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赶尸
我叫张毅，现年二十六岁。家住玉海市河口镇玉龙河畔。从我曾祖父那一代到我这一代，我们张家三代都是在河边捞尸的。我上初中三年级的时候，患胃癌晚期的爷爷在弥留之际紧紧握住父亲的手，告诫他。他说，张家三代都是捞尸人，与亡灵做生意有损因果，会招来因果报应。他希望捞尸这一行到我父亲就结束了，不要把我也拖下水。
爷爷还告诉父亲，捞尸人的命格属于阴命，需要水元素，而我的命格属于阳命，需要火元素。俗话说，水火不相容。如果我做了捞尸人，肯定会暴尸河中。父亲点头同意了爷爷的遗愿，承诺不会把捞尸人的职业传给我。父亲走后，爷爷才咽下最后一口气，驾鹤西去。
初中毕业后，我的学习成绩很差，没有考上高中。本来，我想去职业学校学一门技术养家糊口，但父亲不愿意给我交学费。最后，他毅然决定让我继承我们家的传统职业--“河捞“人体捕手“
小时候，爷爷经常对我说“长大后，无论做什么，都不要做抢尸人“他说，赚死人钱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确实如此。我的曾祖父就是被屠刀刺死的。当年，我的曾祖父在河里发现了一具年轻女子的尸体，并索要赎金。那时候的人很穷，很多人连饭都吃不上。因为死者的亲戚没有足够的钱，我的曾祖父拒绝归还尸体。死者的哥哥一气之下，用屠刀将我曾祖父刺死。
到了我祖父这一代，就成了寡妇。我父亲五岁那年，健康的祖母在一天夜里睡梦中去世，死因莫名其妙。祖母去世后，祖父一直单身，直到死于胃癌。
到了我父亲这一代，则是离婚。我七岁那年，父母协议离婚。我母亲认为，我父亲是个没有野心的盗尸者，赚死人的钱可能会带来报应。她怕报应落在自己身上，就找了一个有钱人做了他的情妇，还为他生了一个女儿。
父母离婚后，母亲再也没有来看过我。十七年过去了，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她在我的记忆中变得越来越模糊。有时候，当我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我试着回想她的样子，但却完全想不起来了。我们家没有她的照片。他们离婚那天，我父亲烧掉了她所有的照片。
当我们在河里发现尸体时，如果亲属很有钱，我们可以要到一万到八千左右元。如果他们很穷，我们还能拿到几百块左右。对于无人认领的无名尸体，我们会将其交给当地警察局，他们会给我们两百元作为报酬。
抢尸是一项季节性工作。夏天，河里的尸体通常比较多--有人在游泳时溺水身亡，有人自杀，或者在雨季，上游森林着火，溺水者的尸体被冲到下游。我和父亲曾在一天内打捞出多达六具尸体。因为女人和男人的骨盆形状不同所以有句关于浮尸的谚语：“男人脸朝下，女人脸朝上“这是真的，尸体就是这样浮起来的。
当我父亲建议我去做“抢尸人“时我打心眼里反对。爷爷去世前，经常私下劝我，说我的命不适合做抢尸体的人。他说，如果他死了，我就不要答应，应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最后，我还是同意了父亲的意见，因为一个人在江上抢尸体是很危险的。和别人一起合作可以减少一些危险。我主要是担心父亲，所以就做了抢尸人。虽然父亲平时对我要求很严，但只要我稍有差错，他就会打我骂我。毕竟是他养大的，俗话说：“养育之恩，一生难报“。
前年夏天，父亲的酗酒问题越来越严重。他每天晚上都喝得醉醺醺地回家，然后和我母亲争吵。有一天晚上，他们吵得特别凶，父亲推了母亲一把。她的头撞到了桌子边缘，流了很多血。父亲吓坏了，赶紧叫了救护车，但母亲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去世了。母亲死后，父亲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他开始酗酒，有时会把我锁在房间里，一整天不吃不喝。
一天傍晚，父亲像往常一样醉醺醺地跌跌撞撞回家，向我要钱。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我收拾了一个装有衣服的袋子，给父亲留了一封信。午夜时分，我离开了家，再也没有回头。
我走了几个小时，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只想离父亲越远越好。最后，我到了城里。听说那里有很多工作机会，我希望能找到工作，开始新的生活。我在街上露宿了几个晚上，直到一个好心的陌生人把我带到了离家出走者收容所。收容所的工作人员帮我在一家餐馆找到了一份洗碗工的工作，我终于能够养活自己了。
多年来，我再也没有父亲的消息。我偶尔会想起他，但我不敢回去。我一心扑在工作和攒钱上。我最终攒够了钱，开了一家小便利店，这让我有了自己的空间，也能谋生。
多年后的一天，我收到了父亲的来信。他在信中说，他很抱歉对我所做的一切，他现在已经清醒了。他问我是否可以原谅他并回家。我很纠结。我的一部分想要原谅他，与他重归于好，但另一部分又害怕面对过去应对准备。在河边看到蓝天救援队的队员，就意味着有人落水需要救援。我决定给他回信，告诉他我需要时间考虑。
当我回想自己的一生时，我意识到，成为一名人体抢夺者并不是我真正的命运。这是我想保护父亲的环境造成的。我现在明白，我真正的出路在于经营便利店和帮助他人。我可能永远无法完全报答父亲对我的恩情
正文
早上六点钟，我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右眼皮却不停地抽搐。俗话说“左眼皮跳发财，右眼皮跳遭殃“。每次我的右眼皮抽搐，就会有坏事发生。上一次抽搐是两年前，我去镇上的集市。一个骑电动车的女人闯红灯撞了我，把我撞飞了。我的胳膊骨折了，缠了一个月绷带后才痊愈。在那之前的一次是初中寒假，我和同学在网吧上网。突然，一群警察把我抓了起来，戴上手铐，带到了派出所。我父亲接到电话后也赶到了派出所。在他交了三千元罚款后，我才被放了出来。我和父亲走出家门，看到河里有五艘橡皮艇，每艘艇上都有两三个人。他们穿着蓝色的工作服，背后写着“水上救援队“的字样，这是我们市的水上救援队。我们经常在河里捞尸体时遇到他们。水上救援队的队员看不起我和父亲，认为我们的工作不道德，因为我们从死人身上赚钱。我父亲也看不起他们，因为他们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我们的生意。
水上救援队的工作范围涉及山野救援、城市救援、水上救援、自然灾害救援、安全生产事故救援等多个领域。无论是台风、地震、雪崩、洪水、山体滑坡等自然灾害，还是大型事故等户外安全事故，他们都做好了
“张东，你知道水上救援队的这些人在干什么吗？“我父亲还没来得及跳上船，我们村的吴生嫂就冲到我父亲跟前问道。“浪东“是我父亲的绰号，因为他很会游泳，一口气能游到水下七十米，所以他有个绰号叫“浪里白条东“。“浪里白条东“有点绕口，所以人们干脆称他为“浪东“。吴胜的妻子今年 42岁，是个寡妇，丈夫三年前死于一场交通事故。她身高 160厘米左右，短发披肩，大眼睛双眼皮，椭圆形脸。吴生的妻子身材略显丰满，皮肤黝黑，不算特别漂亮，但也不难看，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性格直爽，为人朴实。十年前，她上山采蘑菇，被空地绊倒，腿部严重骨折。当时，家里没钱去好医院治疗，导致她落下了残疾，走路一瘸一拐。
吴胜的妻子有一个 18岁的女儿，在城里读高中，住在宿舍里。她每个月只有两天假期，只有那两天才回来。否则，吴胜的妻子就一个人在家。我父亲对吴胜的女儿有点意思，当然了，他可不是看中吴生的女儿，而是想让她做自己的儿媳妇。我觉得父亲的想法不切实际。
“很明显，肯定是有人掉进河里了，水上救援队来帮忙了。“父亲随口回答吴胜的妻子。“听说昨晚 11点半左右，一个年轻女孩开着一辆宝马车停在上游的桥上。那女孩打开车门，跳进了河里，一个开车路过的出租车司机看见了，也跳下去救她，但两个人都没上来。“
“那两个人肯定死了。那个出租车司机是个白痴，竟然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自杀的人。不值得！“父亲重重地叹了口气，为出租车司机感到惋惜。
“跳河的女孩家境富裕。她父亲悬赏5万元买出租车司机的尸体，10万元买他女儿的尸体。“吴胜的妻子继续告诉我们。听到这里，我和父亲不禁睁大了眼睛。我对抢尸体这份工作深恶痛绝，尤其是看到父亲索要买尸体的钱时，更是反感。但此时此刻，面对两具尸体 15万元的悬赏，我不得不承认，我动心了。
“是这样吗？你不是在逗我吧？“父亲有点不敢相信吴胜的妻子。
“死者的父母就在上游的桥上。不信，你自己去问问他们！“吴生的妻子说完，一瘸一拐地走了。
吴生的妻子走后，父亲兴奋地拉着我回到家里，骑着电动车带我往上游走。上游的桥叫国桥，横跨河面 300米。几乎每年都有人从这座桥上跳下自杀。我曾亲眼目睹一位 30岁的妇女因与丈夫发生争执，带着 5岁的儿子跳入河中。那名妇女被救活了，但她的儿子却淹死了。最后，父亲在下游发现了男孩的尸体，并向父亲索要 2000元作为捞尸酬劳。父亲没有讨价还价，给了我们 2000元，带走了儿子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