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只要我惹姐姐不开心，妈妈就会在我脸上割一刀。
明明我还是十七岁的花季少女，却满脸刀疤，丑陋无比。
直到有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成为了人人喜爱的姐姐。
第二天去学校，每个人都热情招呼我。
「早上好林妍，你那个丑八怪妹妹呢？」
01
我爸是我妈的白月光，她爱他爱得要命。
可我妈生下我没多久，我爸就出车祸去世了。
这完全是一场意外，但妈妈把这件事的原因都怪罪在我身上。
「你这个扫把星，当初要是不生你这个倒霉玩意，我老公会死吗？你克死自己爸爸怎么还有脸活？」
这种话，她小时候经常在我耳边反复念叨，都快刻进我的DNA里了。
除了言语上的暴力，其他方面的待遇，我跟我的姐姐林妍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妈记得跟林妍相关的每一个纪念日，每次都会给她买一大堆海鲜做给她吃。
可是我海鲜过敏，每次只能强行咽下去，代价是全身长红点。
随着我逐渐长大，原先只是无视我把我当作呼来喝去的仆人的姐姐，看我越来越不爽。
「小丫头片子小小年纪就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将来怕是专门给人当小三的。」
她把这事告诉我妈。
我妈二话没说，拿起姐姐的美工刀在我的脸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你这条贱命压不住这么好看的脸，咱们家里好看的有你姐姐一个就够了，你以后就专门服侍你姐姐就行了。」
感受到刀片划过我娇嫩的肌肤，我尖叫着晕了过去。
醒来时，我还以为之前的一切只是我做的一场噩梦。
直到我颤颤巍巍地走到镜子前，看到镜中满脸疤痕的自己，我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成了一个怪物，一个永远不会有人喜欢的怪物。
姐姐林妍站在我面前，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模样，捂嘴轻笑。
「哎呀，还是这副模样的妹妹最是让人喜欢，起码顺眼了许多，哪像你以前，看着就是一副狐狸精勾人的样子。」
我呆呆地瘫坐在地上，没回应她的话。
林妍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刚结疤的伤口又传来刺痛。
「姐姐跟你说话呢，你给我认真听啊。」
她揪住我的耳朵，狠狠扭了一圈。
「以后，姐姐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然我还让妈妈在你脸上划口子，听懂没有，猪猡。」
我麻木地点头，目送林妍离开我的视线。
她一离开，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
为什么我要遭遇这种事情，为什么别人可以获得幸福而我不行。
长着这样一张残缺的脸，我默默度过了十年被人嘲笑的时光。
直到一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自己变成了人见人爱的姐姐。
而姐姐成了我。
02
第二天醒来，我就把这个梦忘得差不多了。
梦可以做，但生活得继续。
我按部就班地来到学校，日常被同班的同学嘲笑。
「林艺，还活着呢，我以为你终于受不了自己的脸跳楼了呢。」
「快，赌约我赢了，林艺又活了一个星期，给钱给钱。」
「真是的，每次看到这种丑八怪跟我一个教室都觉得自己上辈子到底是倒了多大的霉啊。」
我无声无息地坐在教室边缘的位置上，对于这些嘲讽十分麻木。
「林艺，外面有人找你。」
我愣住了，怎么可能有人找我。
往教室外一看，找我的是校草，陈奇。
他的手里拿着一束鲜艳欲滴的玫瑰。
我看着他强忍着笑意把玫瑰递给我。
「林艺同学，我喜欢你很久了，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说完，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身后的那些人也爆笑出声。
「陈奇这次大冒险做得不错啊！」
「你看那个丑八怪，她最开始是脸红了吧，她不会真的相信了吧。」
「真是异想天开，她家里穷得难道没镜子吗？」
我站在原地，把手里那束玫瑰还给陈奇，语气十分淡然。
「大冒险结束了吧，玫瑰还你。」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陈奇不会对我安什么好心思。
这种被当作小丑来戏弄的场景发生在我身上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我担心的是，这件事会被我姐姐林妍知道。
她最近正在疯狂追求陈奇，已经闹得全校沸沸扬扬的了。
现在她要是知道陈奇，向我表白，哪怕只是个笑话，她也会记恨在心。
我甚至能想象她的脸会扭曲成什么样了。
厄运如期来临，下午的体育课，林妍把我堵在卫生间里，把我的头反复摁进脏水桶里。
「林艺，你这头猪猡真的好大的胆子，敢跟你姐姐抢男人，你是不是想死啊。」
我是很想死，多年以来的痛苦经历实在是让我不堪重负。
想起昨天晚上的梦，我一把推开摁着我的林妍。
她震惊地看向我，没想到我会反抗。
看到她瞪大的双眼，我刚鼓起的勇气瞬间烟消云散了。
「对不起姐姐，我错了，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林妍冷笑一声。
「很好，林艺，你现在翅膀硬了，看你回家妈妈怎么收拾你。」
她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直接把我吃了。
当天晚上回到家，果不其然林妍给妈妈打小报告。
「妈妈，林艺这头猪猡今天欺负我，她还想向老师污蔑我，说我早恋，这都是没影的事。」
妈妈眼神冷冷地看向我。
「我当时真是昏了头才生下你这头猪猡，克死你爸你还不满足你还想克死你亲姐姐是不是。」
她用手反复戳我的额头。
「看来还是得让你长教训，让你知道疼了才不会犯错。」
她拿出姐姐的美工刀，在我本就所剩无几的完整皮肤划口子。
姐姐站在妈妈身后，得意地看向我。
她朝我比出一个口型。
「猪猡。」
我对脸上的疼痛无动于衷，因为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数次。
随便什么人也好，救救我吧。
我在心底里祈祷。
当天晚上我被罚在储物间里睡一个晚上，陪伴我的只有老鼠和蟑螂。
等第二天醒来，我就发现自己躺在姐姐的席梦思床上。
03
我怎么会在这儿？
我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其他人，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要是被妈妈发现我居然敢睡姐姐的床，那就不仅仅是在脸上划一刀就可以解决的了。
我刚想下床，却被自己光滑细腻的皮肤吸引了，这是我的皮肤吗？
不止如此，我的身高也长高了，将近1米6。
曾经的我因为从小被妈妈区别对待，导致一直发育不良，永远是班上最矮小的学生之一。
惊讶的我赶紧跑到镜子前面看一探究竟。
镜子里映出来的是姐姐林妍的面孔。
我掐了掐自己的脸。
嘶，好疼，这不是梦，我真的成为了姐姐。
还没等我细想，一声尖叫从门外传来。
那是我的声音。
「有老鼠啊！」
随即响起的是妈妈的怒吼。
「林艺，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疯。」
我意识到发生的事情，立马前往客厅。
映入眼帘的就是哭得梨花带雨的「我」，或者说林妍。
她哭着跑向妈妈，想哭诉自己刚刚的遭遇。
妈妈想也没想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你在这叫死啊叫，哭什么啊，你妈我还没死呢，一天的好心情都被你这头猪猡给毁了。」
妈妈看到我起来了，收敛所有怒气，满脸笑容地朝我打了一个招呼。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对我露出这么温柔的笑。
「小妍起来啦，妈妈给你做早餐啊。」
她扭过头去，对林妍又是好一通骂。
「你这头猪猡，居然把你姐姐吵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姐姐现在高三，正是最重要的时刻，你要是敢阻碍你姐姐的前程，看我不杀了你。」
当我妈妈说杀这个字的时候，表情十分严肃。
我跟姐姐都知道，她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林妍怔怔地看着我妈。
「妈，你是不是看错了，我是林妍啊，你的大女儿，我怎么可能会是林艺那头猪猡。」
妈妈奇怪地瞥了林妍一眼。
「你脑子坏了？你也不照照镜子，跟我们家林妍的相貌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林妍后知后觉地照了镜子，发出一声穿透耳膜的尖叫。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变成那头猪猡，这不是真的，不是。」
她的面孔转向正在吃早餐的我，大吼道。
「你是谁，为什么要抢走我的身份。」
我妈皱眉。
「林艺你大早上的到底发什么疯，你要是想进精神病院就早点说。」
林妍接受了现实，呆呆地，不再言语。
她走过来，想过来吃早餐。
妈妈一筷子打在她的手上。
「把你的狗爪子收回去，是给你吃的吗，你就伸手，这是我特意为妍妍做的营养餐。」
林妍就只好站在旁边看着我一口一口吃下妈妈精心特制的营养餐。
我注意到她默默握紧了拳头，心底冷笑一声。
就这么一点不公就受不住了。
我可是忍受了整整十年！
我妈专门开车送我去学校，至于林妍她得自己走路去。
到了学校，所有人都对我打招呼。
「林妍，早上好啊。」
我也对每一个人回以笑脸。
这就是姐姐的日常吗？
我好喜欢。
可我的笑脸在看到姐姐座位上的纸条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