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女帝陛下,在下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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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雨夜带刀不带伞

是夜。

乌云压城,此刻的凤鸣街道,寻花问柳之辈却是络绎不绝,热闹非凡,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格外的显眼。

隔壁的廊坊街头,四下无人,莫家四兄弟正晃晃悠悠地行至街中,口中污言秽语不断,显然是刚去寻过乐子。

“他娘的,闻香阁的姑娘可真带劲儿!老四,你是不知道,我那倌儿……”

“二哥,你那算啥!大哥那俩双胞姐妹,我在隔壁听得可是真切,那啼声……啧啧。”

……

“嚓!”

漆黑的街道被雷电照亮,黄豆大般的雨点倾斜而下。借着光亮,只见一黑衣男子头戴斗笠,看不真切模样,背上别着根棍状武器,立于街头转角之处,似是等候多时了。

四兄弟停住脚步,面色不虞,正欲发作,却被老大摆手拦住。却是莫老大见黑衣男子大马金刀站在前头,看似随意,敢只身拦住自家四兄弟,定然不是易与之辈,话语间并未出言不逊,

“来者何人?”

“莫家兄弟?”

黑衣人并未答话,语速不疾不徐,淡漠问道。

莫老四最为毛躁,见来者如此不识趣,口中大喊一声“找死”,便提刀奔袭而上。见老四已经动手,莫老大也不再阻拦,转头示意剩下二位弟弟,齐齐往前冲去。

只眨眼功夫,莫老四便已来到黑衣人近前,高大的身形微躬,背部肌肉高高隆起,右手握住肩头刀柄,弓步出刀,一记弓背弹刀就已重重劈下,空气中传来“呼呼”破空声。

却不料黑衣男子连正眼都未瞧过,闲庭信步般往右踏出一步,侧身闪过头顶大刀,顺势一记膝撞,莫老四便已倒飞而出,比之来势,更为迅猛,撞倒一片街边凉棚,滚至十数米外才堪堪停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口中各种脏器碎渣溢出,胸腔凹陷两寸有余,显然是折断的肋骨刺破了心肺,眼见是活不成了。

却说黑衣男子一记膝撞之后并未收势,右脚脚尖点地,身形一转,左腿往后一蹬,正正踢中紧随而到的莫老二,可怜莫老二连照面都未打上,就已如炮弹般射出,轰进街角无人房屋之内,整面墙都给撞塌了,对照老四的惨状来看,估摸着也是折了。

许银川收拾完近身两人,脚步不停,往前一踏,握住背上长棍状武器,同样一记弓背弹刀使出,势大力沉,比之莫老四不知凶狠何几,生生将横刀来挡的莫老三劈得往下矮了一截,刀背从锁骨处斜着嵌入胸口,双膝跪地,缓缓往后倒去,也是没了生息。

……

“去死啊!”

冲在最后边的莫老大见自家兄弟一个照面之下便已被尽数打杀,虽然惊骇不已,却自觉就算转身逃跑也躲不过对方鬼魅般的速度,与其将后背交与敌人,还不如殊死一搏,当即面色扭曲着往前冲去。

别看三兄弟死状凄惨,再怎么说,几兄弟都是踏入武人四品多年的江湖老鸟,在建安城内也算是小有凶名,虽然这名声不太好听就是了。

许银川见莫老大欲作困兽犹斗,眼神认真起来,脚步一顿,身形一弓,右手握住长棍一头,重重一踏,青石地面瞬间破裂,眨眼便如离弦之箭闪射而出。

电光火石间,两人擦肩而过,相隔数丈,背对站立。

“咳咳……八荒刀……”

原来许银川所持武器不是齐眉长棍,却是一把归鞘长刀,刀身修长,约摸一米五有余,刀背纹龙鳞,只有官家的巧工坊有权打造,江湖中极少能见。

“不回答,那便是了。”

收刀归鞘,许银川面无波澜,平静说道,此时背后才传来尸体倒地的声响。人头滚至街边,一双虎目死死大睁着,似乎数尽了此生所惹仇敌,也并未从中得知,是何人如此狠辣。

“许哥儿这身手是愈加深不可测了啊!这莫家四兄弟联手,寻常三品武人都得绕道,竟是被许哥儿砍瓜切菜般就给打杀了,真是……对!恐怖如斯!”

背后房顶,一道嘶哑声音响起,许银川并未回头,脸色略显不虞,没好气道,

“尽捡些屁话,三品?就这?也就唬唬初入江湖的菜鸡罢了。倒是你!叫你他娘的来砍人,你跑哪儿去了!?”

“咳咳……这不得为你把好风嘛,建安最近不太平,黑阁放了不少黑犬出来。”

无声落在地上,撇了撇嘴,老冯知道这尊杀神脾气,不敢啰嗦,手脚麻利地收拾起一地尸体。

“收拾妥当了,明日要是被黑阁寻上,老子拿你顶锅啊。”

不想跟老冯在此多做纠缠,许银川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了无声的街道。

……

七八九月的清晨,昨夜才刚下过一场大雨,此时还未到巳时就已是酷热难耐。

街边茶馆内,不少懒汉在这儿躲暑,说书的先生正说的起劲儿。

“胡老刀魁单刀挑翻中州十二剑客的故事就先讲到这儿,咱现在来说说西城头那莫家兄弟!”

“莫家兄弟有啥可讲的,不就是一家子地痞流氓嘛,仗着实力高强,欺男霸女,在这建安城,谁不知晓啊!”

“就是就是。”

一众茶客显然更喜欢听江湖大佬的陈年往事,纷纷嚷嚷着续讲胡刀魁。

“咳咳,听说那莫家弟兄,昨日在凤鸣街寻欢,转头就惨死在了无人街巷。”见众人不感兴趣,说书老头像个情报贩子似的,神神秘秘地说道。

“哟?死了?死得好死得好啊!”

“诶,老头子,说说,说说。小二!再沏壶茶来!”

茶客们听得莫家兄弟身死,倒是来了兴致。

“据说,只是据说啊,昨日夜里,在廊坊街,那是打得昏天暗地,动静之大,如地龙翻身,四周的屋舍都打塌了一片!衙门的官人们赶到之时尸体早就不见了,听附近的住户说啊,凶手似乎徒手就把他们干趴了,尸体都看不出个人形了,血迹遍地都是,今日天不亮就叫了不少人去洗地呢!”

“莫家兄弟虽说无恶不作,但其实力可是实打实的,这得多狠的猛人才能不使兵器就杀了他们,莫不是……京都?”

茶客中也不尽是没见识的粗人,其中一人便发出疑问。

“小点声儿!也不怕掉了脑袋!”

说书先生贼眉鼠眼的望了望周遭,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

“听说,莫家老大正是乌江码头四平帮的小头头儿。前几日,朝廷来人,好像和四平帮闹得不算愉快,要说是朝廷所为也不无可能。”

“四平帮不是……”

“嘘!”

刚才发问之人还欲追问,却被众人赶忙止住了,似是在这方地界四平帮比朝廷更不好招惹。

……

茶馆不远,一孤门独户的破旧小院。

酷暑难当,许银川从睡梦中被热醒,背上早已被汗水浸湿,揉了揉凌乱的长发,暗自有点恼火,就算已经穿越过来多年,却还是忍受不了炎炎夏日里没有冷气的日子。

打水回屋快速洗漱了一番,看了眼铜镜里玉面春风的脸庞,正如前世自己还未经过社会毒打的芳华模样,抹了把脸,随手将长发束起,正欲出得门去,却不料,刚一开门就被撞了个香玉满怀,却不知是谁家的刺客这般柔弱。

许银川察觉到来人并不似偷袭,忙松开拳头,转而伸手扶住了对方。

不出所料,正是自己那便宜小姨,名为蒲雨,早年拜山学艺时乃许母一手带大的小师妹,与许母感情极好,跟自己年岁相仿,小时候家里给定了娃娃亲,连面都还未见过,未婚夫就死在了北面战场,周遭都唤其一声蒲夫人。

!?

蒲夫人差点嘤咛出声,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腿脚发软,一时竟是忘了来意,愣在了当场。

……

近距离打量之下,肤白如玉的脸蛋之上,甚至能看清鼻尖的毛毛细汗,朱唇微张,呵气如兰,微微低头便能一亲芳泽,颇为动人。

许银川面上并未显露丝毫异色,柔声说道,

“这是怎的了?竟是这般冒失。”

炙热的男子气息吹进耳朵,痒得蒲雨一激灵,回过神来,小脸刷的就红了,丹目中噙着泪花,细若蚊语般说道,

“嗯~昨天来店里闹事的莫家兄弟死了。”

“嗯,然后呢?”许银川不为所动。

“你昨天说你自有分寸的。”

“确实知分寸啊?”说着竟还轻轻拨弄了下手指。

“!?”

受不了这人的调戏,腾地站起身来,正了正色,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说道,

“今天一早衙门就来了人,我给应付过去了,后面跟着条黑犬,也不知道信没信,要是……”

“我知道了。姨,过段时日咱们去青湖转转吧,好久没去散心了。”

许银川不愿再此事多做纠缠,柔声打断了蒲夫人的絮叨。轻轻将蒲夫人转过身去,把头放在佳人香肩,轻声说道,

“好了好了,我自有打算,回去吧,我晚点来酒肆喝两杯,馋你的兰花豆了。”

蒲夫人刚经历了魔爪侵袭,哪受得了这般耳语厮磨,轻声呓语应了声“好”,便逃也是的跑了。

……

“老冯!给老子死来!”

望着街角消失的婀娜身姿,许银川笑容还挂在脸上,皮笑肉不笑地喊道。

“砰”

正是藏在屋顶打望的老冯失足掉了下来。

“嗤,你的身法,老子都自愧不如,你继续演。”

看着眼前坐在地上的干瘦老头,许银川面无表情,他可太熟悉这了,插科打诨,说不准又自作主张,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