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功成
“为什么炸了呢？”
林子安茫然地看着手里崩裂的废铁，上面铭刻的纹路已经紊乱溃散，重度变形。
好在测试阶段，用的是没有威力的空弹，现在只是略有狼狈。
“看起来是阵纹冲突。”
“你这些阵纹的效果是什么？”
剑灵在一旁看的清楚，问道。
“叠加，爆破，灼烧，蕴灵，精神干扰……”
“嘶，那你活该失败啊……”
“太多太杂了……”
剑灵传递否定的情绪。
林子安步子迈太大了，正常法器只是其中两三种效果的阵纹，他却不要命的往上加，就如人还不会走就想着跑一样。
它发现这人有个问题，上进心太重了。
有这种心态的人有两种，自负的天才，和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材。
带着这种心态，只会导致连基本的法器都炼不出来。
收集了破裂的碎片，林子安发现还真是剑灵说的那样，阵纹冲突导致的。
“白虹，你不是不懂炼器吗？”
“唉？”
剑灵愣住了。
刚才那些，他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
“我是剑，不懂炼器。”
说完这句，它就任凭怎么呼唤，也不回应了。
林子安无奈摇头。
剑灵的表现也太像生灵了，真不知这把剑的等级有多高。
“冲突…冲突…要梳理……
“我对这方面知识太欠缺了，可以去请教一下……”
刹那间，林子安想到了解决思路。
他快速冲出炼器室门外。
……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炼器师协会最近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一个年轻的低阶炼器师在一楼大厅出没，常常会邀请一些看到的炼器师喝茶，或是赠送一些小礼品，然后趁机询问一些比较偏僻，关于阵法和阵纹选择的问题。
其清秀的面貌，彬彬有礼的态度，和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蓬勃的生机让冷清的协会热闹不少，很多老头子老婆婆都很喜欢这个年轻人。
特别是，他们还总能聊到一块去，这个年轻人对各方面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墨家的人是这样的。
一个个都是手艺大师，木讷的外表下是一颗焦躁火热的心，恨不得自己引领潮流，带动技术变革，成为一代明相。
可现实里他们也只能搓搓铁块，千言万语埋进心底，期待着真正的兼爱之世到来。
对此，林子安表示毫无压力。
和前世网上那些妖魔鬼怪比起来，这些议论国家朝政的老头子简直是温顺的绵羊。
夸夸其谈的同时，他也和这些炼器师协会的人混了个眼熟，有些人对阵纹的独到见解也对他有不少启发。
他没有忘了自己的目的，改良本命法器的阵纹。
这一个月收获颇丰，每日的行程也很赶，早出晚归，匆匆巡视一圈陵园睡觉。
没有人多说什么，也许是知道这个孩子在忙，待在他们身边的时间不久了。
但即便如此，林子安还是没有完整制作出一件法器。
剑灵也还是在角落的桌子上，静静看着他折腾。
随着存款余额的减少，锻造台上堆起的零件数也越来越多，林子安使用菩提铜金制作了不少小型流体，不同于开始的空心铁球，在这上面也铭刻了不少阵纹，效果都是同一个。
【火元素汇流】
他告诉剑灵，这东西叫‘子弹’。
子弹里填装了他那些矿物研制的粉末，里面甚至加入了一种蕴含灵气的法力材料，一种叫做玄寒矿石的灵矿。
这种矿石平日里为莹蓝色，可以很好地抑制高温，火气，常常用来锻造一些增加火抗的法器。
这是为了【稳定】，增加可控性。
实话说，这种矿石远比那些其他能引起剧烈燃烧的粉末要珍贵的多，这样打造的‘子弹’远比箭矢要珍贵的多，每一发都是一大笔钱。
可林子安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咔。”
随着拼装完成，弹夹塞入子弹，林子安来到了测试区。
即使精神不笼罩那边，白虹剑灵也知道结果。
这样的过程这一个月已经重复很多次了，每次在开枪的那个瞬间，法器内部冲突导致瓦解，林子安也从镇静到沮丧，最后的面无表情。
再过三秒，就会传来爆炸的声音。
然而。
随着上膛声响起，并没有出现一如既往的爆炸声。
“……”
白虹剑灵的注意力不由投了过去。
林子安端着完好无损枪站在那里，枪口缕缕白烟飘散，面色不为所动，如森林里一个老练的猎人。
而对面的人偶从额头到胸口，出现了七道伤口，第一发深陷额头内部，每一发的伤害都更加深入人偶内部，第七发贯穿伤口，弹头直直冲向了防护阵法的边缘，有破碎声传来。
第七发，也是胸口的位置，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口敞开。
火焰从胸部伤口开始蔓延，朝着整个人偶全身蔓延。
仔细一看，每一发子弹造成的伤势也不相同，如第一发就是普通的伤害，第四发却让人偶脸部表面破裂，而燃烧伤害是每发子弹都有的效果。
发射结束，枪身浮现的红色纹路退去，那股燥热之感也缓缓消失。
这，已经不是低阶法器的范畴了！
中阶法器！
人偶一旁的铭牌写的很清楚，二阶人偶，对标道门就是筑基境界。
这间炼器室的防护等级也就是二阶，而第七发攻击贯穿了人偶，还轰破了防护阵法的一角。
以炼气之身，打造出了可以威胁到筑基的法器！
当然，这也和林子安用了太多珍贵材料，不停地试错有关，从成本上来说很是昂贵。
可现在，实打实的，他就是做到了。
只是，法力消耗太大，此刻体内法力十不存一。
“哼哼，白虹，我做到了哦！”
林子安开心的话语打断了白虹的思绪。
这件法器本身不算什么，区区中阶法器，和它这样的神明佩剑没的比，它随意一剑伤害就比这高的多。
比起为了制作法器浪费的材料来说，更是亏损巨大。
就在这时，炼器室门外响起了密集的敲门声。
“喂，里面有人吗？”
“我们这里检测到这间炼器室的阵法破损，请开门让我们检查一下。”
听到这声音，林子安的心不由自主提了起来。
光顾着高兴，忘了给人家造成了场地破坏。
现在，正主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