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校长办公室的谈话，决斗课教授
年终晚宴最终结束，邓布利多让学生们各自返回学院宿舍休息。
但这并不意味着庆祝活动的结束，反而各学院宿舍内的小宴会才正要开始。
各学院院长对此类活动心知肚明，但都默契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阻止。
卡洛斯离开礼堂后没有回拉文克劳塔楼，而是来到三楼的一个奇丑无比的石头怪兽前。
“冰耗子”，卡洛斯说出暗号。
只见石头怪兽突然活了过来，跳到一旁，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了两半。墙后面是一道旋转楼梯，正在缓缓地向上移动。
卡洛斯熟悉地踏了上去，轰隆一声，他身后的墙又合上了。
于是卡洛斯旋转着越升越高，终于看见了一道闪闪发亮的橡木门，门后便是他此行的目的地——校长办公室。
叩了叩上面狮身鹰首兽形状的青铜门环，门悄没声儿地开了，卡洛斯走了进去。
一个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间内摆着一张细长腿的桌子，桌上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银器，旋转着，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
墙上挂满了昔日校长们的肖像，有男有女，他们都在各自的相框里轻轻地打着呼噜。
而霍格沃茨的现任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此时正坐在桌后，用他深邃的湛蓝色眼睛望向进门的卡洛斯。
“亲爱的卡洛斯，很高兴你没让一位老人多等，我这把年纪可不能再像年轻人一样熬夜了。”邓布利多调侃道。
卡洛斯笑了笑说：“您看起来可不像是打算休息的样子，教授。”
“身为校长，总会有多到处理不完的事务”，说着，邓布利多笑着用手指点了点桌上的一摞文件。
卡洛斯的目光顺着瞥了过去——文件叠的整整齐齐，上面一页十分干净，一看就是丁点没动的样子。
“我可以将这件事转告麦格教授，相信她身为副校长，很乐意为您分担工作。”卡洛斯说。
邓布利多的脸色瞬间变化，咳了一声，假装诚恳地说：“米勒娃身为格兰芬多院长已经够劳累了，这些琐事就不用麻烦她了。”
“您的意愿”，说着，卡洛斯已经站在邓布利多对面。
然后在校长的示意下，卡洛斯从袍子里掏出一本书，用黑檀木魔杖一点便将其变成了一把精美的靠背椅。
在卡洛斯坐下后，相比刚才的打趣，邓布利多的神色严肃了一些。
“真的决定要留校工作吗？说实话，我建议你先在世界各地走一走，去巫师和麻瓜之间转一转。”
“那个总有机会的”，卡洛斯说，“现在我更愿意沉浸在魔法研究之中提升自己。”
邓布利多沉默，他注视着面前才华横溢的学生。
七年前的一个中午，当校长办公室的橡木门被敲响时，走进来却是一名未受到邀请的小巫师。
说实话，能让邓布利多感到惊讶的事已经不多了，那是近些年来为数不多的一次。
担任校长以后，邓布利多已经不会去亲自教导学生了，但卡洛斯打破了这个事实。
所以在校长与学生的身份之上，邓布利多和卡洛斯还有一层老师与学徒的联系。
而七年的时间让卡洛斯早已习惯了在霍格沃茨的生活，过去即便是暑假期间，他也更愿意找理由留在学校里。
同时，对于面前这位老人过去以及现在带给自己的诸多帮助与教导，卡洛斯也深怀感恩之情。
“卡洛斯，是什么让你这么急迫地追寻魔法力量？”
“因为我热爱魔法，难道这还不够吗？”卡洛斯回答。
邓布利多的半月眼镜后那双湛蓝湛蓝的眼眸炯炯有神，他就那样平静地注视着卡洛斯，显然刚才的理由不足以说服邓布利多。
卡洛斯叹了口气，“好吧，教授，您总是这样难以说服。”
看来如果卡洛斯不说出点实质的理由，邓布利多是不会同意他的入职申请的。
“首先我热爱魔法”，卡洛斯强调，“离开霍格沃茨图书馆，我该去哪找如此繁多的魔法藏书呢？丽痕书店？别开玩笑了，难道毕业后我就只能研究家用魔法了吗？”
除了刚踏入魔法世界时，卡洛斯满怀期待在丽痕书店翻找了一遍。自此以后，他便再也没有在那家书店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
不是家务魔法小技巧，就是休闲读物，唯一高深些的魔法知识居然是霍格沃茨指定的教科书。
除此以外，连本教辅资料都没有，真不能指望一家公共书店有什么好东西。
“又或者是某些标榜纯正的神圣二十八族？”卡洛斯继续说：“呵呵，我该用什么理由让他们打开书库呢？魔法决斗怎么样？”
谈及那些思想腐朽的纯血家族，卡洛斯的语气里满是不屑。
邓布利多的目光却变得微妙，他在判断自己这位学生是否真的会做出这种事。
以他对卡洛斯的了解，如果哪天卡洛斯需要一本魔法典籍，而这本书又恰好只存在于某个纯血家族的收藏中，那上面的说法恐怕就会成真。
“所以我可以在你具有足够的阅历后，将一份霍格沃茨教职授于你。”邓布利多承诺道。
“图书馆只是一方面……”卡洛斯摇头，他语气略显凝重地说：“最重要的是，我们都明白伏地魔还没死，并且时刻在谋划着卷土重来！”
校长办公室内短暂地沉默过后，邓布利多面露一丝悲怆说：“那不是你的责任，卡洛斯。”
“难道是您的责任吗？”卡洛斯反问道，接着未等邓布利多回应就继续说：
“除了伏地魔本人以外，没有人需要为他的罪行负责，也没有人天生就要去对抗他。教授，我们只是无法对眼前的恶行视而不见！”
卡洛斯褐色的眼眸与邓布利多对视，他坚持自己的看法，毫不退让。
半响后，邓布利多避开卡洛斯的目光，“所以你准备面对伏地魔吗？”
“我不会将自己的生命寄托于他人，无论是伏地魔亦或是您。”卡洛斯说。
“……我明白了。”邓布利多的语气重新变得欢快，“真的不考虑入职黑魔法防御课吗？”
卡洛斯瞬间脸色发窘，讪讪道：“我还没有毕业，您不用这么急着把我当耗材用吧？”
“或许你能破除上面的诅咒呢？”
“您太看得起我了。”
邓布利多招来一个玻璃糖罐，里面密密麻麻许多黑色蟑螂在爬，它们细小的虫子腿与罐壁摩擦时不断发出沙沙声。
邓布利多从中挑出一只丢进自己嘴里，然后示意卡洛斯一起吃。
卡洛斯没有拒绝，他捏起一只蟑螂糖，分辨了一会儿后放进嘴里。
感受蟑螂糖在嘴巴里爬动，糖浆制作的带刺毛的虫子腿和舌头发生接触，进而慢慢融化，爆出里面香浓的花生酱。
卡洛斯突然问邓布利多，“您说，里面有没有可能混进去一只真的？”
“……”
邓布利多默默将糖罐收起来，若无其事地说：“你提出新设一门决斗课，作为黑魔法防御课的补充，非常有建议性，我想校董们不会拒绝的。”
“是啊，毕竟再不解决黑魔法防御课的问题，霍格沃茨的学校排名就将跌下倒数第三了。”卡洛斯吐槽道。
“倒数第三！”邓布利多身后的校长画像中忽然爆发出一声大吼。
霍格沃茨唯一一位斯莱特林校长——菲尼亚斯·布莱克高喊：“耻辱，这是深深的耻辱！我在任时霍格沃茨的排名从未出过前五！”
“闭嘴吧！菲尼亚斯，现在我们已经不是校长了。”戴丽丝·德文特校长呵斥布莱克校长的大吼大叫。
布莱克校长却丝毫不见收敛，他面露嘲讽，“呵～我早就说过，不准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师接触高深魔法，他们没有能力克制住自己，不受黑魔法蛊惑堕入深渊。
看看吧，果然培养出一个黑魔头！嘿嘿，让一个来自麻瓜孤儿院的混血巫师高举纯血主义？真是可笑！纯血的荣耀在于……”
伏地魔上学时在任的校长阿芒多·迪佩特睁眼瞥了布莱克校长画像一眼，然后继续闭目养神，似乎对方说的与自己无关。
戴丽丝·德文特却不愿忍受布莱克校长传播他那套血统高贵论，手动将其闭麦，直接拉下布莱克校长画像前的帘子。
卡洛斯目睹历任校长间的争吵，早已见怪不怪，甚至开口反驳霍格沃茨历史上最不受欢迎的校长菲尼亚斯·布莱克道：
“据我所知，霍格沃茨的排名下滑就是从布莱克校长在任时开始的。
此前霍格沃茨可是名副其实的世界第一的魔法学校，而不是现在所谓的英国第一。
那时候应该没有一个叫伏地魔的黑魔头出来捣乱吧。”
邓布利多对校长们的争吵毫不在意，也没有阻止卡洛斯的开口，反而端着一杯不知从哪来的热可可，悠哉地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