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表情
“别给他们灌你的那些迷魂汤。”卡特里娜不屑的说。伏地魔并没有看她一眼，但是停住了话头。
“今天真是我一生中值得记住的日子，我能见到我学生时代那么多崇拜的人，只不过德伊大师没有过来啊——”卡特里娜的悬止流的振鸣声加大了，“——而且，”伏地魔向大家挤了个眼色，“我可以亲自为我的晶节点收藏里找到最珍贵的位置。”
伏地魔抽出魔杖，是一段银白色的充满荆棘花花纹的魔杖。随着一声清澈悦耳的振鸣——但那是一道与银色非常不协调的颜色——赤红色的烈焰喷吐着绚丽的金色火花。
“我看你这次可用上真本事了，飞翔的黑暗。”华安大师抬着头说，“对不对，艾迪费罗•伊卡路斯？（Rgydiffro Icianlus）”
伏地魔万万没有想到华安会知道这个名字，他在天空中坠落了一米，脸色变得比以前更白了。
“华安大师，我差点忘了您。能得到您的教导真是我一生中的荣幸。”伏地魔的声音不太自然，“您还是坚守自己的立场吗？”华安轻快的点点头，伏地魔面无表情。
“你还忘了点东西。”
西弗勒斯伸手从那个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纸片，就是那次没有晶节点全凭躯体魔法修复霍格沃茨防御时邓布利多从哪个霍格沃茨的怪物——艾迪费罗化成的一张金红色的小纸片。
一个字母“A”。西弗勒斯挥手将这张纸片飘到了伏地魔的身边。伏地魔用着很有意味的眼光看着他，然后飞进了自己的袖口。
“你们为什么要还给我？”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跟你的理由完全相反就是了。”西弗勒斯抽出魔杖，一句低低的悬止流咒语“Ciemiksis”，（西斯科技式，以精巧和难以控制著称）他的魔杖燃起了蓝紫色的火焰。
“Veristin”卡特里娜念出了维利斯金技式的手法咒语，紫色的悬止流更加强烈。其余的幽痕法也低声念出了悬止流引导咒语。
“Rgydiffro”伏地魔似乎漫不经心的念出咒语，金红色的火光更加炽烈，然后举起了艾迪费罗传承技式的开始手法，右手回腕，将能量束折弯在自己的胸前。
“格林德沃大师，您不用您著名的维利斯金吗？”
“至少我现在不想用。”格林德沃安详的说。
“那你们怎么可能毁灭我呢？”伏地魔的脸映照在艾迪费罗的火光下一片火红。
“我们至少还没有笨到你的那个程度，你现在是杀不死的，我们早就知道了。但是会有一天。”西弗勒斯微微笑着说。
“我会恭候那一天的到来。”飞翔的黑暗的腰躯轻轻回转，一股闪电般的强大力量击碎了他的长袍袖口，那是一件刻满银色荆棘花图案的悬止流身法长袍。
“十个人打一个，你们幽痕法的公平理念再次让我叹为观止。”伏地魔的声音隐藏在他飘逸的黑暗中。
“这是打仗，”西弗勒斯的声音更加轻松愉快，“谁和你决斗来着了？”
“快拍啊！快！”
彼得手忙脚乱的摆弄着一台照相机，努力想把天空中的一簇簇刺眼的能量束记载下来，他已经拍了好几百张了，但是米切尔仍然不断地催促着彼得换胶卷。“你急什么！”
彼得抱怨着说，“你光在那里看，我只能透过照相机可怜的小窗！”
“卖给预言家日报——不是卖给全世界的任何一家报纸的钱都归你！难道不行？”“啊……够了！你们别吵了！”杰西卡生气的说，“我在尝试用冥想来观察他们的战斗……”“你现在还冥想啊！你下一次看到这种战斗就不知道几百年之后了！”
起先开始十位幽痕法大师对阵历史上最强大的禄西泽并没有使用悬止流，而是直接用魔杖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想一个球体一样包裹了伏地魔。十个人尽管拼劲全力，还是没有将伏地魔在魔法的炽热中烤成焦炭。伏地魔双手攥着自己的魔杖。
在周身形成了一道深蓝色的光层保护罩，将十个人的咒语抵挡在外面。伏地魔全身都已经沉浸在灵魂魔法世界的深渊中最原初的黑暗力量里，其深度和广度甚至超越了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也许只有华安能和他相比。随后光球在伏地魔一声尖利的咆哮中炸裂了。
冲击波又加重了大坝的损毁程度，只不过在华安大师的保护下，学生和打击手，甚至食死徒都没有收到一点伤害。在瞬间的停顿之后，十个人抽出自己的悬止流，像十颗闪光的流星，砸向了金红色悬止流包裹的伏地魔。一阵深沉的巨大声音几乎要将彼得的骨头震碎了。
当他恢复意识时，伏地魔正在用一支魔杖，一个人对抗幽痕法世界中最优秀的十名大师。
接下来的战斗就是他们无法用感官捕捉到的了，他们只是在天空中看见十一种颜色的光团在剧烈的翻滚着，同时发出沉闷的响声。彼得在几十秒后开始感到这样已经失去意思了，于是就这杰西卡的意思，坐在地上冥想起来。
在这种战斗中，如果思考的话，耽误你的时间就会瞬间将你切成无数段。这只是数万小时的悬止流练习下的所有经验积累——华安告诉过他们，他们拖得时间越长，伏地魔就会从他们的技式中找到更多对付他们的办法——只要足够的时间。
而且最后——废除伏地魔今天所学到的一切，这点只能由西弗勒斯动手。在一次次的推演过程中，他们都已经计划好在哪一毫秒做那个动作，每个时刻都必须准确无误，这样才能与同时世界各地的抵抗军队的突然全面反击相配合。
在他们与伏地魔的战斗中，黑暗的核心会由于战斗而暂时彻底失去凝聚力，于是整个食死徒军队的向心力就会消失，他每年会放弃团结一致的愿望，而光明力量就会在此时得到增强——如果一切计算好的话，在这次战斗之后，世界格局就会改写。
伏地魔的势力将得到极大的重创。有可能就因此一次而再也无法形成势力——虽然华安不那么想，尽管这一切都是华安主持计算的。他现在正在积聚力量向灵魂魔法世界中倾注自己的全部光明影响力——刚才的那几个魔法只是他的试验。
他试着将全世界的光明力量凝聚在自己的身上来——这就像伏地魔凝聚在自己身上的黑暗力量一样，他确信如果能按计划实施的话，光明影响力将会投射在所有幽痕法身上，他一想到这点就有一点与他自己非常不同的隐隐的激动。
光明的全部投射会使黑暗永远隐居在角落里，虽然存在，但是再也不会像之前一样了。然后就是那几个孩子——最后按照他在伏地魔诞生之前的预言制定的计划进行着，伏地魔就会最终被毁灭，而且并不是非常困难。
大不了自己就是违背自己的诺言一回，好彻底摧毁黑暗力量——结果就是黑暗力量就再也不会像今天一样凝聚，世界也就会和平下去了——但是前提还是不能与计划出现一点差池，任何意外都有可能毁掉整个构思几十年的计划。
现在战斗已经开始见分晓了。
伏地魔知道自己肯定赢不了。若是这十个人的合体在一起来对付他，兴许他还有赢得可能——但是十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他很难在每个人的技式中找到弱点。他开始恼火，耐心远离了他——这又使他的艾迪费罗技式开始出现只有大师才能发现的瑕疵……
瑕疵越来越明显。在他的战斗冥想中，在场数千人几乎都开始用冥想注视着他们，这使他感到一种迷乱。迷乱继续扩大，然后掉入不可抑制的循环里——
他不知被谁的悬止流击中了，开始向地面摔去——
他不在乎自己个人的失败，他只在乎自己成就的失败与否，但是他是飞翔的黑暗，他不能被这样毫无尊严的摔在地上，尽管他知道自己以这么高的速度在天空中停止会给自己带来伤害，甚至来不及周围黑暗力量的凝聚对他的修复——但是他是飞翔的黑暗。
伏地魔强行在空中静止，他为此耽误了一秒钟的再次进入战斗冥想的时间，一束紫色的悬止流迎面扑来——
悬止流狠狠的抽在了他的后背上，他又在空中坠落了十几米才勉强停住，这使他的状态更加脱离控制，他甚至手中的魔杖都差点滑落——他突然明白了——
他所做的一切对抗都是没有意义的，他与十位大师的决斗根本就不是幽痕法今天此行的目的。
他其实是在与看似一动不动的华安大师对抗。
他在战斗中削弱了自己对世界黑暗灵魂力量的影响力，十位幽痕法大师和华安更使他无法透析全世界的灵魂世界，他本以为他此行是为了提高黑暗的凝聚力，但是他的目的却与实际完全相反。
黑暗正在失去核心、正在被稀释，而他的一切力量正在被世界上任何的抵抗力量无反抗能力的被摧毁——
这是幽痕法的阴谋！伏地魔终于有了一点惊骇，他必须立刻离开这里！立刻！
但是华安大师的光明力量已经充斥了萨拉山口的每一片角落，阴影已经被挤出了这片谷地——他已经没有可以离开的条件了，而耽误任何一秒，他回天的机会也就越发渺茫——
他终于看透了幽痕法，他明白自己轻敌了——就像多少年前幽痕法所犯的错误一样：
难道华安大师就是来观战的吗？
难道派来这么多学生就是为了让他们开拓眼界的吗？
难道十位幽痕法大师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和他比较悬止流造诣的高低的吗？
难道——
西弗勒斯•斯内普就是来这里与他对抗的吗？
全——都——不——是！
不是！华安大师正在不断的往灵魂世界注入光明力量，正在以他的领导，将全世界的光明力量驱散他这些年所作的一切！
不是！这么多的学生的所有冥想集中在一起就使他的黑暗视野越发模糊！
不是！十位幽痕法大师就是在这里让他无法观察整个灵魂世界，让他再也不能对自己创造的黑暗势力产生约束！
不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阿利安娜的脸庞好像就离他的脸只几寸的距离了——
“詹姆，你永远是我最喜爱的弟子，但是你选择的是一条错误的路。”阿利安娜轻轻的说。
“你永远无法明白什么是魔法，什么是真正的力量！”卡特里娜轻蔑的说。
“你是个懦夫。”西弗勒斯的脸在阿利安娜的湛蓝色的悬止流之后出现了，他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看见西弗勒斯在被他欺辱后却仍然坚强的站起来的身影——他感到了自己以为已经抛弃的恐惧。
“你以为死亡是最可怕的结局，你不敢正视死亡，所以你——”西弗勒斯的脸已经不再是讥讽，而是令詹姆•波特而不是飞翔的黑暗所感到变得渺小的极度蔑视，“已经为自己选择了一条万劫不复的死路，你已经为自己的最黑暗的结局堵死了任何一条救赎的道路——”
西弗勒斯举起手，詹姆以为他要用悬止流对他最珍贵的晶节点施以狠毒的一击——
但是他想错了。
西弗勒斯握紧右拳，狠狠的砸在了詹姆的脸上——詹姆感觉自己的下颌碎裂了，牙齿掉了好几颗，尽管凝聚的黑暗力量又片刻将他的伤势复原，但是他已经丧失了反应了能力——
“我真为你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感到耻辱，你连费尔南德斯•史哲格尔都不如。”西弗勒斯这次举起悬止流，蓝紫色的能量对准了他眉心上的黑色火焰徽记。然后蜻蜓点水般的一刺——
伏地魔恍惚了一毫秒，随即他就发现，自己在今天所得到的所有关于这些大师们技式的记忆全都粉碎，他失去了最后有价值的东西。然后他愣愣的看着西弗勒斯极度轻蔑的黑色眼睛，然后以流星般的速度砸在了大坝上。
大坝刹那间倒塌，碎石和灰尘呛得大家睁不开眼睛，华安大师却仍然呆在原来的位置上。当大家看清自己所在的位置上时都惊叫起来。
他们都被华安大师的灵魂魔法悬停在原来的位置。而飞翔的黑暗则以自己的身体贯穿整个一千多米高的坝体结构，他摔在大坝最下面的一个大坑里面，伏地魔掐准时机，当光明力量还没有渗透到这片极其狭窄的空间时，他又幻化成一片阴影，消失在已经晴空万里的天空中。
彼得愣愣的抱着自己的照相机，其他人的表情也是一样，他们看向地面的眼神带着迷惑和敬畏，然后才发现自己仍然是一个幽痕法的学徒而感到由衷的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