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审问
花公公听得倒是很认真。
由一开始的不耐烦，听着听着，腰杆子不自觉的挺直了，到最后，一言不发，满是惊讶的看着曹统。
似乎觉得眼前这人不是曹统本人，是不是鬼上身了，人也一下子变聪明了。
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曹统，看的曹统浑身发毛。
我知道我长得还不错，但是你也不要这么看着我啊，我会害羞的....曹统有些尴尬的打着哈哈。
“厉害啊！”徐百户一击掌，声音亢奋：“抽丝剥茧，条理清晰，进入那还能从一些不起眼的细节上大胆推论，比那些刑部的老捕快都厉害了。”
曹统有些害羞的哈哈笑。
“徐百户过奖了。”
花公公嗤笑一声：“行了，别装了，是那个叶无疆教你的吧。”
曹统尴尬一笑，也不打算自己邀功。
“这叶无疆可真是厉害啊，仅凭卷宗就能够破案，难怪会得到小皇帝如此信任，就连宠幸后宫都要征询一下他的意见。”
花公公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自己跟叶无疆可以说已经是有了点隔阂，不过他也不放在心上。
他堂堂一个东厂的厂公，只要稍微给点善意，不怕那叶无疆不投靠自己。
……
曹统领了令牌前去抓人，叶无疆此刻正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昨晚上干活太卖力，再加上刚才用脑过度，实在是有点累了。
一个衙差伸手去推叶无疆，一旁的徐百户立刻拦住，压低声音：“你活的不耐烦了？这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肯定是昨晚上尽心服侍主子才这么累的，让也公公继续睡。”
那衙差立刻一脸慌张的道歉退下。
很快，曹统就把人给带回来，叶无疆被一声声“冤枉”的喊声惊醒。
叶无疆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外面。
只见一个妙龄少女...呸，已婚的统称为少妇，一个妙龄少妇被拉拽着拉到了大厅。
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白面小生，王林。
难怪会被人勾引，果然长得很欲....叶无疆咽了一下口水，心里都有点不忍心给这个樊小红定罪了。
一男一女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时不时的抬头，双眼惊惶的看看周围。
这可是东厂，进来的人可都是要脱一层皮才能回去的，可想而知，此时两人的心理阴影面积是有多大啊。
再说了，两人心里都有鬼，这段等待的时间可以说是非常考验心理承受能力了。
半盏茶的功夫，花公公就一脸凶神恶煞的走进来了。
他坐在首位上，双眼死死盯着樊小红：“淫妇，你竟敢串通奸夫，杀死我儿。”
樊小红神色惊恐不安，赶紧磕头道：“干爹，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一旁的王林还稍微镇定一点，但声音也是微微颤抖：“大人，明察啊，别听信小人谗言。”
好好好，你骂我是小人是吧，一会儿有你好受的....叶无疆在心里做了个决定，一会儿要扇这个王林一巴掌，以报他拱了一颗好白菜之仇。
“啪！”
花公公怒拍一下桌案，怒喝道：“吵什么吵！”随后看了看曹统，“还等什么呢，难道让本提督问话吗？”
曹统立刻歉意拱手，随后转头凶神恶煞的喝道：“报上名来。”
樊小红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王林，后者给了她一个镇定的眼神，挺直腰杆：“草民王林。”
“民妇樊小红。”
曹统继续问：“你二人是如何联手害死花洛的，从实招来。”
樊小红吓得一颤，长长的睫毛抖动，面露惊恐。
王林面不改色，反倒是一副大受冤枉之态道：“大人明查，草民与花少爷至交好友，平日多有走动，更有生意往来，我怎么会杀死自己的财神爷呢？”
花公公冷笑一声：“洛儿死了，你跟花家的声音也不会受到影响吧，再说了，似乎还有很多看不见的好处吧。”
“花公公，你莫不是查不出凶手，所以在这里含血喷人，企图欲加之罪吧？”
花德海气的到抽一口冷气。
好好好，机会来了....叶无疆一本正经的起身，笑容和煦的看着王林道：
“大胆，花公公只是在寻常性的问话而已，你俩本就是嫌疑犯，我们问话的时候问一些激动人心的问题也是很正常的。
难不成，稍微刺激了你一下，就是想要对你进行污蔑吗？照你这么说，东厂问话，还得按着你的性子来？”
说完，叶无疆径直走到王林面前。
“啪啪！”
两个清脆的耳光打在王林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两巴掌是我教你做人，东厂有东厂的规矩，你只需要回答问题就可以了，你要是真没杀人，无需如此激动，你放心好了，你跑不了的，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无非就是看你怎么演而已。”
叶无疆这一番话，说的堂上堂下双方都是一愣一愣的。
花德海心说：“说得好，打得好，真是解气。”
曹统心说：“真是杀人诛心，这样这王林心里可就难受了，叶公公这一招真是高啊。”
王林心说：“你们已经掌握证据了？想看我怎么演？我该怎么办？”
花公公给曹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
“王林，你当时为什么要在死者兴头上的时候去给死者送酒喝？”
“只是想助助性，讨花公子喜欢。”
“你在酒杯里放了春药吧。”
“绝对没有。”
曹统问不下去了，他平日里也只会言行逼供，真要遇上点脑力活，他就不够看。
还得是小爷我亲自出马....叶无疆笑容温润的走上前。
他来到了樊小红的面前。
“花夫人，我们已经从你的贴身丫鬟中得知，你与王老板经常私下幽会，她有一次无意中撞见。”
“花夫人，你只是在案发前一天给死者吃了春药，然后跟他发生关系而已，这还构不成杀人，可你要是不主动交代，一会儿我们的人拿来证据，你可就是从犯了，你可要想清楚哦。”
樊小红滴水的眼眸一闪一闪，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慌，同时，叶无疆的话对她也很有吸引力。
现在不说，一会儿就没机会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王林出声了。
“花夫人，你千万不要被这阉人骗了，他们想骗你认罪，我们没有杀人。”
于是乎，樊小红原本松动的心有刚硬了，哭道：“大人，民妇冤枉，他案发前一晚，是他强行与我发生关系的，至于有没有吃药，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看来是审不出结果了，不过，刚才这妇人松动的眼神，叶无疆可是清晰捕捉到的，心里一动，有了个不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