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头牌约见 呀呀喘气
舞女退去，屏风不撤。
夜逐渐见深，众人便在红楼热烈的气氛中，推杯换盏，结束了这一次晚宴。
吃宴时，卢子昂原本还想要灌徐正卿酒的，怎知后者才喝几杯，就称酒劲上头，引得旁侧众人纷纷帮他挡酒，最后还害卢子昂喝了好几壶，徐正卿倒是吃了不少菜。
弄得最后散席时，卢子昂闭口不谈送他回去的事情，独自上了马车，只留下徐正卿一人站在门口的香风中摇曳。
“今晚那封锦儿怕是有得好受了。”望着远去的马车，徐正卿有些忍俊不禁。
这位卢子昂在他的记忆中，并不是一个什么心胸开阔的人，否则今天也不会这般姿态。
徐正卿故意在宴席上，与那位红莲还有其他歌伎眉来眼去，也是给他借题发挥的空间。
他是不介意树立一些对手的，毕竟一个将入虎口的门客，如果跟个和尚一样，毫无弱点的同时，还野心勃勃，那就感觉离坟头烧香不远了。
好色正好是他对外可以被人“利用”的点，毕竟黄种人嘛，好色也挺正常正常的。
自娱自乐完，正想着辨别一下方向，走路回客栈时，身后忽然走出来一个婢女，到他身侧，端正的行了一礼，问道：“徐大人，红莲姑娘想邀大人去后院见一面，不知大人可方便？”
徐正卿挥手让她不用多礼，委婉拒绝道：“感谢红莲姑娘挂念，不过，家中夫人这时候还在客栈中等候，徐某不便去见了，下次再来，自然有机会。”
梨园青楼中的歌伎不计其数，有卖艺不卖身的，有卖身不卖艺的，也有一边卖身一边卖艺的。
这些人大多自诩有一个坎坷的身世，当然更多的也会欣赏客人的才华，这里面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终究为自己谋利才是最终目的。
自古，不止明代，伎籍出身，嫁于士官之家当小妾的，也有不少，但徐正卿对这种角色并不感兴趣。
要说只探讨人体结构的玄妙，他还可以接受，可要是说谈什么感情，那就真是扯蛋了。
江湖规矩，玩归玩，闹归闹，收了钱就得使劲叫，不拿感情开玩笑嘛。
婢女愣了一愣，旋即明白了徐正卿的意思，躬身告退。
徐正卿送回她退回去后，回过头来，正好见到了一辆马车在门前停下，驾车之人正是送他进城的车夫。
“大人，快上车吧。”那车夫一跃下车，赶紧搬下辅佐上车的木凳，朝他喊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徐正卿走过去问道。
“收了大人银钱，总不能让大人走路回去的。”车夫也不去解释。
“行吧。”徐正卿往来车的方向看了一眼，大概猜到他是来此候了一段时间的，但也没有追问，径直上了车。
……
另外一边。
卢子昂刚回到家中，立即就是一阵响闹。
他们家的这个院子，占地十余亩，廊阁榭台样样齐全，庭院中，又有假山泉木装点，颇有一股苏州园林的气息。
他的夫人封锦儿封氏，见丈夫如此大发脾气，赶紧上前来搀扶安抚，一边叫下人去备醒酒茶，一边还急急忙忙的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卢子昂遂愤愤不平的把今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他在红楼中，那些个摸腿拍臀的老道手法，和研磨调情的技巧都要一一隐去。
封锦儿听得夫君说的徐正卿种种行为，不自觉的咬了咬，涂了胭脂的殷红樱唇，说道：
“这徐......太没有良心了，夫君往时也没少帮他，这次还为他大摆宴席，他怎么还这样啊？！”
她本是要直呼其名的，但又觉得徐正卿已经考中进士，直呼其名，似乎不太好，索性先帮着夫君骂了再说。
其实说起来，在三年前，城中的及第巷，还是徐正卿先与她相识的。
当时，前者看到榜单上的名字，突然诗兴大发，吟唱了一首《登科后》：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引不知多少女子倾慕，封锦儿也在其中。
那日在及第巷中，她主动上前去结识，徐正卿还壮起胆子与她说，这次是因为家中母亲去世，需要守孝，不能参考，所以这及第巷中才没有他的名字，三年之后，他必能考中进士。
可当时看他那个羞涩得满脸通红，还傻乎乎的模样，封锦儿哪会轻信他？相反，没过几日，摆在她面前的，又多了卢子昂这个已经中了秀才，家中还有万贯家财的选择，徐正卿自然就成了下下之选。
不过，成亲这三年多以来，冷暖自知，夫君卢子昂三年前是秀才，如今还是秀才，而且实在太过花心。
若不是家中老爷管得严，他敢把外面养的五六个女人都娶回家中做妾。
与之相反的，前些天，徐正卿在城中跨马游行时，封锦儿也见到了，但她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向他打招呼的声音，只会淹没在人群的欢庆中，根本难以再传入对方耳朵。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喜欢名气超过银钱一些的封锦儿，怔怔出神这会儿，情绪激动的卢子昂并没有察觉到夫人的表情上的变化，哼哼几声，说道：
“我与他徐怀安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看我不把这笔账记下来，日后再与你算清楚。”
明明是他看徐正卿在府学中成绩常年压他一头，偏偏性子羸弱，心生嫉妒，想要挫挫他的锐气，便抢了封锦儿，还处处刁难。
怎知徐正卿突然翻身，让他的所有力气都扑了空，还反被嘲笑。
这般作茧自缚，一切无言的报复本是咎由自取，可他就是要将一切推到徐正卿的头上，得了今日这般结果。
“夫君日后还是少与他来往吧，毕竟他现在都要进京为官了......”封锦儿一边拍着他的背部，一边规劝道。
“为官那又怎样，总有人治得了他。”
下人送了醒酒茶上来，他喝了一口，把下人挥退下去，见封锦儿还在一旁好言相劝。
他突然又反应过来，质问道：“那日他回乡在城中巡游，你是不是还去看他了？”
“去是去了，但妾身也不知他中了进士......”封锦儿赶紧盯着夫君的眼睛，矢口否认。
卢子昂这时候，不知是受徐正卿刺激所致，还是因为喝了太多酒，已经满脸通红。
说着说着竟动起手来，一把扯过封锦儿，把她双手按在桌上。封锦儿还以为他被气到，又要拿自己出气，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丈夫的意图，仍觉在厅堂如此不妥，但见反抗无效，逐渐也就放弃了抵抗。
厅堂旁侧的廊道上，窗户还开着，夜风吹拂，引得满堂灯火摇曳。
封锦儿抬起头来，不一会儿，便见一幅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嘴呀呀喘气，朦胧星眼，细看窗台外红杏，酥胸荡漾，涓涓露滴杏花芯，直叫尝遍禁伦滋味的画卷被勾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