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获神功后,金莲求我别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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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西门广

阳谷县,西门庆家。

听到陈敬济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西门庆顿时惊得直冒冷汗,一瞬间只觉头顶上的天都塌了。

“插手立储,动摇国本……”西门庆端着茶杯的手抖个不停,“这该是个什么罪?”

陈敬济颤声道:“杨提督怕是死罪,我爹只怕也得是流刑……至于岳父……”

他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西门庆道:“你直接说就是。”

“这红布是岳父这里出来的,虽然没有直接送进宫去,但少不得也是一个脊杖刺配。”

西门庆这下连椅子都坐不住了,身体一僵,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跌坐在地上。

陈敬济自己的身体也僵住了,想要站起来去拉他,却一下没能站起来。

足足缓了好一会,西门庆才站起来,重又坐在椅子上,骂道:“武大这厮,恁地阴狠!故意骗我去拿那红布方子,惹出祸事来!

玳安也是个废物!若不是他!我绝不可能如此轻易落入这个陷阱!

不对!我决不能坐以待毙!”

便在此刻,外面小厮进来说吴林海来了。

他眼睛一亮,让陈敬济先去休息,然后让人把吴林海请了进来。

“姐夫,上次托姐姐问你的事情如何了?”

西门庆叹气道:“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如今我全家是大祸临头了!正想找你救命呢。”

吴林海惊疑道:“姐夫何出此言?”

西门庆便把红布案件说了,然后哭泣道:“我想让人上京打点,以脱罪责,但是手下这些人没一个能用的,所以便想请你走一趟。”

吴林海沉吟不语。

他自读书以来,一直想要考取功名,但是随着一次次失败和年龄变大,他自己也变得没甚信心了。

所以上次才会想着让西门庆帮忙找找杨戬的关系,看看能不能补个缺额。

如今西门庆既然求到头上,他便想着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给自己谋个前程。

西门庆见他不说话,一下跪在地上,“你若不去,就是眼睁睁看着我和你姐姐死。”

吴林海赶紧上前扶起西门庆,“姐夫说哪里话,都是一家人,我又如何能坐视不管。

不过我去也可以,只是你也知道,我家中一向拮据……”

西门庆道:“需要多少银子,你只管说就是。”

吴林海暗暗估计了一下。

常言道三千索直秘阁,便就拿出一半,也该能谋求个不错的缺额了。

可若是说三千贯,只怕西门庆起疑。

所以他便故作沉吟,然后道:“这红布案牵扯到太子,乃是一等一的要案,官家等肯定也十分关注。

想来,若没蔡太师这样的权势,也根本插不进手去。

可若是找蔡太师,咱们都没门路,这上上下下打点,所要的花费可就多了。”

他这铺垫许久,见西门庆也是满面愁容地点点头,当即道:“姐夫若是方便,就拿出两千两来,小弟保证给你办好此事。”

西门庆吓了一跳,“这……这么多银子,我一时半会也弄不到啊。”

吴林海装模作样叹了口气道:“小弟也知道有些多。

可若没这些钱,到时姐夫被刺配,家中这些产业落入他人之手,到时候不仅损失许多钱财,这个家也很难保得住了。”

西门庆脸色沉重,若是硬要拿出这些钱,他也是可以拿出来的。

自他父西门达创业以来,他家中如今也有段子铺、绒线铺、绸绒铺、生药铺、印子铺五间铺子。

他在松江卖货,挣的四千多两银子也还在家中。

外面张三、黄四欠六百五十两,刘学官欠二百两,华主簿欠五十两,徐四欠三百四十两。

又有门面五间到底七进的宅子,值一千二百两。

在乔皇亲家对面也有一座宅子,值七百两。

西门家祖坟隔壁的家庄子也值二百五十两银。

零零总总,西门庆家财不下七万两。

但这些钱一分一厘都是他的血肉,若要拿出去给人,那就如割肉一般疼。

他忽地心念一动,想到陈敬济来的时候还从家里带了五百两银子来,当即道:“好,那我就凑两千两,再让小厮来保和吴典恩陪你上京,一路上服侍你。”

吴林海心中冷哼,什么服侍,不就是派两个人监视我吗!

不过他面上不显,只重重点头,“姐夫放心!小弟赴汤蹈火,一定办好此事!”

随即打点行装,带着来保和吴典恩往东京去了。

自吴林海走后,西门庆每日关门闭户,生意也不做了,家人小厮也不许外出。

郓哥见了,立即和武植说了这情况。

武植心中稍定,笑道:“必然是东京那边有了消息,所以他才会如此。”

郓哥道:“大郎,你如此武艺,对付西门庆如砍瓜切菜一般,不如寻个机会杀了他。”

武植道:“若是杀他,也就是一刀的事情。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痛苦,便就死了,这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我要好好折磨折磨他,让他一点点失去家人和钱财,最后在绝望和痛苦中慢慢死去。”

郓哥道:“所以,就像做菜一样,先砍他两刀,再放入油锅炸一炸?”

武植道:“你怎么满脑子都是做菜?染布坊那边如何了?”

“西门庆的店面铺子全关了,高五那帮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让咱们的染布坊的人全力开工,下面是咱们挣钱的时候了。”

“要是他们还捣乱怎么办?”

武植笑道:“你放心,这次之后,没人再敢跟我们捣乱了。”

当夜,一直煽动高五等人闹事的小八摸黑往西门庆家走去。

西门庆家门紧闭,店铺也都关起来,他感觉有些不对,便打算去问个清楚。

然而他才走到一处巷子的时候,忽见面前人影一闪,却原来是过街鼠张胜和草里蛇鲁华。

“你是西门庆家的人吧?”

小八后退两步,“我不是,你们是谁?”

张胜哼了一声,“西门庆这撮鸟!可是把老子坑惨了!

老子好不容易养好伤来报仇,这两天却一个人也没碰到。”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张胜对鲁华使个眼色,两人瞬间扑上去,三两下便结果了小八。

天亮的时候,西门庆家小厮打扫院子时,见地上有个东西,走过去一看,却是立即吓得尖叫起来。

没过一会,西门庆便知道了这事。

他忍住惊恐,让人把尸体处理了,随后坐在正厅,一言不发,只是不住喝茶。

杀了人,不去逃命,还故意把尸体扔进自己家里。

这手法很是熟悉——武大那次也是这样。

武大要来报复了。

先是杀人,然后夺财,然后就是欺负妻女。

武大对付杨家不就是这样的吗!

他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气。

都是因为那红布陷阱!

想到这,他立即叫道:“来人,去把玳安给我绑起来!”

等一众小厮把玳安绑到他面前,他立即抓起鞭子就抽!

“说!你是不是早就和武大串通好的!故意以那红布引我上当!”

玳安被打的嗷嗷惨叫。

“小人没有……冤枉啊!”

然而西门庆只是打个不停。

他自己打累了,又让一旁的小厮接着打。

玳安先前断臂时就受了他们许多欺辱,如今更是被打得急了,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趁西门庆和小厮歇息时,用身上的小刀割开绳子,然后一个箭步向前,刺向西门庆最致命的地方。

※※※

若是平时,西门庆或可躲避,但刚才他累了许久,这时反应不及,才刚刚侧身,就被一下刺中大腿根。

“啊!”

西门庆一声惨叫,几乎响彻整个宅子。

玳安发了狠了,又连着刺了好几刀!

他将那鸟窝鸟蛋戳了个稀巴烂,怒气还未消散,正要再动手干,谁知动作稍慢,便被一旁的小厮打得喷出隔夜饭。

等众人制服了他,再去看西门庆时,就见他下身早被鲜血染红,人事不醒地躺在那里。

慌得众人赶紧去叫了吴月娘和陈敬济来。

两人到了,又赶紧让小厮平安儿去找任医官。

过了好久,平安儿才带了胡大夫来。

吴月娘赶紧让他给西门庆救治,等人都进去了,才望着来平安儿嗔怪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平安儿道:“任医官家大门紧闭,小人又绕道去胡大夫家,因此来得迟了。”

吴月娘怒道:“若是官人有个三长两短,你可担待得起!”

平安儿低头不语,心中不停地暗骂。

过了一会,胡大夫出来了,面色凝重道:“大官人的命是保住了,但是失血过多,只怕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

吴月娘道:“太医,千万救他醒来才好。”

胡大夫摇摇头道:“学生已经尽力了。

而且……大官人下体被刀刃搅得支离破碎,怕是难以恢复了。”

说着,拿了诊金,告辞离开了。

吴月娘如遭雷击,好一会才缓过气来。

胡大夫离开不久,得到的消息的任天福也赶了过来。

不过他看过之后,也是无奈摇头,“若是学生来早些,或可有所作为,但现在……”

吴月娘道:“先前派人去太医家中,却没请到太医。”

任天福脸上顿时一滞,面露苦涩,一句话也不愿再说,告辞离开了。

还未走出门口,后面又传来一个声音道:“娘子怎么找他看病?

他将乔郡公眼睛治瞎,人治得瘫痪在床,全阳谷县谁不知道。

他说那武大无证行医,他这有证的却把人治成那个样子……”

任天福如遭锤击,摇摇晃晃,走了出去。

其实他之前就是去了乔皇亲家,可是才到门口就被一群家丁给轰了出来。

乔魏还亲自出门骂道:“你将我伯父治成那个样子!竟然还有脸来!”

一句话,将任天福说的气血激荡,当时便吐了口血,默默回家去了。

此刻他走在路上,原本众人见了他也都十分客气地打招呼,此刻却都是默不作声,等他走过,便又指指点点。

他才回到家,又有一个小厮道:“先生,刚才董都监派人来,说他母亲的病暂时好些了,以后就不来拿药了。”

“什么?”他双眼无神,好似没听到一般,抬头又问了一遍。

那小厮正要开口,陡然却见任天福好似忽地老了十岁一般。

“董都监刚才派人来……”

他的话才说了一半,任天福忽地身体一颤,刹那间就觉体内有个似刷子一般的东西刷了过去,疼得他一下摔在地上。

“啊!”

他惨叫连连,感觉身上有无数毒虫在啃噬他的血肉一般,只一瞬便疼得生不如死。

“拿笔墨来……”

他忍着疼痛写了四个字,然后对那小厮说,“帮我把……这信送到乔家……”

小厮道:“先生,你怎么了?你需要什么药!小人给你拿。”

“快……快去!”

小厮见他犹如恶鬼一般,吓得赶紧去了。

任天福再难忍受,一路惨嚎着往武植家去了。

到了门口,不等通报,宋仁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任天福跪地道:“求……求求武大官人……”

宋仁见他如此,以为他是来求救的,谁知任天福继续道:“求武大官人救救乔郡公……”

说完,忽地掏出剪刀,对准自己的脖子就刺了下去。

小厮到了乔家,说明了来意,乔家人将信接过去,送到乔五手上。

乔五打开一看,见纸上歪歪扭扭写的是“以死谢罪”。

他吓了一跳,赶紧让人去看看。

小厮回来道:“任医官跪在武植家,求武植给郡公治病,然后用剪刀刺穿了自己的脖子,死了。”

乔五惊得瞪大了眼睛,许久才叹了口气,“他没放过武植,也没放过他自己。”

“武植那边怎么说?”

“武植没有露面,衙门的人把尸体弄走了。”

乔五无奈道:“大哥之前那样做,又怎能怪人家不来。”

正说着,忽听里面一声喊,“点灯!点上灯火!”

他赶紧去看,就见乔望醒了,正站在地上双手向前探着,一边走,一边喊道:“谁在那里!为什么不点灯火!”

乔五上前抓住乔望的手,“大哥,是我。”

乔望道:“这里怎么这么黑,你怎么不……”

他的话说到一半,忽地停住,侧耳上前,“我是不是瞎了。”

乔五道:“任医官说……”

“不要提他!直接告诉我!”

“目前来看,是这样……”

乔望一把推开乔五,喝道:“那个狗东西在哪!给我抓过来!我要砍了他!”

乔五道:“他……他刚才去求武植给你看病,用剪刀刺穿自己的脖子,死在武植家门口了。”

乔望愣了一下,随即问道:“武植来了?”

“没有。”

乔望怒道:“这个庸医!把我害成这样!算是罪有应得了!

你派个人把那个武植叫过来!叫他马上来!给我治眼!我不要变成瞎子!”

乔五为难道:“大哥,这……”

“怎么还不去!他是不是要钱!

给他!一万贯够不够!不够给两万贯!”

乔五道:“就算再多两万贯,只怕他也不会来的。”

乔望猛地向前一踢,却是踢了个空,差点又摔倒,怒道:“就算是梁师成来了,也不敢对我如此无礼!何况是他!

区区一个草民,难道还反了天了!

去告诉他!要是他不来!那牢里的武松今晚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