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章 大显身手
见王元银到来,众人立刻停手。
瞥了一眼他手中破碎的玉壶,李鹤心中大定。
同时,他更惊讶于李淳风的本领。
“住手,都住手。”王元银气喘吁吁来到李鹤跟前。
“上仙,方才老朽多有冒犯,还请上仙恕罪。”他对着李鹤恭敬行了个大礼。
同时,他从怀中掏出两张百两便钱,双手捧到李鹤跟前,放在桌上。
“这是老朽奉上的卦金,请上仙笑纳。”
围观人群尽皆目瞪口呆,有人上前问道:“王老爷,这。。。这玉壶真的碎了?”
“一个半时辰之内碎裂,分毫不差。”王元银对着众人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莫不是王老爷与之串通,来欺骗我等?”一年纪较小的青年汉子出言。
听到此话,王元银拂然不悦:“哼,欺骗你们?老朽图甚?”
此时,他身边的随从瞪眼道:“说话小心点,我家老爷是何等人,尔等还不清楚?”
“王老爷素来信义,自然不会做这等事,我相信王老爷。”
“我也信。”
围观者相信王元银的人,还是居多。
见此,李鹤心中大喜。
“上仙,老朽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搅上仙施法了。”
片刻后,王元银带着随从离开了众人视线。
“既然上仙测字如此之准,那我也来测一卦。”有人牵头。
“我也要测。”
“我也来。”
不得不说,平康坊的确都是权贵,一百两的卦金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
只要测得准。
“诸位,请排好队,莫要乱了秩序。”李鹤悄悄收下桌上两百两卦金,嘴上故作镇定说着。
一男子率先坐下,立即拿起桌上枯树枝,在白纸上写下一个“先”字。
“上仙,家父卧病在床,请问他是否能痊愈?”男子神色有些焦急。
“‘先’?为何用此字来测?”
李鹤故意多问,实则他是在等李淳风的测算结果。
“不瞒上仙,家父名讳里有一个‘先’字,故用此字测之。”
“嗯!”李鹤随即闭上眼睛,摇头晃脑。
须臾,他睁开眼睛,答道:“令尊怕是脚不能行,瘫了吧?”
闻言,那男子悚然一惊,连忙起身抱拳道:“上仙真乃神人也,家父的确如此。”
李鹤不以为然,继续解释道:“你看这‘先’字底,两脚不能站,故有此说。世人常称自己逝去的父母祖宗为‘先人’,且‘先’音同‘仙’,意为‘仙去’之意,令尊恐怕不久于人世。”
那男子得知结果,一脸戚然,随后掏出一百两银票,递给李鹤。
“多谢上仙指点。”
又有一女子上前,在白纸上写下一个“哭”字。
“哭?敢问姑娘,测什么?”李鹤发问,同时也是在告诉李淳风。
“上仙容秉,家父将我许配给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我想问一下这段姻缘是否良配?”女子神情有些羞涩。
“看来姑娘不看好这段姻缘?”李鹤高深一笑,实则还是拖延时间。
“不瞒上仙,自从家父将小女子许配之后,我便日夜忧愁,不时泪下,还请上仙指点。”
沉默一阵,李鹤出言:“哭字,上面两个口,意为两口子,下面一个犬,儿子即犬子。两口子带着一个儿子,此测婚大吉也!这是一段良缘!”
闻言,女子立刻展颜,恭敬奉上一百两卦金后,再三鞠躬:“多谢上仙,多谢!”
此时,围观的人群,再不怀疑李鹤的本事,争相测字者排成长龙。
又有一男子,书生打扮,坐下说道:“上仙,小生寒窗苦读多年,奈何资质愚钝,未曾获得分毫功名,此次想测一下此次科举结果。”
“考好了?”李鹤直接问道。
“已经考好,不日放榜。”
“那好,请写。”
看了一眼身后一长串队伍,书生在白纸上随意写下一“串”字。
“串?应情应景,甚好。”李鹤摇头晃脑
“请上仙测之。”书生拱手。
还是习惯性沉默片刻,李鹤方才答道:“恭喜,你不光会中举,还会成为进士。”
“当真?”那书生两眼发光。
“‘串’字,二中也,先中举人,再中进士,无误也。”李鹤自信答道。
与之前一样,那书生千恩万谢,奉上酬金离开。
而此时,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
“又是你这个神棍?”
李鹤放眼望去,见卢德良从拥挤的人群中挤了出来。
脸色一寒,李鹤冷眼盯着他。
“别以为在脸上画几道胡子,我就不认得你了,你怀中的女娃,我可认得一清二楚。”卢德良阴笑道。
提起病中的李迎,李鹤不由怒从心生。
刚要反击,天机石里传来李淳风的声音:【冷静!】
除此之外,并没有多余言语。
此时排队的人群,也纷纷驻足,侧目看着卢德良。
“各位,千万别被他给骗了,在延祚坊,这人可是小有名气的神棍,专骗外乡人,不信你们可以去打听。”卢德良嘴角略微上翘,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你是谁,敢侮辱上仙?”有人反问。
他们已经被李鹤的本事折服,此时自然替他出言。
“上仙?”卢德良声音拉得很高:“他是上仙?”
旋即,他便捂着肚子狂笑。
“如果他是上仙,那我便是玉皇大帝了,简直可笑,可笑至极。”
卢德良今日到平康坊拜访故友,此时也是刚到此间,并未见到方才发生之事。
“你说他是骗子,有何凭证?”一人发问。
“就是,我们可是切实见到了上仙的本领,无凭无据,莫在此间胡言。”其余人附和。
“凭证?”卢德良一怔,随即指着李迎笑道:“看到了吗,这人怀中女娃曾在我妙手堂诊治,因为诊金不足被我赶了出去,他必然是想换个地方骗钱,好医治这女娃的伤寒。”
见卢德良说得有理有据,众人不由信了三分。
转过头,卢德良盯着李鹤。
他还记着被殴打之殇,不把李鹤往死里整,卢德良心里就不痛快。
“你敢不敢为我测字?”他阴笑着问。
“有何不敢?”李鹤自始至终,并未言语,此时坦然答道。
“那好。”卢德良拿起枯树枝,在白纸上也写下一个“串”字。
“就用方才那书生所测之字,你再帮我测一下运势。”
同样的字,测不同事,李鹤知道卢德良是故意刁难。
但他并未发作。
“串?测运势?”李鹤平静问道。
“不错,你是不是也要说,我会连中举人进士?”一语说罢,他再次仰天大笑。
人群也跟随着爆发出一阵笑声。
一个大夫,连试都没考,如何中举?
不理会他的讥讽,李鹤暗中朝天机石道:老祖宗,眼前这人便是那恶医,阿妹的病全被他延误了,你可要帮我出口气。
【你待如何?】李淳风问道。
“他也测了个‘串’字,你胡乱给个结果,让我吓唬吓唬他。”
【万万不可。】李淳风否定了他的提议:【术士者,泄露天机也,若擅自篡改,必遭天谴。】
“这。。。”李鹤无言以对,无奈只能回道:“那你先测吧。”
片刻后,天机石里传来李淳风的测字结果。
听完,李鹤心中大喜,有了计较。
“哑巴了?”卢德良用力一拍桌子:“测不出来就承认你是骗子,立刻给我滚蛋。”
“谁说我测不出来?”李鹤牵起嘴角一笑。
不知为何,卢德良看到他的笑容,心里竟有些发怵。
“那你。。。你说,结果如何?”
收起笑容,李鹤正色道:“方才那书生写下‘串’字,纯属应景,而你有心利用‘串’字为难,实属居心叵测,‘串’字加一‘心’字,乃‘患’也。”
“患?”卢德良睁着眼睛反问。
“不错,你现下必有祸患,逃不出牢狱或者血光之灾。”李鹤断言。
“笑话!”卢德良立即呵斥:“本堂主不是好好在这,哪有什么灾祸?”
“一天之内,你必有祸患。”
“好,这是你说的,一天之内你最好别跑,明日此时,本堂主就来揭穿你。”
说完,卢德良带着随从,欲要离去。
“卢德良!”李鹤叫住了他:“我曾答应阿妹,要你跪着求我来医治她,三天之内,必实现此事。”
“噗”
卢德良忍不住再次发笑,回头指着李鹤的鼻子道:“无知贱民,你听好了,就算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本堂主也绝不会医治李迎。”
说完,他带着随从离开。
李鹤嘴角却牵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