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狂乱而荒诞之宴

维萨里叹了口气，尽管非常不喜欢教会这个东西，但不得不说，对付异端与异教徒，教会才是专业的。

“贾斯珀先生，这种病我治不了。”维萨里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隐晦的提醒道：

“您最好也别继续参与这件事了，会有专业人士来处理的。”

没有在乎贾斯珀的一脸茫然，维萨里转身往教会的方向走去。

尽管蓝血贵族与教会一直关系不和，甚至将要发生战争，但异教徒对教会来说是另一种概念。

来到教会，维萨里首先亮明了诺克特姆男爵的身份，随后表达了自己的友好。

出于谨慎，维萨里选择递交了一封信件，随后便站在教堂外面等待答复。

尽管有异教徒这个带有“嘲讽”效果的敌人，但维萨里依然不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赌。

很快，一名身穿白色镶金神官长袍的老者手捏着信件，急匆匆的来到了教堂门口。

老者站在教堂内，脸上摆出了温和的微笑：

“你好，诺克特姆男爵。我是鲁道夫·冯·汉斯，是天父在帕多瓦城的司铎。”

维萨里点了点头，回应道：

“你好，鲁道夫神父。”

没顾着进行寒暄，鲁道夫神父凝重地问：

“诺克特姆男爵，你真的在贫民区发现了邪神信仰的踪迹？”

维萨里回复道：“是的，根据他们的信仰特性来看，应该是原初母神的某种异化信仰。”

“这种信仰通过疾病来传播，凡是染上疾病的人都会沦为信徒。”

鲁道夫神父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诺克特姆男爵，你知道邪神的主体在什么地方吗？”

维萨里摇了摇头：“这尊邪神对我还算有用，我打算单独狩猎他。”

鲁道夫神父深深看了维萨里一眼：

“是吗？这些异教信徒我们会处理好，也祝愿您能如愿以偿。”

回想起之前的桑切斯，维萨里提醒道：

“鲁道夫神父，你们要注意，这种疾病的早期是不会散发异常信仰波动的。”

“只有当患者真正开始树化后才会产生异端信仰，你们可不要遗漏了。”

鲁道夫神父沉吟片刻，问道：“那不知道早期的疾病有什么显眼的特征吗？”

维萨里回答道：

“早期的患者会身体僵硬不能动弹，笔直的像根木头。到了晚期，患者会逐渐树化，最终完全变成半树半人的怪物。”

提到木头，鲁道夫神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好法子。

鲁道夫神父的嘴角扬起笑容：

“我明白了诺克特姆男爵，异教信徒交给我就好，祝愿您成功猎获邪神本体。”

告别了鲁道夫神父，维萨里回到了诊所，算算时间莱昂也快要清醒了。

走进诊所的地下室，维萨里轻轻的将倒吊着的莱昂放了下来。

在观星术的视野下，莱昂原本硕大的命运星辰已经几近消散，只剩下一缕坚挺的水银光泽仍在闪烁。

维萨里满足地笑了笑，莱昂绝大部分的命运眷顾都已经被维萨里收入囊中。

就目前而言，莱昂对维萨里已经没用了。

但考虑到莱昂的忠心耿耿，维萨里还是决定将他留在自己身边，当一个便携式实验验证机器。

“老……老师……我还活着？”

莱昂逐渐恢复了意识，看着眼前的背影，忍不住说道：

“老师，我给您带来了一份稀有的实验素材，它应该对您有帮助吧？”

察觉到莱昂的转醒，维萨里微笑着转过了身：

“是的，莱昂，它很有用。我要谢谢你，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但很快，维萨里就话音一转：

“不过，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随着维萨里的讲述，莱昂逐渐明白了维萨里的贵族身份，城内的邪教徒与【血树羊母】之类的事。

“老师，您……您竟然是一名蓝血贵族！”

莱昂震惊的睁大了双眼。

维萨里点了点头，随后吩咐道：

“莱昂，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为了除去【血树羊母】的爪牙与力量来源，我邀请了天主教会的人帮忙。”

“但天主教会与我们蓝血者关系一向不太和睦，我担心他们做出一些不利于局势的事情。”

“这里有我的一封信，你拿着它去拜访利斯特·维塔姆子爵，请他分出一丝精力，盯着鲁道夫神父。”

莱昂点了点头，面色严肃地说：

“是！老师！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维萨里微笑着提醒：“莱昂，这次趁你受伤，我帮你移植了一个不错的血脉，在路上的时候你可以自己感受一下。”

目送着莱昂离去，维萨里知道自己也该出发了。

【血树羊母】不是一名强大的邪神，如果她发现自己的信徒大规模死亡，一定会惊慌而逃。

所以维萨里要把控好时间，在【血树羊母】察觉到不对之前就要找到她的踪影。

陨星术运行之下，维萨里以极快的速度往荒野飞去。

另一边，莱昂恭敬地站在利斯特子爵的府邸前方，向侍者投递出了来自维萨里的信件。

很快，侍者就带来了利斯特子爵的意见。

“让我进去一起参加宴会？”莱昂诧异地问道。

“是的，莱昂先生，子爵大人的旨意就是这样。”侍者低着头，毫无感情的说道。

莱昂点了点头，尽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控制菌群将面部结构优化了一下，缓步走入了子爵宅邸。

走近举行宴会的大厅，莱昂发现自己的血液有些躁动，他暗自调动气血，压下了血脉的异样。

莱昂略显拘谨的走入了大厅，出乎他意料的是，眼前的场景十分荒诞而癫狂。

大厅中央，利斯特子爵赤身裸体的带着几名年轻人进行狂乱的舞蹈。

那具干瘪衰老的躯体正以某种诡异的韵律扭动着，苍白的皮肤在烛火下泛着病态的光泽。

他身后那群年轻贵族早已抛却了理智，健硕的身躯随着癫狂的节拍摆动。

似乎是为了满足某种难耐的欲望，年轻贵族们拿出锋利的匕首，不时刺入自己的皮肉，水银与蓝血交织的液体从伤口渗出，在地面汇聚成一颗颗小球。

子爵布满皱纹的面容扭曲成狂喜的图腾，嘶哑的欢呼声与年轻人们亢奋的尖叫在穹顶下回荡，整个空间都浸泡在某种病态的欢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