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律法
夜晚。
名为《夜翼俱乐部》的夜总会门前，不远处停靠的一辆加长豪华轿车内。
坐在车内手里拎着一整瓶威士忌的维格透过车窗目送一个光头拎着手提箱进入夜总会。
几分钟后……
“轰——！”
翻涌的火焰冲破夜总会二楼玻璃窗，几个包裹在烈焰里的人影惨叫着从上面摔了出来，然很快便没了生息。
“啊——！”
“救命！”
紧接着，夜总会的大门被慌乱的人群撞破，那些衣着光鲜的男女此刻尖叫着人挤人得从里面跑出来。
整条街顿时乱作一团。
“走吧。”
车里坐在维格对面的班哈特见此微微一笑，伸手敲了敲与驾驶室的隔断，吩咐司机开车。
“这就你口中的烟花？”
咬开木塞吐出，灌下一大口威士忌后，维格看向对方问道。
“不然呢？难道你我两个大男人真的出来看烟花？那未免也太恶心吧？你小子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怀里抱着一位性感女郎的班哈特挑了挑眉反呛道。
“……”
虽然被呛，但觉得对方说得没毛病的维格也只能干巴巴地又灌上一大口酒。
距离“快餐厅之战”之战已经过去了三天，一直没能从罗茜那里得到什么有用情报的他见班哈特今天居然邀请他出来“看烟花”，当时也没有多想就跟了出来，现在想想还真跟对方说的一样，只有看这种“烟花”才不会显得两个大老爷们像GAY一样恶心。
“这是试探我吗？老家伙的心思还挺重。”维格一边牛饮品尝着手里这瓶五十年陈的单一麦芽威士忌，一边在心里想到。
看来安瓦尔电话里提醒的对，让罗茜这样性格腼腆的小姑娘去特意打听有关“火焰教团”的事的确不太靠谱。
以对方四十多年的阅历，加上能够掌握贝格罗塞中部地下势力的智力水平，肯定很轻松就能看得出来，今天这一趟恐怕不止是针对当地旧势力，同时这也是在警告他呢。
“也好，正愁没借口提起来呢，既然察觉了，索性直接开门见山也并无不可，他这个‘前主教’想来和安瓦尔或者猎人协会也不会有什么利益冲突才对。”
想到这里，维格在心里打着腹稿，准备找个合适的话头大家直接摊开来明面上谈一谈。
然还不等维格这里准备好从哪里开始，对面的班哈特反而开启了话题。
“哼，说起来还要感谢那天那个小丑，要不是他替我解决了马奎尔和盖文这两员老布奇手下的大将，要彻底接手老布奇的地盘估计还要费上一番功夫。”
接过身边女郎递过来的香槟一饮而尽后，班哈特满面红光地兴奋说道。
“那位拿沙家的掌舵人手底下只有这两位能力者？”维格顺着对方的话头往下问道。
这样正好，接下来他打算就这样自然地一点点将话题引到“火焰教团”那里。
“那倒不是。”将手里的空酒杯递给身边女郎，示意把酒续满的同时，班哈特笑着看向维格道：“老家伙到底掌握了萨特芒多年，还是有点家当的。
“不过也就那样，剩下的小虾米最多能保护他跑路而已，那些废物可没有跟我作对的勇气，和马奎尔还有盖文可比不了，哼，也是可惜了。”
见班哈特对于那位“镭射眼”马奎尔评价颇高，维格这里也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火车上的短暂交锋，他对于那两个成功绑架罗茜的家伙，在实力方面也是认可的。
无论是能力、气量、还是基础的念力流转，那两人给他的感觉都不一般，不是普通的能力者可比的。
所以哪怕到现在，他都有些想不通这两人当时是如何栽在西索手里的。
西索很强这点他自然清楚的很，但考虑到必须从罗茜打电话开始到他们赶到现场这不超过四十分钟的时间里，不但要截胡人质，还得干净杀死那两位能力者中的精英，这就有点令他难以想象了。
“也许是那位叫格雷西美女另有特别的能力吧……玛德现在回头想想当时怎么就没注意到呢？如果真如西索所说的，店内那些昏迷的人都是那个叫盖文的黄毛干的话，为何人死了催眠能力不解除？草！是我先入为主了啊，果然变化系嘴里就没一句真话，应该格雷西的某种能力才对。”
任他如何努力，也无法在脑中还原出当时场景的维格，只能将一切解释不通的地方通通归结于当天那位疯美人的身上。
与此同时，就听刚惋惜没多一会儿的班哈特又将话题转到维格自己身上说道：“你更不错，那天的那一发念弹真是精彩绝伦！当时你让我给你争取三秒的时候我其实想过很多种可能，但都远不如你现实中表现出的惊艳，怎么样？我再问你一次，要不要过来跟我？
“凭你我的能力，吞下整个贝格罗塞的地下世界也不成问题，甚至是整个世界！”
说着班哈特弯腰探头过来，表情十分认真和期待地看向维格，持续加压道：
“要知道，我这个人同样的话可是从不会说两次的，但为了你我愿意破例。”
“呵呵……”维格突然笑了起来，没有正面回答对方，而是反问道：“整个世界？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您有如此宏大的野心，不过我这里有一个问题始终想不明白，你介意先和我说说吗？
“那就是您为何这么执着于控制地下世界呢？这几天下来我虽然对您的产业了解不多但也能看出您不缺钱。
“难道是权力吗？可从那位格雷西小姐口中您以前可是位高权重的“主教”大人。
“而如果既不是金钱也不是权力，那您如此疯狂的扩张势力到底目的是什么？”
笑不是为了化解拒绝对方的尴尬，而是因为维格终于抓住了话头可以将话题引向他感兴趣的部分。
“为什么？呵呵……”重新靠回座椅的班哈特接过女郎递过来的酒，轻轻摇晃着酒杯居高临下说道：
“因为秩序！因为我要创造真正属于我的律法！”
“律法？”维格闻言眉毛一挑，他记得安瓦尔曾提到过，杰奎琳死前也提到过这个词，只是不知道是巧合的权力代名词还是他们这一伙人特别另有所指。
“没错，是律法！”班哈特的眼神中似乎闪过某些回忆，接着他笑着对维格说道：“小子，你这几天让罗茜拐弯抹角的试探我不就是想知道我以前还有格雷西那个贱人到底是什么人吗。”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们这些人最重要的一条特质，或者说共同点。”
说话间班哈特的语气变得极为严肃低沉，他直直盯着维格说道：
“我们都是一群信仰律法的人。”
说完这句话的班哈特转眼间却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模样，搂着女郎的手开始不老实地上下揉捏，惹的身边的美艳女郎不由发出一阵娇嗔。
车里刚刚建立起的严肃氛围，顷刻间被他自己破坏的一干二净。
而正当满脑子疑惑的维格想要开口追问时，恢复了常态的班哈特却又提前打断道：
“只不过和格雷西他们不同，我信仰的是我自己的律法，而他们是在等待着某个人的律法降临，呵，这也是我会跟他们最终分道扬镳的主要原因。
“至于其他的……”
说着班哈特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语气同时变得生硬冰冷。
“其他的你还是不知道为好，我虽然退出了，但这不代表我会背叛组织，即使格雷西那个贱人就是这么认为的也是一样。
“萨米尔·班哈特不忘恩仇！我不会忘记在我最难的时候是谁救了我并给我活下去的希望。
“你不要以为看到了格雷西算计我的东西便生出什么错觉，除了罗茜以外，包括我的性命在内，我所拥有的一切组织都可以拿走，当然……得是那个人亲自来拿才行，哈哈哈哈！”
班哈特突然大笑起来，笑得莫名其妙，甚至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哈哈哈哈……呜呜呜……”
香槟酒杯落地，班哈特双手捂脸，发出如受伤的野兽般哭嚎声，他竟然真的哭了起来。
这一幕落在眼里，直弄得不管是其身边的女郎还是坐在对面的维格一时都有些不知所措。
尴尬的氛围笼罩车内，直到过去了好几分钟，班哈特这才停下了抽泣，在身边女郎的尖叫声中掀起对方的短裙擦了擦脸。
“啪！”
一记耳光将不依不饶娇嗔的女人扇到一边让其闭嘴，接着班哈特敲了敲驾驶室的隔断吩咐司机停车。
最后他看向维格，声音中带着些嘶哑说道：
“总之，我言尽于此，从今以后你也不要指望从我这里再得到任何有关组织的信息，另外我也希望你、或者你们，不要再试图继续调查下去，看在罗茜的份上这是我最后的忠告。”
“……”
下车后，看着卷起一片尾气尘土的豪华汽车扬长而去，维格心头真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律法……组织……尼玛的，合着给我在这玩谜语人呢是吧，老家伙，真有你的……”
今天这一趟自己看来完全是被耍了，除了收到了对方的警告外基本什么都没打听到，维格此刻恨不得趁车子没有脱离视野给老登来一发【黄金指弹】。
维格又好气又好笑掐腰呆立原地，半晌儿后也只得无奈地丢下一句脏话，摇头走向下榻的酒店的方向。
“哎……谜语人滚出猎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