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要是温柔起来，像一朵穿裤子的云
远山朔喝了一口冰的乌龙茶，随后咳嗽了一声。
“我要是说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会信吗？”
霧島由希的脸庞难以抑制地涨红了一些，她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冷静与平和：“远山同学，以你的眼力，应该能够明白，我想越过……这个话题。”
远山朔哂笑一声，往椅背上一靠：“那你就应该回答我，‘我信’。”
霧島由希的天鹅颈耸动了一下，微微抬起的时候颇有女王的气势，但说出来的话却和只呆头鹅似的：“我……我光考虑如何用聪明人的方式来和你对话了，没有想到这一方面。”
远山朔又喝了一口冰的乌龙茶：“那些也全都是搜索来的？”
霧島由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不过，她马上又严肃道：“远山同学，我想要学习你圆滑聪明的处事方式，但你现在的表现很不符合我对你的预期。”
“那交易取消？”远山朔无所谓地笑了笑。
霧島由希立刻摇了摇头：“那算了……”
远山朔神色正经了一些，他摆出一副名师的模样，煞有介事地说道：“让我们先确定一个核心问题——你找我交易，是想跟我学习为人处世的办法，顺便见识一下，额，正常人的生活？”
“还有帮我离家出走——”霧島由希补了一句。
远山朔满脸遗憾：“不是垂涎我的肉体？”
霧島由希小小的脑门上冒出来了大大的疑惑：“这个交易不是因为你垂涎我的肉体才得以达成的吗？”
远山朔立刻满脸正气地站起身来，一屁股坐到了霧島由希的旁边。
他义正言辞地说道：“我这个人，什么都能抗拒，除了诱惑！”
霧島由希思考了一下，很认可地拉开了自己腿上的毛毯，然后抓住远山朔的手放了上来：“我们的交易关系会非常牢固的！”
远山朔责怪地看了她一眼，手上细细感受着过膝黑丝的温度：“我还以为你垂涎我的肉体呢，真是——这就是教你的第一课，听懂别人话里的意思。”
霧島由希歪了歪脑袋，大腿有些不安地挪动了几下：“但是，你很多话里的意思我听得懂啊。”
“听懂了，然后呢？”远山朔单手摊了摊手。
“然后就不会了，所以想要你教我。”
远山朔叹了口气：“那我们要明确一点，既然你想要我教你，那是不是应该以最真诚的面貌面对我？”
霧島由希思考了一会，觉得的确是这个道理——虽然想要从远山朔那里学很多东西，但是她并没有准备向对方袒露自己的真面目。
也不算是真面目吧，她总觉得，自己极少有的秘密很宝贵，一下子摊开在一个刚认识两天的男生面前有些不舍得，也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对方说得也没错……
想到这，霧島由希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你很有悟性——”远山朔自如地发挥着自己大忽悠的口才，霧島由希这实心眼，不调戏一下他都觉得自己是在犯罪。
不过，他倒也不是只会忽悠的主儿，一边享受，一边开口问道：“一个同龄人朋友都没有？不管男女。”
霧島由希摇了摇头。
远山朔有些惊奇地望过去：“谁啊？没听你提起来过。”
少女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随后用一种委屈的呆头鹅表情望过来，小声说道：“昨天……你不是说，我们俩已经是朋友了吗？”
远山朔：“……”
他一拍脑袋：“我的意思是，除了我以外——你看，你又没理解我话里的意思，记住这点，以后要考的，回去复习啊。”
“你表达的意思不够清晰，这是你语言表达能力的问题……”霧島由希下意识地恢复了那高冷的表情，用念答案一样的口吻说道。
不过，在接触到远山朔严厉地目光之后，她又恢复了呆头鹅状态：“除了你以外，一个都没有。”
远山朔点点头：“那有个附加的问题——你想要变成普通的女高中生吗？”
霧島由希很麻利地摇了摇头：“不需要，但我想要接触更多普通的高中生，接触更多普通的生活——我想知道，除了学习、吃饭和睡觉以外，还可以做些什么。”
“对了，我还想离家出走。”她念念不忘地补上这一句，像是担心远山朔忘掉。
远山朔摆出一副在思考的模样，手上的动作停都没停。
“简单来说，你想挣脱你过往规律生活的束缚，活得更像人一点？”
霧島由希呆呆地望过来：“我以前不是人吗？”
“机器人算人吗？”远山朔反问道。
“噢……对不起，我对‘像人’这个概念没有太多清晰的认知，或者说，我们俩之间的认知不同，但我现在觉得，是我认知出问题了，那你说得对，我想活得更像人一点！”霧島由希没有低落，反而表情都振奋了不少。
远山朔抿了抿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更柔和了一些：“其实不难，不过呢，我只教你更多处世为人的方法，教你在外面过日子的手段，教你平时看不到的那些东西……但希望你记住，不要为了‘像人’而放弃自己的性格。”
霧島由希疑惑地点点头：“我当然不会放弃了，不过，你突然温柔了好多，唔，是在同情我吗？”
远山朔不屑地晃了晃手指：“错觉，而且，我要是温柔起来，像一朵穿裤子的云。”
“那你现在脱我的丝袜干嘛？我又不是云。”霧島由希指了指他的手。
远山朔轻咳了一声：“这是身体的自主动作，你要明白一点，像你这样的美少女对男性的吸引力是非常足的。”
“同时呢，一个十七八九岁没有女朋友的男孩子，往往心里藏的女人抵得上皇帝三十六宫的数目，心里的污秽有时过于公共厕所。”
“当然，不包括我，我这是只是正常的身体检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隐疾，我的生理性别虽然是男，但我的心理性别其实是武装直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