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壁下练武法
“叮咚，叮咚，叮咚。”清脆的水滴声让这安静得让人发怵的洞窟多了几丝生气。
小岛上，关雄正在打拳，没有战斗时的凶猛，而是慢吞吞的，如同乌龟晒太阳，懒洋洋的那种感觉。
这也是五兽术中的一种，龟斗术。
关雄从珍宝阁顺来的五兽术，其内分做蛇、虎、龟、鹿、鹰五种兽斗术。
蛇斗术擅缠，虎斗术擅攻，龟斗术擅养，鹿斗术擅奔，鹰斗术擅逃。
当然，其实五兽术每一种都是杀人技。
龟斗术也好，鹿斗术也罢，都有一套杀人法。只是现今关雄初学乍练，一时也是用得似是而非。
本在小岛上休憩调养的关雄，原本紧绷的心神随着战斗结束而逐渐放松，看着那绿毛龟笨拙的拨动身体，一时间灵感四溢，不知不觉中模仿着这绿毛龟习起了龟斗术。
每一拳都好像蜗牛爬动，看的人想打瞌睡，而关雄却是乐此不疲。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从这种忘我的修炼中清醒过来，发现原本疲累欲困的身体变得精神奕奕。
关雄一时兴起，也不再局限于龟斗术。五兽术依次展开。
也不知是否因这九窍问心壁的原因，关雄觉得这次的五兽术的修炼格外的顺畅与自然，以往修炼时的疑难与生疏似是无师自通，五兽术竟是一气呵成打了个通透。
周身一片大汗淋漓，而精神也在此际被拔到另一个高度。
关雄也不在犹豫，立即将凹槽中的岩芯玉乳放入口中，玉乳入口即散，顺着血液在体内奔腾，荡向全身。
他只觉得一股热流缓慢的从胸口流向全身，热流并不猛烈，所到之处便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一种微弱的肿胀感也随着热流在积蓄，让他浑身上下充满了劲力，不吐不快。
“吼。”关雄一声怒吼，正是虎斗术中的声攻。
这一吼，居然真有种猛虎下山，虎啸山林的错觉。
下一刻，关雄忽然身躯一扭，蜿蜒起伏，已是由虎斗术改为了蛇斗术！
五兽术中的蛇斗术，缠敌游斗，藏头露尾。
此刻，关雄不再局限于单一斗术，而是五种斗术交错使用出来，原本较为纯熟的招式借着这股热流暖意渐渐透入肉身记忆之中，形成一种本能。
发泄！现在他的脑海中仅剩下一股发泄的冲动！
砰砰砰！
一连串的巨响声传来，浑身力量聚焦在双腿上，一瞬间关雄身影如鬼魅般充斥着整个小岛，鹿斗术注重双腿的力量，龟斗术平衡四肢，调理内息，鹰斗术更在乎指力透劲。
也就在关雄忘我修炼中，那还在身体流转的数滴岩芯玉乳发出淡淡的微光，与那石壁的明暗闪烁的光彩交相呼应。
而正是这种呼应，带动了关雄的呼吸，随着那石壁的明暗变化一吸一呼。
初始时，关雄还未能掌握节奏，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呼吸的变化越来越与石壁的变化趋同，直至最后完全一致。
也就在这一刻，那原本散乱的五兽术又复归秩序。
蛇斗术、虎斗术、龟斗术、鹿斗术、鹰斗术，关雄一遍又一遍，循环往复。
他的呼吸也随着五种兽斗术的变化而急缓不定。
虎啸的暴烈，蛇嘶的急促，龟息的舒缓，鹿鸣的悠长，鹰啼的尖锐。
原本形似的兽斗术，因为呼吸的融入，似是被重新赋予了灵魂，以死而生。
随着五兽术的施展，关雄动作越发缓慢，可每一脚，每一拳，都似需要用尽全身气力，那岩心玉乳所散发热流，开始融入全身。
渐渐地，关雄感受到了一股劲力由内而外，从体内深处爆发而出，和血气不同，这股劲力，好像是由筋骨而生，而非血气之能。
那股劲力，由体内传荡而出，随着鹿斗术的施展，直朝腿部传荡。
一股劲力，充斥双腿。
下一刻，关雄一脚踢出，啪啪啪声不绝于耳！
劲力勃发，筋骨齐鸣！
这一刻，关雄隐约间，好像看到了心窍内的盗脉灵种，在孕脉诀的孕养下越发的靠近泉眼。
伴着呼吸韵律，关雄再一次五术齐用。
蛇斗术、虎斗术、龟斗术、鹿斗术、鹰斗术。
关雄体内，孕脉诀也被呼吸韵律所引动。在流转全身后，仅剩的一滴岩芯玉乳没入心窍，在孕脉诀的炼化下渐渐融入盗脉灵种。
关雄感觉自身的血气在剧烈翻腾，那筋骨中所产生的劲力竟是在孕脉诀与呼吸韵律的共同作用下渐渐的与血气融为一体。
新的血气较之以前显得更为厚重，灵动。在关雄血脉的更深处，原本仅是一丝泛着绿点的星光融入那孕脉诀所育的血髓中。
只是现在，那白色的、黑色的、黄色的赤色的星点都如乳燕归巢般争先恐后的涌入其中。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关雄已是随着这般变化而意识模糊，只是机械的重复着五兽术。
终于，这般变化也随着最后那一滴岩芯玉乳的融入消散而接近尾声，此时的关雄躺在地上，也不顾地面坚硬与潮湿，已是鼾声如雷。
“嘀嗒，嘀嗒，嘀嗒。”关雄朦胧中感觉沁凉的水滴滴落在脸上，缓缓清醒过来。
浑身上下难受非常，黑褐色的油污包裹着皮肤，甚至透过了衣服，一股恶臭更是扑鼻而来。
周边连那绿毛龟都不曾靠近，似是在嫌弃。关雄闻着这作呕的味道，三下两下脱去衣物，扎在清凉的水里。
借着水中的清凉，关雄略略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岩芯玉乳不愧是天地灵萃，洗筋伐髓效果之好，让他有些喜不自胜。
关雄拳头轻握，一股力量在手臂中奔流。原本古铜色的皮肤隐隐泛出一丝光泽，表皮变得更加紧密瓷实，如蛇鳞一般层层叠叠。
他的身体变得更为协调，反应更为灵敏，颇有种牵一发而动全身，闻蝉声而知秋意之感。
享受着水中的清凉惬意，关雄也不急着上岸，如今九窍之秘已得，也是时候思索后续事宜。
如今关锁已被他所杀，他想着旁嫡之别，心间不由浮起一丝阴霾。
以旁支杀嫡脉，这是重罪，哪怕他是甲等下而嫡脉仅是丙等下，家族默允他们争斗抢夺，这已是最大的容忍。
若是家老依着线索顺藤摸瓜，可以说那时他若不逃离，当是十死无生。
“回得关家寨，必先需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这些首尾。”关雄默默想到，他也不知关锁之死能隐瞒多久，但终归晚些时日总是好的，他也需要时日来腾挪。
“不过我之重点，还是这九窍问心石，按古册之所述，却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有结果，我也是先要做些准备思量，并与关小瑶稍稍合计一番，按着古册，计划也需要稍作调整。”
想着这些，关雄再次回到小岛上，将关锁的玉锁和那一颗血雷子拾掇起来，这些可都是好东西。
先前他视而不见，并非不在意，只是这洞穴之中就他一人，放哪都一样，如今他已有去意，自是不会让其明珠蒙尘。
洞穴中不见天日，唯有水晶光彩照人。关雄回得江面上，颇有种重回人世之感。
现在，他目前之首要，却是先找件衣物以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