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角都
毫无征兆，身体从网吧抽离，来到半空，饶是楚子航已经是个经验相对丰富的忍者，也先愣了一下，才堪堪稳住身影避免摔伤。
上次就是这么穿越的吗？！
幸亏当时血统觉醒，来自龙类的那部分基因默默强化了身体——卡塞尔学院资料使他对世界真相有了突破性认知，奈何机械魔动学、炼金术等等领域，不可能速成，仍需要大量时间深入钻研。
抬眸打量四周。
那些现代化的设施和房间都消失了，原始森林、滂沱大雨映入眼帘。
二次经历，已然拥有足够自保能力的楚子航，不再如当初那样警惕，可心底那股难言的复杂却真实存在。
随便找了一棵大树靠着，他细致观察周边环境，得出结论：
位置没变。
正是跟长门、弥彦、小南分别，独自行动，去附近大型集镇的路上。
可惜，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想到这里，楚子航一跃而起，查克拉浅浅覆盖脚底，破空前行。
而那张脸早就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毕竟在现实世界，他还有亲人长辈，要尽一切努力避免牵扯到她们。
回到忍界后，不仅没有相关顾虑，反而更要扬名，想办法建立一个足够改变乱世的势力！
不过，在此之前，自己得先弄明白基本情况，千万别出现沧海桑田、故人已逝的场景！
念及此，脚步再快几分，耳边不断响起破风声。
凭借之前记忆过的地图，楚子航很快来到最近的一处大型集镇。
事实上，忍界大战不休，类似于现实中的古代，城池大多依山傍水而建，如果没有水，也要人工建造护城河。
而雨之国虽然影响力不如五大国，但却拥有其它地方没有的地利，很多聚居点被大型水域包围，天然形成屏障。
当然，这根本难不倒楚子航，手指翻动，结了几个印就轻松进入其中，不曾惊动守卫忍者。
接下来，稍微探听了一下，他旋即判断出如今仍是自己外出单干那天，几乎不存在什么时间差！
首次降临忍界，久居两年半，现实仅仅过去一瞬间。
而今在现实里待了一夜，忍者同样只过去一瞬间。
走在有些冷清的街道上，楚子航买了三色团子，一边继续吃早餐，一边开始整理目前所知道的信息。
不远处。
一个罕有人至的角落。
流浪忍者打扮的角都扛着尸体，晃荡前进，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恰好一名从换金所里钻出来的赏金忍者从旁经过，瞥了眼这个将尸体抗在肩头的家伙，眉头微微一蹙：
“喂喂喂，你就不能把尸体收进卷轴里吗，都快臭了啊，混蛋！”
“……”角都懒得回应，随手扔掉尸体，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悬赏簿，自顾自翻看着。
眼珠子左右滚动。
速度极快。
不多时，角都抬眸，目光中溢出不加掩饰的杀意，“悬赏不到两百万的杂碎，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话音未落，一颗头颅应声落地。
巷口，路过的楚子航嘴里依旧叼着竹签，可神情已经变得无比严肃，手更是搭在了草薙剑上面。
强者！
“绿瞳、泷忍村护额，似乎是……不死忍者角都，这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忍界未免太小了吧。”
作为忍界顶尖的赏金猎人，无论角都如何低调，知名度什么的，向来不缺。
因为一个不受约束、没有羁绊，只为赏金而活的影级强者，对于哪个村子而言，都是需要警惕和拉拢的。
而自来也又擅长收集情报，游历忍界多年，不可能没听说过角都的，曾在某次闲谈时，将大致情况当成故事讲给徒弟们听。
恰好，楚子航一直对强者很上心，比如水之国忍刀七人众、雷之国AB组合什么的。
一左一右，扛起两具尸体的角都有所察觉，朝巷口看了一眼，嘴里念念有词：“算了，一个无名小卒罢了，不在名单里面，先养几年。”
说着，收回目光，重新朝巷子深处的换金所走去，颇有种魔怔人的意味。
换金所。
无需考证，它可以直接追溯到战国时期，用以满足人心的阴暗和私欲，关系盘根错节，情报据点延伸到每一座城镇，背地里被称为无土之国!
此外，它也被很多人定义为一个类似于“中介”的地下组织，只要有足够报酬，在这里，甚至可以驱使位于忍界顶端的强大忍者来为你卖命，比如角都。
所谓管中窥豹，楚子航猜测：
地下换金所的幕后操控者，首先非常非常有钱。
其次，拥有足够的武力来保证自身资金不会被觊觎，否则角都绝不可能老实合作，应该是直接侵占。
“五大国与相应忍者村合作产生的组织？说到底，既然无法避免，那么可控的地下世界明显更符合利益。”
心间低语，楚子航跟在角都后面，却与之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
在他眼中，换金所是一个平台，为各方参与者提供更多的便捷，如果有本事，谁都可以从中获益。
地底密室。
身披宽大袍子，头戴恶鬼面具的男人敬声道：“角都大人，欢迎光临雨之国换金所分部，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您可以叫我…蝰蛇。”
“嗯。”
懒得废话，一具散发尸臭的尸体，外加一具新鲜尸体被丢在了验尸台上。
换金所负责人不敢二话，连忙取出了悬赏簿，开始走流程查验尸体。
“木叶上忍猿飞秀一，三代火影的族兄，赏金一千五百万两。”
“草之国叛忍三木良太，赏金一百二十万两？”
上了千万的大悬赏，当中每一个目标，换金所的负责人几乎都烂熟于心。
因此，即便第一具尸体有点腐烂，蝰蛇还是脱口而出，轻松叫破对方的身份。
倒是第二具，他翻了好几下簿子，才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不错，为了拿到前面这笔赏金，我可是特意跑到火之国边境大干了一场，赶紧确认，付钱！”
闻言，负责人不敢怠慢，先抬手比了个手势，立刻就有手下提着几个箱子快步走了过来。
“按照规矩，换金所抽成十个点，而给您的这部分钱款绝对不会有问题，可以现场清点，保证全是新钞。”
“好。”角都恢复惜字如金的状态。
而在楚子航的注视下，这家伙真就当场清点了起来，一张又一张的认真数着，没有半点影级强者风范。
另外，猿飞一族上忍？
三代火影的族兄！
虽说没去过木叶，但楚子航心底对这个第一忍村有少许认同感与归属感，以及好奇——它们源于自来也老师。
至于背后有五大国身影的换金所，怎么敢明目张胆悬赏各国高层？只能说游戏规则如此，上了名单以后，看个人本事如何！
忍界，永远不是小孩玩过家家的地方，连背负影之名号的强者，照样会殒命——二代火影、二代水影等等。
这时候，进一步确认角都并没有坏规矩的打算，换金所负责人蝰蛇暗暗松了口气。
诚然，黑市中存在有各种各样或明或暗的规矩，但面对强者时，规则偶尔也做不得数。
万幸……这位资深赏金忍者一向信誉很好，从未在换金所出过手，今天同样没有。
就在这时，蝰蛇突然注意到站在换金所密室入口，等待角都离开的楚子航。
新面孔！
是一个衣着简单的年轻人，一头黑发，一张线条极其清晰的脸，手拎考究皮箱，背负大量卷轴。
腰挎……草薙剑！
身为三忍之一，大蛇丸的名声自不必提，隐约压了师出同门的自来也与纲手姬一头，而随他征战忍界的佩刀，同样名动忍界。
尤其是雨之国，三忍扬名的地方，不少强者暗中觊觎这把武器。
“……”楚子航不悦。
无需查克拉感知，直觉告诉他，对方对草薙剑起了贪念。
快速数完钱，并将其娴熟封入卷轴的角都，开门见山道：
“喂，想要那把剑？那就赶快发个悬赏吧，如果这小子值钱了，我会出手的。”
“拜托您了。”蝰蛇毫不犹豫，“从现在起，换金所正式对草薙剑发布悬赏，确认正品后，您可以拿到一千五百万两。”
节操？
对不起，这个还真没有。
地下世界的法则一向残酷，随便举个例子：刚从换金所走出去，因为嫌弃角都扛尸体而被杀的草忍三木良太，他既是换金所的常客，却也在悬赏名单上，前脚换了钱走人，后脚便躺在检验台上被换成钱。
瞬间，低沉笑声在密室之中回荡，显得格外的渗人和压抑：
“小子，把武器交出来吧，命暂且可以留下，等什么时候值钱了，我再来取。”
然而楚子航的行动，已经表明了答案——草薙剑出鞘，光芒宛若一抹清泉。
近乎同步，一个狰狞的黑色怪物，忽然从侧前方闪现出身影，张开了苍白面具下的大嘴！
压缩成高密度的风团被射出，狂猛罡风呼啸而来。
风遁·压害！
面对突如其来的暴风重炮，楚子航早已预判性单手结印——
巳—卯—戌。
“土遁·土流壁。”
四道岩性土墙在刹那间成型，牢牢横在身前、两侧及身后，强度远胜现实世界抵挡言灵·炽的时候。
轰！轰！轰！
高压风球轰击着墙面，威力强到可以连参天古木都能随意打穿。
而这，仅仅是个开端。
当意识到角都大人见猎心喜，肆意在换金所出手时，蝰蛇连带着一帮小弟，急忙抓住钱箱使用遁术逃离。
动作一气呵成，熟练得让人心疼，肯定不是初次遭遇此类情况了。
期间，厚道人角都全程默许，直到他们远离危险区域，才爆发出风遁忍术的全部威力。
只见从地怨虞·风遁面具怪嘴里放出的高压风球，不止成块喷涌高密度龙卷风，更是呈现了漩涡状的小型暴风，加强单点攻击力度！
原来稳若泰山的土流壁，开始应声大范围炸裂，场面似乎不太妙，可实际上……仅仅是伤及表面而已，查克拉支撑下，岩石盾牌高速修复着。
并且，这个时候，突兀遭遇恶战的楚子航给自己额外加了一个盖子，当即护住五个方位，又默默将自身感知力下沉部分，提前提防着可能来自脚底的偷袭。
先前遭遇过几次战斗，对手总是喜欢玩最最基础入门的土遁·心中斩首之术！
可惜，角都远不是那些杂鱼可以碰瓷的存在，绿色眼眸中弥漫着冰冷的杀意和贪欲。
刚刚这一记风遁，连试探的意思都没有，起手就灌注了大量查克拉，因为哪怕是在影级强者之中，拥有地怨虞的他，查克拉量级仍称得上是中等。
“单手结印，挺不错的一个小家伙，但，这就是你选择的土棺材吗？”
角都冷眼打量着坚固土流壁，抓住了新战机：“火遁·头刻苦！”
满天大火冲天而起，仿佛将小半座城市的天空都烧透了，无尽火焰怒吼着冲击、加热着岩墙，以及附近的土地，使它们化作炽热岩浆。
作茧自缚。
角都这么评价楚子航。
“风属性、火属性，目前敌人展露出来的力量可以相辅相成……”
坚固暗室内，悄然亮出一张底牌，开始全力战斗的楚子航冷静分析着情报，脸上不见丝毫慌乱——自从那个雨夜怯懦逃走以后，他再不会恐惧任何强敌。
另外，谁都可能被火遁烧死，唯独他例外，连遭遇重创都很难。
“水遁·水阵壁！”
弹指间，念头百转千回。
按下心思，楚子航再次展露单手结印的能力，海蓝色水波随之流淌，在内部跟烘烤炽热的土流壁接触，浓厚雾气立刻于半空激荡。
内部，成了桑拿房。
外界，环境变得朦胧。
“水遁·雾隐之术。”貌似被动的楚子航趁热打铁。
霎时间，浓雾覆盖住了初步废墟化的战场，周边两公里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雾气。
附近。
先后经历过两次忍战摧残，尚未走出阴影，却已然总结出深刻惨痛教训的平民，不敢逗留原地，以最快速度远离。
纵然逃离了雾区，依旧不敢懈怠……拼命给两名强大忍者腾地方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