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晚了
寂静的夜，房间里一片漆黑。
昨晚死活不肯和男人住在一起的暮婉清此时安静窝在他怀里，睡得很沉。许是这两日过于身心疲惫，加之江映川在临睡前给她放了一点安神的东西。这一觉，连带自己直接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来。
暮婉清穿好衣服简单洗漱，出于礼貌并未选择直接离开。而是心事重重依靠窗台，眺望远方。江映川收拾好自己从浴室出来，朝她招手：“清儿，回家。”
女人回头，神色恹恹：“麻烦您送我去个地方，不会耽误很久。”
许是因为有江映川在，暮婉清莫名感觉心安。她觉得有必要去找柳阿堂问清楚，即便分手，也好过一直被欺骗。
闻言，男人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见她目光坚定，转而明了。也对，某个人渣确实需要收拾。他太了解暮婉清的性子，以至于女人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的一个小动作，他便能立即明白她要做什么。
“走吧，助理在外面等着。”
江映川也不挑破。他的女人想教训谁，根本不需自己动手。有他在，纵使对方有千军万马，照打不误。
“嗯，谢谢。等回云山，我请你吃饭吧。”
头一次，暮婉清主动放软态度。这让江映川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难道清儿意识到其实她是喜欢自己的吗？
男人似发现新大陆般兴奋，星目骤然亮起，盯着她绝美的容颜不自觉露出抹浅笑，心情极好：“行，地点我来挑，如何？”
暮婉清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开心，平静回答：“好。不过太贵的地方我付不起。”
“不是还有我吗？”开玩笑呢，他未来媳妇儿请吃饭，自然得自己付钱。
“走吧，不是赶着回去吗？”
知道男人很忙，二人没再多停留。出门跳上车，没多久俩人身影赫然出现在某人工作室门口。
许是时间尚早，店里还没开门。不过暮婉清有那个人电话，随即翻找出拨过去。说来可悲，和柳阿堂确认关系半年多，她竟不知道他住哪里。如果不是突然过来，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发现他会出轨。
嘟嘟嘟
半晌，那端一直无人接通。安静陪在一旁的江映川虽然吃味，但依旧耐着性子随她站在原地等待。
“清儿，去车上等，外面凉。”
深秋季节，一阵冷风吹来，冻得人瑟瑟发抖。江映川给她披上自己的风衣，骨指分明的大手搭在女人肩上，刚想带人转身。忽而瞥见街道拐角，某个睡眼惺忪的男人朝着他们所在方向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孩。
他，到底有几个备胎？明明昨天看到的不是这个。暮婉清不由分说挣脱江映川走过去，几乎刚到他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柳阿堂没来及说出口的那句“你怎么来了”硬生生卡在喉咙，侧脸火辣辣地疼，伸手就要反击，被追上来的江映川及时拦住：“怎么，恼羞成怒动手打女人？”
“喂，你们是谁啊，干嘛打我男朋友？”
女孩冲过来，指着来人愤怒责骂，赶紧查看男人伤势。奈何柳阿堂怒火中烧，没有一丝被抓包的愧疚，捂住半边脸冷哼：“暮婉清，你他妈想干什么？”
一个常年在酒吧陪酒的女人，他能屈尊降贵答应做她男朋友不但没得到女人的感恩戴德。反倒赏他耳光，好；真好。
暮婉清很清醒，忍着内心酸楚质问：“柳阿堂，什么时候开始的？”
“关你屁事，谁让你上次不给老子钱，我他妈还不能找个备胎吗？”
这话，男人说的脸不红心不跳，饶是旁边那女孩听了都禁不住翻白眼。松开维护他的小手，气冲冲骂：“好你个不要脸的，原来找我就是图钱。呸，渣男。”说完一溜烟消失在街头。
“看来在我们没有认识之前，我今天过来是想和你说清楚，从现在起，我们正式分手。”
说出口瞬间，虽然难受，可又浑身轻松。
柳阿堂拉不下脸，一向都是他甩别人，何曾被甩过。顿时目露凶光，恶狠狠嘲讽：“你当老子稀罕，天底下女人多的是。当初看上你不过是图新鲜，装什么清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酒吧干的什么勾当，想来被不少男人....”
话没说完，一阵阴风吹过。紧跟着传来渣男一声惨烈的“啊”，而后倒在地上哀嚎。
“嘴巴放干净点，污染我女人耳朵。”
江映川黑着脸，揪住渣男衣领：“骗了女人不少钱吧，嗯？”
“关你屁事。”死鸭子嘴硬，他坚决不会供出自己骗走了暮婉清这几年所有积蓄。
男人还想打，暮婉清及时上前抓住他手腕，淡淡道：“回去吧。”
想到先前在酒吧因保护她而让江映川惹上麻烦，暮婉清很愧疚。
“算你好运，若日后胆敢纠缠清儿，饶不了你。”
妈的，痛死老子了。柳阿堂亲眼目睹俩人跳上停在路边的黑色大G，心生不甘。哼，凭什么这个女人不费吹灰之力勾搭这么一个有钱的男人，他怎么就不能从暮婉清身上捞钱了。等着吧，休想摆脱他的纠缠。
后车座，江映川几度欲言又止，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教育女人，强迫自己憋着。奈何暮婉清偏不如他愿，不在意飘出一句“难受吗，是不是特别想动手打我？”
前方助理透过后视镜看他家小江总脸色，果然不出所料，瞬间黑成锅底。怕惹祸上身，不着痕迹升起后座挡板，将那股难以言喻的压抑隔绝开来。
嗤
江映川知道她在故意刺激自己，压根不会上当。反而显得心情很好和她对视：“我很高兴，你终于承认那个人不是你所谓的男朋友了。”
意料之外的回答，暮婉清撇过头去，眺望窗外。
一场意外，令她现在处于失业状态。那些试图侵犯她的人尚且没有得到惩罚，等她稍作调整。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警局揭发张老板的罪行。
男人似乎会读心术，声音低沉且夹杂着不经意的冷对她说：“清儿，伤害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在她精神不济那段时间，自己已委托顾玖帮忙调查那些人。尤其是辞别酒吧张老板，他一定会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江映川，这件事情和你无关，请你不要再插足我的生活。”
对他及时出现的拯救，暮婉清很感激。可一想到几年前发生的那些事，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同男人和平相处。
“晚了，即便我不插手，你认为他们会轻易翻篇？”
一群社会败类，妄想试图加害于清儿，非但不知悔改，连他都不放过。虽然回国不久，公司尚且还处于刚起步阶段，但他绝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主儿。
饶是李总至今紧咬着他不放，用娱乐、城项目撤资裹挟，他都不在乎。
诶
“你又何必执着呢。”
暮婉清叹气，如此以来，恐怕他们之间只会越来越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