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三　数字经济领域需要新思想

根据2021年1月18日中国国家统计局公布的2020年经济发展数据，其中，GDP 101.6万亿元，同比增长2.3%，这是中国GDP首次超越100万亿元大关。在疫情肆虐的情况下，中国经济复苏强劲，成为全球唯一实现经济正增长的主要经济体，且增长率超过路透调查预估中值（2.1%），以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IMF）的最新预测（1.9%）。随着全球经济和政治格局的变化，如何在新时代解放思想和创造具备全球化视野和原创性思维的理论就成为中国学者的责任和义务。数字经济学者刘志毅的这本《数字经济学：智能时代的创新理论》，就是在这个领域富有创新性的工作。接下来我结合自己在数字经济方面的研究，从三方面讨论这本书的价值及其理论创新。

首先看到的是整本书中要解决的问题，是数字经济时代的经济学奠基理论，也就是针对新的经济现象如何构建对基本经济学问题的系统思考。《数字经济学：智能时代的创新理论》一书看到了在数字经济领域，缺乏一个系统性的、基础性的经济学理论体系，因此提出了数字经济学理论来思考和解决这个问题。作为学术界工作多年的研究者，看到年轻的经济学家能够有这样的勇气尝试基础理论的研究，是深感欣慰的。也是因为这个缘由，才邀请了这名年轻的研究者加入我的团队来共同推动原创性的理论的研究工作。

其次，我在《数字经济学：智能时代的创新理论》一书看到的最大价值点有三个：一是尝试重构数字经济领域的经济学思想脉络，书中通过价值网络理论、数字经济资本论和共识政治经济理论三部分的内容系统性地探讨了数字经济学的学科基础和基本框架。二是书中通过跨学科的研究来理解数字经济领域的基本问题。作为经济学领域的专著，《数字经济学：智能时代的创新理论》一书中引入了计算机科学、社会学、政治哲学、物理学、生物学等学科理论来探索新的经济现象，这一点难能可贵。三是本书所探讨问题的宽广范围与创新见解令人印象深刻，书中不仅讨论了常见经济学理论中的增长理论、价值理论以及货币理论等问题，还涉及技术创新与管理、制度经济与产权理论等非主流经济学问题，甚至讨论了政治经济学中的社会正义思想等，因此从创新思考角度来看，本书也提出了很好的问题以及独特的思想。

最后从数字经济发展及金融科技创新角度来看，区块链技术是金融科技创新中极具代表性的，也是目前信息技术中可能对未来整个金融秩序和经济发展影响最大的基础性技术之一。近几年来我陆续出版了《互联网＋金融＝众筹金融》《链金有法：区块链商业实践与法律指南》《区块链＋监管＝法链（RegChain）》等一系列的著作。研究了区块链在商业中的应用和相应的监管问题，指出区块链通过加密技术所形成的分布式数据库提供了可靠、透明、安全和可追溯的新网络措施，从而带来了金融监管和金融制度的挑战，并从法律和社会角度深入探讨区块链、数字经济与数字文明之间的关系。区块链带来的是生产关系领域的创新，也推动了交易规则的重构。我在贵阳、娄底等地辅助地方政府落地区块链实践，包括基于区块链的交易所，还提出了共票经济理论，指出基于区块链的新型数字权益证明（即共票）能够建立数据的确权、定价、交易的机制，具有开放、平等、共享、去中心化、去媒介等普惠属性。在区块链技术的支持下，真正实现还“数权”于民，实现价值更为公平合理的分配。未来还计划在英国出版Blockchain and Coken Economics: New Economic Era，对此进行专门论述，而在这本《数字经济学：智能时代的创新理论》一书中，刘志毅从经济学角度讨论了区块链技术带来的影响和变革，不仅阐述了区块链技术自身的经济学基本思考，更深层次的是提出了数字技术和数字文明下经济学的基本思想的变化，让读者能够建立一整套理解数字经济发展的理论框架。难能可贵的是，作为一本提出新经济学理论的书籍，书中对西方经济学发展过程中的思想演变和理论探讨，尤其是前沿经济学思想理论研究也颇有涉猎。一个理论不仅仅要有创新和开拓，也要有继承和发展，《数字经济学：智能时代的创新理论》在数字经济领域的理论贡献是，为数字经济领域的经济学研究提出了新思想和新框架，也为未来的创新创业者们提供了新的思路。

随着数字经济的不断发展，数字技术和围绕着数字领域的创新在中国的社会主义实践中起到了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尤其是随着区块链、人工智能、物联网等新技术的不断落地，新的基于数字经济的经济秩序和内在逻辑已经在发生变化。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如何推动既有学术价值又有实践意义的原创理论的发展，这是我们面临的新挑战。刘志毅的《数字经济学：智能时代的创新理论》，亦是在这个领域上进行的思考和研究。我相信随着有价值的基础理论的创新和研究被越来越认可，会推动更多的研究者、企业家及其他有识之士用新思想来拓展新的领域。而正是因为有《数字经济学：智能时代的创新理论》这样的兼具广度和创新性的理论思考，才让我们对未来中国的学术发展充满信心，也相信这样的理论研究能够对我国的数字经济发展贡献重要的价值。

杨东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共票经济理论”提出者；

曾任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副院长，大数据区块链与监管科技实验室主任，互联网与信息法律研究所执行所长；

现任中国人民大学区块链研究院执行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