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渊经天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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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得势好攀登

青龙涧的旁晚,雾起青江,乌蓬船在波光粼粼的夕阳下,显得格外妖娆。淙淙水声在青玉江里欢快的流动,渔歌唱晚,正有倦鸟归巢。

青龙涧里,关家寨以关家祠堂为起始,依山傍水,顺着青玉江向下游辐射,直至涧口。关家祠堂被众多楼阁环绕,反显寒酸。

楼阁往下,则是一众吊脚楼,随意接搭在江岸边,山脚旁,略显凌乱。此时,确正是炊烟袅袅。

血引大祭还剩最后的赐赏与分派,各族老正因关雄等人的归属吵得面红耳赤,甚至已有动手之势。

“关雄可入我木脉,如今我木脉人才凋零,适当其时。”一族老面红耳赤,对着周边狂呼到。

“这是人话吗,老不休,人才凋零你还有理?观关雄以往行事,城府颇深,胸有沟壑,去木脉养花弄草斗鸟溜狗么?”又有族老痛声疾呼,似是看到关雄已是玩物丧志之人。

“都是关氏英才,在哪一脉不都一样?”

“那你这么说,关铭也可另投他脉?”一个帮腔的族老话还未说完便被噎了回去。

“哪个感觊觎我长孙,当我关镡的大刀不利么?”一位老人更是怒气勃发。

“各位吵完了吗?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族长气势一放即收,缓缓道:“血引大祭未完,莫非各族老还让众小看笑话不成?”

见家老们停止喧嚣,他也不多等待,对着旁边记述的家老使了个眼色。

“关铭,赐密法,赐血鳞米月食一钟,赐八品凌云阁。”

“关雄,赐密法,赐血鳞米月食半钟,赐八品青月楼。”

“关珏,赐密法,赐血精石月九块,赐九品白玉楼。

.......

一柄柄竹筹被发放给得赏的众小。关雄抚看着手中的竹筹,其质如玉石,温润清凉,其上氤氲流转,关雄二字就立在端头。

据他所知,这竹筹也是分三六九等,梦境中他丙等下资质,竹筹并无特异,仅凭此在经阁领了一册基础密卷。想来这次应是大有不同。

待得赐赏过后,关雄也是激动不已,他便直奔万事阁,领取了半钟血鳞米和青月楼的钥匙,他心知大部分人都经不住功法的诱惑,直去了藏经阁。

青月楼位于青龙涧的中部位置,依山而建,与他原先的住所可以说是有天壤之别,楼前一片花园,被打理得颇为精致。门口已是有一老仆在等候,似是知道会有人前来居住。

“恭喜少爷,老仆关大龙,已为少爷把楼阁收拾干净了。”老仆神色紧张,有些估摸不准这新主人的性子。

关雄直入阁楼内,他一扫而过,室内整齐干净,他颇为满意,回过头对亦步亦趋的老仆道:“关叔打理得甚好,我心甚喜。”

关大龙原本的忐忑不安略微消去,言语也跟着轻快了些:“老爷初来,还是让老仆在前引路吧!”

关大龙见关雄颔首,便指着眼前道:“这是堂厅,老爷若有客至,便可在此会饮。老仆便居在左侧小房内,老爷以后若有所需,只管呼唤老仆。右侧小房还空着,看老爷是否有所安排?”

关雄并未插嘴,只是跟着老仆穿过堂厅,到得卧室门前,老仆并未进去,只是在一道石门前道:“这是老爷的卧居,老仆不能进入,听说里面别有洞天,还请老爷自行查看。”

关雄依言看去,只见石门上有一圆孔,与他所持钥匙匹配,他也不再犹豫,将钥匙插入洞孔,石门跟着缓缓转动。

待得石门开启,关雄让老仆去前厅侯着,自己一步踏入石门内,只见这卧居直接连在山体里,有如洞府,其内陈设简单,一颗避尘珠镶嵌在顶部,其下一个蒲团,一方石案。

这却是一处静休之所,石门从里合上,便可静心修炼,无需担心有人打搅。关雄见此,直接团坐在蒲团上,将赤血芝、葫芦、半钟血鳞米等一股脑取出放在石案上。

只见他左手摩挲着新得的竹筹,右手拿出那块血色断玉,发现那断玉除去材质不同,竟与这竹筹有着七八分相似,只是更显古朴。

这莫名让关雄对这残玉有了几分猜测,只不过如今所知太少,他那个猜测有些太过大逆不道。

压下心中疑惑,那疲累的心神至此才有些放松,竟就这样缓缓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关雄看着桌上的请帖,有商贾巨富的,有旁枝分脉大家的,也有白首黑擘帮派的,一时感慨万分,前世他可没这待遇。

他拢了拢,抽出一本写着珍宝阁的请帖,既然这空手套白狼的机会摆在眼前,他也不会视而不见。

珍宝阁,据说与宗祠某位家老有关,只是若他印象无差的话,应该是珍宝阁自己放出的信息。想来若是操作得好,说不得也能给他添上一份资粮。

想到此处,关雄略做收拾,便显得有些急不可耐的出门直往珍宝阁走去。

不过片刻功夫,关雄大马金刀的坐在珍宝阁雅间里,其对面正坐着一个丰腴的妇人。面容姣好,虽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

珍宝阁,今生关雄可是首次前来,风景如昔。

“公子如今可是炙手可热,想来各路鬼神对公子都有所求,公子自当也是待价而沽,如何瞧得上妾身这弹丸之地?”

关雄呷口清酒,微微一笑:“夫人何故妄自菲薄,在这关家寨虽不是巨擘一流,但也是名声在外,只是关某身无一物,便有所求,只怕夫人未必如愿?”

这关妇人闻得此言眼神一亮,掩嘴轻笑道:“公子快人快语,既如此,妾身也就直言不讳,妾身看的也是公子未来,妾身虽无五脉之富力,但现下在关家寨中也是说得上话的。”

“公子若是不嫌弃珍宝阁,妾身愿意倾囊相助,只求公子大富大贵之时提携一把。”说罢,只见在那妇人的示意下,三个宝匣已是摆在关雄眼前。

“此乃极品血精石,气血亏空之时能为公子迅速补充血气,也能做日常修行,此中十枚。”

妇人见关雄不搭话,也就接着道:“此乃骨玉,据说是千年蛟骨所成,能纯化血脉,当然,千年未必是真,数百年还是有的。”

妇人语气一顿,又道:“这最后却是一幅古图,据说其内藏有重宝。”

关雄听完妇人所述,只是暗暗冷笑,看她说得天花乱坠,拿出来的也就是些惠而不费之物。

三个宝匣,也就极品血精石对他较为重要,其余两物有如鸡肋。他也知这是妇人的试探,当下也不卖关子,直接道:

“夫人之赠,关某人受了,只是这骨玉与古图却于关某人无用,关某既是带着诚意而来,还望夫人也以诚相待。”

关小瑶也算是领教了关雄的直接,能把这种苟合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她也是心下有些佩服。

“如此,那妾身也就直说,公子如今也算是名声鹊起,不日妾身便会广而告之,公子修行之所需,大半与珍宝阁有关。”

“此言可以。”关雄只是略一思索,便点头应了。此事利弊参半,若是用得好,还可为他遮掩隐秘。

这妇人见得关雄如此爽快应下此事,顿时笑靥如花。实是她以前仆已提出,便皆被直接拒绝,修士一般都极为爱惜羽毛,且哪个天才后面不是有家族支撑。

“公子每月即可从珍宝阁领取五枚极品血精石。另外,若是公子相中珍宝阁的异宝,公子可无偿支用,只是一年不得超过三件,当然,公子若愿购买,珍宝阁也只收七成。”

妇人说完,端起茶杯润了润红唇,接着又道:“以后珍宝阁所求公子之事,力所能及时,还望公子勿要推脱,且也非无偿。”

关雄见得条件也不算苛刻,且对他目前而言,不过是红口白牙,若是数载之内无有巨变,他哪还有什么以后。

当下便道:“承蒙夫人看得起,关某却是愿与珍宝阁共进退。只是关某仍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夫人不要介怀!”

那妇人见关雄应得如此爽快,一时又有点患得患失,试探着问道:“公子可知,此事若成,却是需要立契,到时便再无反悔的可能。”

“关某自是知晓,只是关某却是也有条件。其一,关某只与夫人立契而非珍宝阁,且时间不得超过十年;其二,夫人请看这葫芦,关某因使用不当,不知是否有法子让其恢复原状。夫人若有疑虑,关某可先与夫人立契。”

关小瑶看着桌案上那有些暗淡枯黄的聚灵葫芦,心下盘算了起来,直觉得那十年让她极其难受,只是让她就这样放弃,她却是心有不甘,这次已算是她能得的最好机遇,且关雄本身还是甲等资质。如此一想,她又觉得十年已是够她经营。

她银牙一咬,便从怀中拿出一张血契,“刷,刷,刷”几笔将刚才之约记下来,便落在关雄眼前,笑艳艳道:“以后就凡请公子多担待。”

关雄心知此事已成,见灵契上所述与前言并无不同,便指尖滴出一滴鲜血,落于灵契之上并消失不见。

随后,也不顾妇人的挽留,商定好聚灵葫芦的细节后,拿着那一匣血精石便出门而去。

他也不再做逗留,径直到了藏经阁。

藏经阁内的族老,见得是关雄,胡须微微一颤,气不打一处来。这一届众小,得赐竹筹后,都是急不可耐的领走了各自功法,他倒好,放着功法,身外之物倒是毫不含糊,看其红光满面,只怕还睡了个大觉。

“哼,小子倒是好耐性,只累得我老人家为你守了一夜。”

关雄有些汗颜,他昨晚是真的疲累,睡过去了,嘿嘿笑道,“劳烦族老,我也是昨日太过兴奋劳累,在新居中一时睡着了,还望族老海涵。”

说罢,关雄还不忘给族老塞了一块刚得的上品血精石。

族老见得此,也就缓和了神情,毕竟是宗族天骄,又如此懂得人情世故。

“甲等下,可取秘诀一册。而今血引大祭已过,承天之物已定,天资外显,凡天境修炼已是在血引大典中脉相外显,天资已定,你既是天赋卓绝,藏经阁上层功诀太过平常,对你而言却是不公。”

族老言罢,领着关雄进了藏经阁。

藏经阁分有九层,依他梦中所得,那次他是在第二层取了一卷控水诀的功法,此次他也很想去看看,已确信梦中到底是有几分真假。

只是族老并未往上层走去,而是领着关雄来到第一层的角落里,只见一扇机关门已是开启,其内隐有亮光。

“小子自取,将竹筹贴在石碑上,便可取得秘诀,这竹筹你也要护好,以后这就是关家身份之证。”

关雄听得此话,对着家老一礼,道:“谢家老提点,”便往里走去。

“小子,机缘不易,你不要太过随意。”族老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终究只是轻轻一叹。

关雄入得其内,却见这不过是一间小小密室,密室内除数个石碑成一字立在地上,并无它物,石碑上灰雾缠绕,将碑身遮得严严实实。

关雄见此也是眉头微皱,他并未得到太多提点,梦境中也无此景。

看来真是靠机缘福运,只是他并不甘心。这道秘诀涉及到承天境的修行,承天立道,那秘诀算得上是道引,关系重大。

眼神逡巡在这数块石碑之间,盏茶之后,依旧一无所得。他知道再是犹豫,也不过是耽搁时间,便顺势走到最里的石碑前,将竹筹贴在石碑上。

只见竹筹色泽迅速暗淡,同时,石碑上灰雾散去,秘诀凸显。

“潜龙诀,也算是强于梦中。”不过一炷香时间,盘身坐在石碑前的关雄已是将秘诀印刻在脑海并倒背如流,而此时石碑又渐渐模糊,最终隐没于灰雾之中。

关雄心知此行已是结束,便欲起身离去。就在此时,他心中突来一个胆大包天的想法,且这想法一经浮现,便不受压制的越演越烈。

顺眼撇了下入口处,关雄发现密室之门已是半开半闭,家老也是不见身影,至此,他也不再犹豫,从怀中取出那玉片,贴在一块新的石碑上,只见灰雾由浓变淡,字迹隐现。

关雄心下大喜,本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哪想到真能得利。细数石碑,却是有八块之多,他也不再耽搁,知时机难得,囫囵吞枣之下,也不求甚解。

如此,又觑得三块石碑上的秘诀,那玉片终究也是不负重荷,变得灰暗无光。关雄也不再犹豫,起身出了密室,却见的族老便在那门前打坐修炼,只是因门半掩,在里面无法见其身形。

关雄见此一阵冷汗,刚才稍有不慎,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好在家老未曾发现。想到此处,他便微微躬身:“小子已取秘诀,谢家族厚赐。”

“既已得诀,还需勤加修习,莫要辜负你一身天资。”家老双眼微睁,也不问关雄所得何诀,简单交代了几句,便让其退下。

关雄依言出了藏经阁,心情微松。当下也不逗留,直奔青月楼,他必须趁热打铁,将记忆中的数卷秘诀誊刻抄写,以免后期遗忘或是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