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美食
“那你就最好乖乖听话一点。”
牧鹅的回答没有超出荒坂真子的预料，令她笑的更开心了。
因为她从牧鹅之前说的话里，意外的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字眼。
“找吃的”
这说明牧鹅这个外星人同样需要进食，而身后自动合上消失不见的门那边，那个所谓的地狱旅馆里，也没有食物。
原来他把自己带上，是不忍心留自己在旅馆里饿肚子吗？
很好！这家伙意外的还有些良知与道德，并不是毫无人性的存在，对荒坂真子来说，知道这一点她就不怕牧鹅了。
作为一个幼年丧母且不为大众所容的孤儿，荒坂真子早已看惯了人情冷暖。
她非常的了解人性，也知道如何应用社会心理学，去利用像牧鹅这种仍有人性存在的家伙。
所以在跟着牧鹅向远离海滩的城市靠近时，她已经悄悄走近了牧鹅不少，心里已经在构思如何利用牧鹅的这份单纯了。
可惜……对牧鹅不够了解的荒坂真子不知道，牧鹅也是孤儿，并且还是一个在十八岁之前成为数一数二的王牌杀手的天才。
论对人性的理解，牧鹅根本不逊色于荒坂真子，他只是故意这么在荒坂真子面前表现，一直在误导荒坂真子而已。
牧鹅这么做一方面是他确实想做点好事，多少负点把荒坂真子带进地狱客栈的责任，另一方面……他也只是想让自己轻松一点而已。
同样是见惯人情冷暖的孤儿，同样懂得人性，了解人心。
仍然愿意保持这份道德良知，让自己尽可能行善的牧鹅，已经强过荒坂真子太多太多。
此时的海滩上天刚微微亮，远处的海面上已经露出了一点朝阳的微光，一个提着手电筒，身穿绿色制服的男人从远处跑了过来。
“喂！你们是哪里的学生？这么早跑外环滩干什么？”
他非常刻薄的用手电筒的光去照牧鹅和荒坂真子的脸，眼里的不耐烦和警惕不似作伪。
这幅表现，还有从他嘴里脱口而出的香江话，足以为牧鹅提供了解这个世界情况的许多信息。
并且在牧鹅望着他跑过来的时候，牧鹅已经注视够了他三秒，来自于【天算眸】能力的“批语”，也出现在了这个巡夜啊sir(警察）的身边：
【大人吉，无咎，有言无信。】
嗯，看不懂。
所以牧鹅没去在意这份“批语”，他张口便用流利的香江话对这个男人笑道：
“啊sir，带妞望个日出而已，不犯法吧？”
牧鹅这口流利的香江话一出来，男人的脸色立刻好看了很多。
他再用手电筒的光芒照了照两人身上，确认了牧鹅和荒坂真子的衣服不湿鞋没沙，人也年轻的很，便随便的晃了晃手电筒的光芒，冲牧鹅教训道：
“外滩“人蛇”多啊！你们有没有看到海里出来人？”
“人蛇”是很久以前的香江话里，对偷渡到香江的偷渡客的蔑称，牧鹅微微挑眉，通过这么一个名词，他便把这个世界的时代背景给确认了下来。
难怪他望九龙区那边没看到什么高楼大厦，原来这个世界和他原来世界的时代不同，早上了那么几十年。
“没有喔，啊sir安啦，我们又不玩水，一会还要搭的士回学校呢，您先忙啦！”
这个男人也只是随口一问，这里的海滩那么开阔，本来就不是偷渡客会登岛的位置。
所以他本来就没期待过从牧鹅嘴里听到什么消息，随便摇了摇头，便落下牧鹅两人，继续巡视去了。
一直躲在牧鹅背后装害羞的荒坂真子这会儿才探出头来，她望了一眼远去的男人，在牧鹅身边小声问道：
“他是……这边的警察吗？”
牧鹅没有回答荒坂真子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就算荒坂真子听不懂他们交流用的香江话，也应该从男人的制服上看出了他的来历。
他回头瞟了一眼荒坂真子，忽然对这个少女咧嘴一笑，问：
“想不想吃好吃的？”
“嗯？”
荒坂真子不知道牧鹅为什么这么问，但她还真有点饿了，于是对牧鹅点了点头。
“嘿嘿，那就跟我走吧！”
一脸愉快的牧鹅开始继续向城里走去，有些茫然的荒坂真子还很不明所以，但也只能继续跟在牧鹅身后。
十几分钟后……
“这就是你说的好吃的？”
荒坂真子的脸色有些僵硬，因为牧鹅带她走了那么久，她还以为牧鹅会带她去什么高档餐厅用早餐。
结果在路过一个又脏又臭人又多的市场以后，她居然看见牧鹅在一个乱糟糟的早餐档里坐下了！
周围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吵嚷着让荒坂真子听不懂的话，更糟糕的是，牧鹅好心给她擦干净让她坐下的小木凳子旁边，就是一个正在售卖活的鸡鸭的档口！
一些可怕的味道正在冲击着荒坂真子的鼻子，她的嘴角都忍不住有些抽搐了起来，而牧鹅还在对她招呼道：
“快坐快坐！难得有位置，不然一会就没得坐了！”
荒坂真子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居然被牧鹅兴奋的目光一看，自己真的就这么坐下了。
她向小桌子的方向俯着一些身子，希望能离身后的鸡笼子远一些，但她很快又注意到，这张似乎很久没有擦过的小木桌早已经被油脂和脏污沁成了可疑至极的黑色，就算是自己的黑色水手服也不能比拟。
前后为难的荒坂真子感觉自己的怒气都快要按捺不住了，牧鹅到底把她带到了什么鬼地方？
坐她对面的牧鹅已经冲店里的一个大婶叫了好几声什么，大婶回了他一句，牧鹅便住嘴笑着等着了。
不一会儿，一个陶制的大盆子就被这个大婶端了上来，放在了两人身前的桌面上。
在这个砂锅里，白嫩的粥底，粉嫩的虾肉，鲜活的仿佛还会跳动的鱼肉，再加上撒在表面上的一点葱花，一股荒坂真子从未闻过的美妙香气立刻涌入了荒坂真子的鼻子里。
尤其是当牧鹅给她盛了一碗这种粥，她用汤匙把吹凉的热粥混着鱼肉送进嘴里时。
咸粥底，鲜鱼鲜，虾肉滑嫩，葱香不腥！
这一刻，周围的恶臭与嘲杂已经无所谓了，这些环境缺点都成为了让美食更加美味的佐料，一脸不可置信的荒坂真子，也迫不及待的和牧鹅一起大快朵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