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铁骨铮铮的铁铉
“当然有办法！”，苏程信誓旦旦的向朱允炆表态。
“朱棣现在这会儿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可能忙着准备登基，你趁机可以北上济南！去寻找仍在抵抗朱棣的铁铉！然后以济南据点，重整勤王之师，你应该知道，朝廷之中不少势力还是支持正统的！”
确实如此，哪怕到朱棣登基后，仍然有一部顽固派在负隅顽抗，宁死不屈。
苏程也是查阅了很多资料，结合从麻教授那里打探来的信息，综合分析下来，他觉得目前最靠谱的方案，就是北上济南。
铁铉这个人，可以用“忠义不屈，铁骨铮铮”八个字来形容他。
朱棣起兵时，被建文委以重任的李景隆这个废物点心，刚刚遭遇朱棣，就吓得两腿发软，一触即溃，甚至后面更是望风而逃。
导致济南城被朱棣大军围困，济南城内只有都指挥盛庸在顽抗，兵力单薄。
危急时刻，正在外地为李景隆的北伐军运送粮草的铁铉，闻济南危急，火速领兵赶赴济南，与盛庸歃血为盟，约定死守城池。
朱棣围住济南城强攻3个月，愣是没给攻下来，无奈只得绕道南下。
直接去攻打南京，而又是李景隆这个内奸，伙同假借勤王之名入京的谷王朱橞，打开门迎敌入城。
本来兵强马壮的朝廷，瞬间便被击溃。
最终朱允炆自焚于宫中，这也让铁铉的死守变得独木难支，且没有任何意义，但他仍然在负隅顽抗。
后来，朱棣登基后，转头又派兵，将孤立无援的济南城拿下，铁铉也被凌迟处决。
连他的父母都被发配到海南，大儿子充军，二儿子做了官奴，后来被虐待而死。
妻子杨氏和仅四岁的女儿也被籍没为奴，沦为乐户发配到当时的官营妓院做妓女。
据说，铁铉见朱棣时，骂不绝口，立而不跪。
愤怒的朱棣令人割下铁铉的耳朵、鼻子，煮熟后塞入他口中，问他滋味如何？
铁铉却厉声说忠臣孝子的肉有什么不好吃？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铁铉都是个靠谱的选择，既有忠诚之心，也有不俗的指挥能力。
如果朱允炆放弃西进，转而北上，顺利抵达济南的话，加上皇室正统的号召力，肯定不至于让历史重演。
而且，逃亡的路线，可能更出乎追兵的意料，沿着朱棣一路南下的路线逆流而上。可能连朱棣的大智囊姚广孝这个真秃驴，也很难想的到。
往往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朱允炆听闻苏程的建议，也觉得是个不错的建议，但他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与朱棣再开战端。
这一战已经持续了四年之久，生灵涂炭，他实在不忍再看太祖爷爷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被如此摧残。
“父皇……”，朱文奎看着他爹，软糯糯的叫了他爹一声，声音像极了祈求父母关爱的孩子。
朱允炆看着眼前的皇长子，眼中仿佛也坚定了一些，即便他不为自己，也得为膝下的孩子想一想啊。
苏程看到这一幕，也是不由小小的震惊了一下，心想，这孩子果然不简单，小小年纪就懂得如何把握时机，将来一定不会比他那个“好圣孙”的堂弟差劲。
为了更加坚定朱允炆的决心，他决定再添一把火，“其实，在你走后不久，朱棣便攻破济南城，将铁铉凌迟处死，朝中旧臣凡是不降者，全部处死，一时间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还有，你的次子朱文圭，不但被朱棣贬为庶人，当牲口一样圈养五十余年，一辈子什么都不会，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也是过的凄惨无比！”
虽然说的都是事实，但经过苏程的描述，朱允炆听得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铁卿……圭儿”，听到铁铉和自己亲生儿子的惨烈下场，朱允炆也是心中不忍，眼中的犹豫逐渐一点点的消失。
朱棣的残暴，其实他也是早有所闻的，只不过他没想到能到如此令人发指的程度。
当然，历史上对朱棣的评价还是功大于过的，但这点苏程是一点也没提起。
他怕提起来，建文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道心又被摧毁。
现在经过江山易主的重大打击之后，苏程也相信朱允炆心智起码也应该成熟起来了。
都说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这次的风雨也不算小，就看朱允炆能不能拨云见日。
不过这一切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也许，这一路朱允炆连济南都到不了呢，或者是到了济南之后，又被朱棣直接灭掉。
如果那样的话，苏程也是无能为力，他感觉现在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
他甚至按照历史的轨迹，列了一份名单给朱允炆父子，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哪些人不堪大用，都给写的明明白白。
就差买把biubiu送给他俩直接横扫大明去了。
关键是那玩意儿，身为普通老百姓的苏程也买不到啊！
拿着名单的朱允炆，颤抖着手，用他那明黄色的帕子给紧紧包裹了起来，又小心翼翼的揣入怀中。
“还未请教先生高姓！不管此去成败，朕定感念先生大德！”
“我本山中一小卒，籍籍无名之辈，我姓雷！”，苏程可不敢把自己的大名告诉他，权当是做好人好事。
万一他真的成功之后，突发奇想给自己立个祠堂，这让历史学家们怎么看？
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不早了，苏程让二赵，给他俩简单的弄了点食物，催他们吃完赶快上路离开，不然回去晚了又被朱棣的追兵给逮住，那这半天的口舌全都白费了。
到时候，还得再重新来一回流程，令人脑仁疼。
就像玩游戏刷副本一样，不能存进度，一直反复从头开始，用不了几次就得砸鼠标、摔键盘。
他俩离开前，苏程还悄悄的塞给朱文奎一本撕掉封皮的《战争论》，这是他特意从自己书架上找来的。
朱允炆也是向他拱了拱手，“雷公！告辞！”
这称呼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
朱允炆父子在跨出院门的那一刹那间，那种恍惚的感觉再次袭来。
刹那过后，醒悟的苏程突然猛拍自己大腿，“我去，忘了银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