析分析?”赵将军是个粗人,带兵打仗他会,帝王心思他猜不透。

“看不懂。”赵夫人摇着头,“妾身见过的人很多,这些人里唯独太后和陛下这对母子妾身看不透。”

“怎么会看不透呢?”赵将军气得敲桌子,“夫人,从前在军中你可是为夫的智囊啊!你快帮为夫想想,今日午时,为什么是午时?”

“午时三刻,秋后问斩。”

赵将军尴尬了:“这……”

“新帝小小年纪就能将洛阳朔耍得团团转,可见心机城府之深,杀老爷是不会,但是……”

“嗯?”

“许是真有事呢?”赵夫人深吸口气,“中山王洛阳朔自封摄政王时,老爷奉先帝密诏无新帝诏书不得回京,那三年和她暗中联系的是西南王。

若是西南王还活着,妾身还真想问问他是怎么和陛下搭上线的,他可是远在西南啊!

如今西南王没了,西南慕家只剩下一对小姐弟。老爷和西南王都是先帝称帝时的肱骨之臣,若陛下真有事要办,能帮她的也只有老爷您了。

世人都说天家无父子,可这位是个另类,竟然连先帝身边的内侍都还留着,想来是个重情的。”

赵将军刚将悬着的心放在肚子里,却又听到自家夫人正一脸愁容的瞧着自己。

“夫人,你怎么呢?”

“我担心我儿。”赵夫人连连摇头,“老二跟你在漠北待了几年,比以前更像混世魔王了,你是怎么训的他?”

“我这……”赵将军话还没说完,厅里就闯进来了一个酒气熏天的年轻人。

这人,正是赵夫人先前说的混世魔王。

“娘!你怎么在这?你们在这干嘛?”

赵将军嘴角微抽,“我和你娘不能在家?”

“呵。”赵子晋冷哼一声,“关我屁事!”

“你!你!你个小兔崽子!”

赵将军气不过,提起自己的大刀就要砍,谁知赵子晋只是斜了他一眼,“有本事就真砍,别怪我看不起你!”

“你……你,大逆不道!”

“我还没弑兄杀父,怎么就大逆不道呢?”

赵子晋脱了上衣,也不管府上的丫头是否羞臊得红了脸,走到天井边一桶水就朝自己头上淋了下来。

“逆子!逆子!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东西!”

“我是我娘生的,不是你生的。”

“你……”赵将军正打算和自家夫人抱怨,一转头没瞧见赵夫人却发现门前不知何时站了三个人。

一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一袭暗红色的鎏金袍子,双手背在身后,仪态端庄。

一侧是名上了年纪的老者,穿着青色的布衣,背脊有些佝偻,神态略显沧桑。

另一侧是位中年人,穿着宫里的侍卫服,一张脸面无表情,正冷眼瞧着院里发生的一切。

“噗!”

“噗通!”

与笑声同时响起的是赵将军膝盖跪地的声音,赵子晋正提着一桶水从头浇到尾,没能听到那声过轻的笑。

“老头子,你搞错辈分了吧?就算认可我说的也不用给我下跪认错吧!

喂!你们给我作证啊!可不是我让他跪的啊!是他主动跪的啊!”

赵子晋没大没小习惯了,他按照从前的习性扫了一圈这些噤若寒蝉的人,而后他尴尬大发了——

“赵将军,这是令郎吧?排行老二那位?”

“陛下,臣有罪。”

“何罪?”

“臣见驾来迟是一罪。”

“二呢?”姜椒虽然在问赵将军,眼神却盯在赵子晋的一身腱子肉上。

“二是臣教子无方,令其冲撞了圣颜!你这逆子!看什么看!还不跪下!”

赵子晋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他不想跪,可那个红衣小少年身上迸发出的威压却叫他不敢抬头。

这就是帝王威压么?

他在心里想。

“都起来吧!”姜椒这才从赵子晋身上收回眼神。

她嫉妒,她也想要一个可以肆无忌惮淋冷水的身体。

“是朕想看看这万里江山的春色才提前出了宫。”

跟在姜椒身后的李三喜一怔。

春色?

为什么提春色呢?

是在暗示他什么?

陛下从前可是最烦春天的,因为四月天的阴雨连绵会让她失眠,再过几天就五月了,都是尾春了,哪的春色?

随后,他想到了姜椒看赵子晋的眼神,羡慕、欣赏、嫉妒……反正挺复杂的。

先帝还活着时便对他说过太子以后情事难开,难道先帝那时就察觉出太子喜欢男人?

李三喜不免多看了几眼赵子晋,又扫了眼自家陛下的身形,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待退到侍卫长暗谷身后才悄声道,“能让陛下开心的事,你做不做?”

暗谷瞟了一眼那位身形瘦削的陛下,自从先帝死后,她脸上就一直没有过笑容。

暗谷点头应下,“您说。”

“回宫了再说,咱家身份不便出宫,这事还得麻烦侍卫长。”

“好。”

走在前面的姜椒全然不知她的心腹正在给她谋划着什么可怕的大事,“赵公子年岁几何?”

赵子晋在见到姜椒时便觉她容貌惊为天人,再有她拿出的那一腔气势,更是令全身湿透的赵子晋在心底觉得自己就是团地里的泥巴,正在污浊神仙的眼。

“陛下问你话呢!”

姜椒没叫儿子离开,赵将军也不敢再求情,更不敢让他走。

“回,回陛下……”赵子晋磕磕巴巴,早没了先前怼天怼地的气势,“十,十九……”

“可曾婚配?”

“这……”赵子晋大脑一片空白,他凭着本能跪下,“回陛下!国未宁何以安家?”

李三喜挤眉弄眼的撞了暗谷一下,搞得暗谷莫名其妙了好一会才默默将手放在刀柄上。

李三喜:……

“好一个国未宁何以安家啊!虎父无犬子,如此看来赵将军也算是教子有方的。”

“这……”赵将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话他该怎么接啊,“陛下,老臣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啊!”

“忠心耿耿,朕自然是知道的,李三喜!”

“老奴在。”

“给赵将军。”

李三喜从身上掏出一个信封来,“赵将军,这封信很重要,看完后记得烧掉。”

“这……”

“朕原本的打算是去江南,现在改了,一个月后,会有很多朕和赵将军偷偷去往西边,这封信便是路线。”

“陛下的意思是……”

“引蛇出洞。”

“是。”这蛇是谁,不用姜椒说他也知道是洛阳朔。

“朕有些乏了就先回宫了。”姜椒笑着说,“再过几日便是太后举办的百花宴,赵公子这般青年才俊记得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