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霜月耕四郎
“这是......和道一文字？！”
艾伦震惊的看着眼前这把长刀，那素白如雪的刀柄和刀鞘，艾伦发誓绝对不会认错。
这柄大快刀二十一工之一的长刀，陪伴着主角团之一的索隆，走过了整条冒险之旅，也承载了太多故事。
此时再回忆起小四郎，眯眯眼、圆框眼镜、鸭蛋脸，艾伦终于明白了那种初见时就产生的莫名熟悉感。眼前的小四郎先生，真正的身份，应该是未来东海西摩志基村一心道场的主人——霜月耕四郎。
这位教导出古伊娜和索隆，这种超级剑术天才的剑客，在原著中几乎没有出手记录。印象中唯一一次见到他握刀，还是在索隆的回忆中，教导索隆剑道时，连纸张都无法斩断的笨拙样子。
时至今日，艾伦依然无法理解耕四郎对索隆所说的那句“在这世界上有什么都砍不断的剑士”这句话，也不知它究竟反映的是什么样的武道追求。
收回纷乱的思绪，艾伦的目光落到小四郎，不，应该是霜月耕四郎那犀利的眼眸之上。他不明白，就算他不出手帮助自己，也没有理由阻止自己击败福尼亚斯啊！
望着艾伦困惑的表情，耕四郎锐利的眼眸中，闪烁出一丝愧疚。
在他心中，何尝没有把罗宾和艾伦，当做自己的朋友呢？
当初格雷格来酒吧闹事，自己早就看出他们的善良和正义。如果不是自己出面，或许他们两人之中，就会有人抢着出手，教训格雷格了。
但是，自己怎么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呢？
绝对不能！
“对不起，艾伦，我真的没有选择……”
低沉的声音从耕四郎的口中传出，满是痛苦与无奈。
“你知道，我和花子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么？我们的父辈，离开了封闭压抑的和之国，但那份宛如实质的封锁，却如同诅咒一样束缚着每一个和之国的人！”
“无论我们走到哪，都受到别人的指指点点，和冷嘲热讽。好像和之国的人，天生便是下等公民，不配站在他们身边。”
“我们尝试过各种办法融入这个世界，甚至用我仅会的剑术，守护着肯收留我们的村庄。那一夜，我独自一人抵御着数百名海贼的围攻，鲜血染红了大地，也染红了海滩。”
“然而，那些人非但没有任何感激，反而把我们当成恶鬼，避之唯恐不及。我至今也无法忘记那些孩子，将石子投向花子时，她眼角流出失望的泪水……”
说到此处，耕四郎冷冽的双眸中，满是沧桑与落寞。可能也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男子下意识的扶了扶鼻梁上的圆框眼镜，继续说道：
“几经辗转，我和花子来到了斜谷镇，这里虽然不是什么人间仙境，但至少比其他地方和平。这里的百姓也没有因为我们的出身而产生歧视，我和花子都很喜欢这里。”
“或许你会觉得格雷格这样的人渣很可恶，你教训他，多半也是因为想替我们出气。但是，你知道么，斜谷镇这两年时光，是我跟花子过得最幸福的日子，我们甚至即将拥有属于我们的孩子。”
“艾伦，我知道你是个好人，罗宾也一样。但是，正所谓未经他人事，不劝他人善，你不知道这宁静的日子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所以……”
“谁都别想把它从我身边抢走，谁都不行！”
言罢，那股恐怖的压力，再次以耕四郎为圆心喷涌而出，无形的气浪仿佛地狱内恶鬼的喘息，小店内的温度也骤然降低。
福尼亚斯已经站起身来，面对耕四郎的威压，下意识的退后几步。细长的狐狸眼睛半眯着，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男人。
自己刚刚不过是一时大意，险些阴沟里翻船，但并不证明艾伦有挑战自己的能力。
福尼亚斯对自己的实力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像艾伦这种纯度的新人，他绝不会再给他碰到自己的机会！
真正让他在意的，只有两件事。
一是刚刚绊倒自己的东西是什么？虽然刚才慌乱，但向来心思缜密的他，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这着实让他介怀。
是那小子的能力么？亦或是还有其他躲在暗处的敌人呢？比如那个叫妮可·罗宾的女孩。
另一个让他在意的，就是眼前的眯眯眼。一向自负的福尼亚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疏忽，让这样一位高手在自己眼皮底下藏了这么久却不知道。
这家伙的上限在哪？那把未出鞘的长刀隐约间带给自己一种莫名的压迫感，难道是传说中的大快刀，或者是更上位的存在？
好在这家伙似乎是站在自己一面，只要许诺他绝对的自由，或许会成为自己下一双黑手套也不一定。
念及此处，一抹阴测测的笑容出现在福尼亚斯脸上，似乎自己的麻烦都迎刃而解了，眼前只要解决掉那个小子，一切就都不足为虑了。
甚至在自己收服那个眯眯眼后，他将在斜谷镇，获得更稳固的地位和更可观的财富！
“喂！”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福尼亚斯的幻想，循声望去，只见艾伦正揉搓着拳头，向自己喊道：
那边的狐狸眼……还在做白日梦么？”
“我说过，今天不管发生什么，我一定会把你打飞！”
福尼亚斯惊讶的看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但当他看到那双仿佛喷涌出怒焰的双眸时，咧到一般的嘴角竟然凝滞了。
豆大的汗珠出现在他的额头，原本坚不可摧的信心，在这双眼眸的注视下，竟然有些动摇了。
妈的，我在怕什么！他明明实力弱得很，我只要动动手指，就能……
就在福尼亚斯一个人胡思乱想之际，艾伦的身子动了。
只见这个浑身浴血的少年，迈着坚定的步伐，缓缓向满身棕红毛发的怪物走去。
明明已经满身伤痕，但少年的脚步却毫不动摇，尤其是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似乎拥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让福尼亚斯几乎不敢与其直视。
“咔嚓……”
一截闪亮的刀刃滑出素白的刀鞘，仿佛明月高悬在无垠的雪野之上。耕四郎冰凉的嗓音也随之传来：
“艾伦，别再往前走了，我说过，这宁静的生活来之不易，谁也别……”
“耕四郎，你闭嘴！”
自己的话被对方打断，这让耕四郎的眉头皱了起来。手中的刀刃，不由得又多滑出一寸。
“你就像是一艘迷失在黑暗中的小船，会把海王类的眼睛当成灯塔。”
“小四郎，你真的很软弱啊，受了一点委屈就怨天尤人，尝到一点甜头就故步自封。”
“想必此时你已经忘记了，曾经不惜拼命也要守护的，究竟是所谓平静的日子，还是那位陪你一直走到现在的女人！”
艾伦将头猛的转向耕四郎，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现在要去胖揍他一顿，如果你敢拦我，我会把你一起打飞！”
战火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