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两个条件
“停手吧！”
圣主缓缓撤去气势。
张凡也撤了下来。
众人无不惊骇，曾几何时，张凡竟然有了跟圣主一战之力的资本。惊骇之余，倒是可惜圣主并未再战。
圣主看向张凡，眼里划过一丝意外之喜。
“却是想不到，你已成长到如今地步，连本座奈何不得。”
张凡拱手道：“我已全力，圣主却只动用三分力。”
众弟子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圣主并未动用全力，一时间对张凡再次鄙夷起来。
而萧山与石莽两位峰主却皱起眉头，对视了一眼，心中却闪过诸多疑惑。
先前一战。
圣主似乎并未留手。
难道是圣主大道又进了一步，只是没看出来？
闻言，圣主苦笑一声，就着张凡所递的台阶下了来，“不论如何，一己之力，能连续战胜两位峰主，这般修为可不低。”
石莽二人面色通红。
萧山咬着牙，上前一步，抱着双拳。
“圣主，洛轻灵动用魔功，乃是魔女，而张凡明知如此却恣意放纵，恐怕和魔教撇不开关系。”
一旁石莽也上前一步。
“望圣主诛杀这对魔贼。”
周围弟子见状，面向圣主纷纷单膝跪下。
“望圣主诛杀魔贼！”
声音响彻云霄。
殿内安静至极，空气中，肃杀之气越发浓厚。
这等氛围被圣主一声叹息打破。
“你作何解释？”
深吸一口气，张凡正色朗声道：
“善恶向来在人心，而不在功儿法，圣主，弟子担保，洛轻灵绝无加害本派任何想法。”
“你拿什么保证？”圣主浮在空中，白眉飞扬。
“弟子愿用性命担保！”
青年不假思索的回答，让众人都是一愣。
不知为何，洛轻灵望着张凡坚决的眼神，心里像是被什么击中了，眼眶微红起来。
片刻后，圣主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说的不错，善恶向来在人心，而不在功儿法，可这是圣地而非魔族聚集之所，今日倘若本座开了这个先河，岂非愧对列位圣主？”
听到这话，石莽两位峰主心中都是一喜。
众目睽睽下，张凡苦笑一声，“若是这般，弟子只好……”
话还没说完，便被圣主两声干咳打断。
“咳咳！”
“想要继续留在圣地，也不是不行！”
场中一寂。
萧山回过神来，急忙冲着圣主道：“圣主！包庇魔徒，天理不容，不管如何，圣地内都不允许出现魔族之人，望圣主三思！”
“聒噪！”
眉头一凝，圣主嘴里吐出两字。
两字如同实质化的箭矢，带着恐怖的气势，瞬间越过数丈，震得萧山双耳浸出殷红的血迹来。
旁边弟子神色大惊，连忙扶起萎靡的萧山。
殿内弟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瞥了眼后，圣主正视张凡。
“有两个条件。”
“其一，扣你十年俸禄，可愿接受？”
“愿意！”张凡点头应允。
闻言，圣主神情缓和了些，目光落在洛轻灵身上，“其二，她乃魔族中人，须得挨本座一掌废除她魔性，之后继续留在圣地也不算违背圣地规矩，可愿接受？”
“你！”
洛轻灵顿时往前迈了一步。
她试图运功，体内魔气却枯竭见底，显然刚刚一战已将魔气消耗殆尽。
此刻的她，不过比普通人强一点。
“嘿嘿！”四周弟子长老心中冷笑连连，纷纷戏谑地望着洛轻灵与张凡，若是洛轻灵废了魔体，那就彻底沦为普通人。
到那时再修行，凭借其蓝色天赋。
恐怕百八十年都修炼不到如今境界！
洛轻灵胸儿脯上下起伏，就在她准备鱼死网破时，耳边却传来张凡温柔细微的传声：“不要冲动！”
“愿意！”张凡高声道。
“好！”
一丝嘉许从圣主眼底闪过。
旋即，圣主左掌自下而上缓缓提起，如同黑洞般疯狂吸收着道道恐怖灵气，当抬至胸口时，手掌已被刺眼的金光包裹。
“大东来掌！”
圣主轻启嘴唇，一掌打出。
金色手印破空而出，带着浩瀚的气势，凶猛地打在了洛轻灵胸口。
“嗯？”
早已闭上眼睛的洛轻灵，咬着牙，然而意料之中痛楚却并未到来，心中不由一阵疑惑，难道这一掌是假的？
“装一下！”耳畔响起张凡的声音。
洛轻灵立即缓过神来，调动经脉，面色顿时惨白无比，红唇吐出一口鲜血，身子踉跄倒在地上，被张凡一把扶起。
张凡黑沉着脸，声音颤抖：“圣主，差不多了吧？”颤抖的声音里，仿佛带着浓浓的愤怒与隐忍。
弟子长老们收回目光，心中满意到极点。
半空中的圣主缓缓收回左掌，心中却只觉有些古怪，怎么总觉得刚刚那一掌好像没有发挥效果？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眼满脸愤恨之色的张凡，心中的疑虑打消了一些。
他可算是看着张凡从小长大的。
知道张凡向来老实本分，现在这般神态，自然是因损失一个弟子的原因。
圣主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刚冒出的惭愧，淡声宣布道：“如今洛轻灵已食得恶果，今日往后，便休得再提。”
众人称是。
圣主略微颔首，背过身，身影消失空中。
弟子长老们望着圣主先前所在的位置，一阵心驰神往。
然而有一人却是除外。
躺在张凡怀中的洛轻灵，此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张凡的侧颜，睫毛微颤，心中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
显然，圣主刚刚并没有留手。
保住她的无疑就是张凡。
那么问题就来了，能在众人眼皮底子下，并且是当着圣主的面，能悄然出手不惊动任何人挡下圣主的大东来掌……
众所周知，圣主是仙人前期。
如此一来，她这位便宜师尊的境界，恐怕已经在中期，甚至更高。
这让洛轻灵如何不震撼。
她也相信，这件事要是被圣地的人知道，他们震撼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她。
“别看了。”轻道一声，张凡扶起洛轻灵，声音这才稍微大了一些：“我们走吧！”说着，搀扶起洛轻灵向外走去。
师徒二人背影显得无比落魄。
刚走两步，一道声音在背后响起。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