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休产假
柏梓里到酒店给尹总打电话，很快两个人就从楼上下来了。
两人上车，刘亮坐副驾，问：“要不要这么客气，还换车接？”
柏梓里道：“公司名下的，接客户专用的。”
刘亮问：“你们接客户，车辆还限定品牌？”
柏梓里道：“那倒不是，主要是为方便。公司名下的车辆，办公路上有个剐蹭什么的，可以公司统一处理。选什么车，还是公司里开车多的同事决定的。反正都是差不多一样的钱。”
刘亮：“很人性。感觉性能要比我家的那辆好一些。”
柏梓里道：“每天又不上高速，堵在城市里我感觉什么都差不多。”
刘亮问：“也是。你和姜竹相处下来，有没有发现姜竹有什么问题？”
柏梓里愣了一下，问题肯定是有的，是人就有问题，千人千面的，不然AI也不会那么难普及了。什么问题？只能当姜竹问这个问题我怎么回。想了想道：“太老实算吗？她处理问题都是各种条条框框，我有时候看着都累。她是宁愿看着别人先伤自己，也要等到之后才反击的。幸好聪明，学什么都快，盖棺定论，下来算算应该不会吃亏。”
刘亮道：“看来我对她的了解还是肤浅了。尹总？”
尹总道：“你说还是我说？”
刘亮：“你是领导，家属的工作，自然是你更有说服力。”
尹总笑道：“好吧，那就我来说。姜竹这个小姑娘，虽然优秀，接触下来，都会发现她是不爱露锋芒的。但是，天生就有一种特质，很容易在高层挂号。她之前的老板，对她都是印象深刻。刘亮把她招进来，在新公司还没几天，是怎么在出名的？刘亮肯定印象深刻。”
刘亮道：“入职的时候，恰巧赶上公司请客户出国，市场部负责核对销售部报上来的客户资历和出国所需的证件信息。为了沟通便利，组建了一个三百多人的微信群。销售部的所有领导层、主管、相关一线同事，市场部全员。因为涉及的费用比较大，为表重视，公司尹总级别以上的领导层也入群了，还有旅行社的对接人。按理说，但凡长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在群里乱说话的。”
尹总笑：“你看，它就发生了，早已成既定事实了。”
刘亮继续道：“H省有一个销售的一线员工，在群里@姜竹，发了个新客户的信息，说让她替换一个原定客户。姜竹回她说自己没权限，变更不了。那个同事直接甩上来一句：‘我领导都同意了，你算个谁。谁把你招进来的？’”
尹总在后座，笑得抖肩。
柏梓里挑眉。问：“拼领导？”
尹总笑得更厉害了。
刘亮道：“姜竹无缝对接地回了一句：‘入职面试人：市场部高级产品经理刘亮，联系电话***’还很贴心地给分了两行，清晰明了，一目了然。群里就安静了。”
尹总：“群里是安静了，把不怎么看群消息的高层领导都招来了。姜竹一条信息，简直是上达天庭的魔力。董事长都收到了好几个截屏。没多久，决定公司销售部是该整顿整顿了。我领导就找我谈，姜竹要做个钉子，钉在北城，管控费用。开始我是不怎么同意的，北城为了费用又不是没干过动手打人的事。不知道谁私下就出言试探了，偏偏王宏楼呢，看姜竹长得温温柔柔的，可能觉得微信群那种回复是市场部的态度吧，他自己同意了。主动过来找我，能怎么办，领导层的决定，就这么往下推动了。没过多久，公司所有产品的各个市场部汇聚S市开会，有个领导呢，灵机一动，把高层会议上他提出的思路，去和所有市场部人做头脑风暴。刘亮还记得吧？”
刘亮道：“印象深刻。问公司的处方药，要不要去开拓零售市场，增加在药店的销售份额。”
尹总：“提出问题以后，会场里一百多号人，安静的很。怎么回答？要我坐在下边，我也没法回答。负责的产品不一样，隔着几个级别的领导，谁知道你简历是什么，自己说的，你听不听得懂呢。最后，打破沉默的是姜竹，她问：‘江总，您知不知道现在药店的处方药，什么卖得最好？’刘亮对江总的回答，反应特别大。”
刘亮道：“那还怪我，他自己身不正。”
尹总：“回答枸橼酸西地那非就正派了？和伟哥就不是一个事物了？市场部的会场，还不能提商品名了？”
刘亮沉默。
尹总道：“之后高层会议再没提加大药店零售市场推广投入的议题。从此，高层把人和微信群里的名字算是对上号了。北城的市场高地，坚持要让姜竹守。对此，市场部是没有话语权的。市场部只能让姜竹多出出差，减少和王宏楼的见面次数。”
刘亮：“北城市场有历史遗留问题。收拾处理起来需要一个平稳过渡期。公司今年开始尽量避免销售把学术费用预算套现。明年，分割区域，北城划分为三个区，王宏楼只能选一个。一月份就能实施落地。明年他手上的费用除了无法套现市场部，销售部的预算也要缩减，砍为原来的四分之一。所以明年注定是王宏楼王总难挨的一年，不知道会把手里有预算的人难为成什么样儿呢。无法预估。公司打算明年再过渡一年让客户认认新人，后年公司准备买一个小产品，让王宏楼做销售总监。操作一个产品，费用再少，也比预计明年给的多。前后对比起来，他也能接受良好。说了这么多，一个主题，公司要改革，需要时间。这个过程可能市场部的人都不会好受。如果姜竹有什么过不去，还得梓里你多开导开导。不然因为一个秋后的蚂蚱走了的话，太可惜了。”
尹总笑，道：“一年的时间，刚好可以生个孩子。休一个产假，回来都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