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善与恶

这天吃饭时听到暗物质生物的声音：

“看看他吃的什么饭，是什么菜？”

“这看什么？”

“菜名，蔬菜名！”

“比如红烧肉，还有水煮茄子！”

“你的意思是？”

“道德经中说，治大国如烹小鲜。”

“济公活佛为什么吃肉，且好吃狗肉？”

“想想给狗腿子更换狗腿的那一集。”

“济公吃的真是狗肉！”

“谁说不是呢。”

“比如水煮茄子。”

“吃的时候要配辣椒汁。”

“越辣越有味！”

“没错！”

“可是他吃饭也是食堂做什么他吃什么！”

“这正是巧妙之处！”

“巧妙？”

“冥冥中应该有天意吧！”

“可是他为什么不给恶鬼留呢？”

“对呀！应该留一点！”

“用恶鬼应该先养恶鬼！”

“……”

对呀，既然我能听到他们的声音，而且貌似他们的声音跟现场的人没有关系，或许真有灵异存在吧。我看着碗中快见底的饭菜，不打算吃了，把他们倒进了垃圾桶里，毕竟，再工地的食堂中，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一些反常的行为会很引人注目，而吃不完的饭菜倒垃圾桶里却很正常。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竟然每次都带着这样的意愿做着这样的事，这也许是内耗的展开，也许正是全面思考的开始。

之前网上购买的佛经已经到了，竟然到了一摞，大概有十几本。考虑到老听到的声音，我首先选择了《地藏菩萨本愿经》，在我曾听到的传说中，地藏王菩萨法力甚至高于佛陀。而且地藏王菩萨是地狱恶鬼的克星。虽然佛经的深奥使得我完全看不懂，但是大致也能明白其中的故事：大概说地藏到地狱以后对地狱进行法制改革，以严格的刑法应对曾在人间为恶而最终入地狱的鬼魂，佛陀听闻此事，连连称赞。一天我也就看一榀，偶尔会看两榀。当我看到第七榀的时候突然看不进去了。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想法：如果我是地藏王菩萨，我会怎么做呢？

之后的好长时间里我几乎看不进去书，即便拿起书也只是在哪里发着呆。

“或许严峻的刑法更能度化恶鬼吧！”

“你们看，他的眼神变了！”

“现在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气。”

“太可怕了吧！”

“感觉他正在变成恶人。”

“要度空地狱，最难的在于度化恶鬼。”

“恶鬼才能和恶鬼斗。”

“所以先得让自己成为恶鬼？”

“要度化恶鬼，就要比恶鬼更恶。”

“那么他以后是善还是恶呢？”

“他还养恶鬼。”

“那么他养的恶鬼会听他的吗？”

“他最终选择了地藏？”

“应该是吧，这是地藏附身了！”

“这么快吗？”

“莫非是说：地藏本身已经是地狱的恶鬼？”

这时我突然感到心情很压抑，好像一股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全身不住的颤抖。心情不受控制，眼泪突然就从眼中流出，控制不住。幸亏这是室友还在办公室，而这里就我一个人。不然真的难以解释。或许在别人看来，流泪是懦弱的表现吧。鼻涕也不受控制的流着，我唯有控制着身体，不停的擦拭着就出来的液体。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这样的状态，室友进来了，看看我身边的纸巾，拿个东西又出去了。我好像听到他说：“刚打完！”心想，他这样认为最好！有时候误会的延续也能解决很多的麻烦。

不一会，眼泪再次流出来了，完全不受控制。那些声音道：

“太压抑了！”

“是呀，常年待在地狱，和恶鬼争斗，怎么会不压抑呢？”

“所以他也想成佛？”

“只有找替身！”

“所以他替代了他？”

“他可以选择成佛了。”

“地狱怎么可能度空。”

“人间永远在有人培养恶鬼，也永远有人成为恶鬼。”

“那么他呢？”

“要么和他一样，找替代者，要么就要能度化恶鬼。”

“如果恶鬼那么容易度化，他也不会去找替身了。”

“他选择错了？”

“谁能想到？”

“你猜他会怎么做？”

“不知道，也许会找个人替代吧。”

“……”

那些声音已经很多了，貌似我来了一个直播间，而直播间里有至少几千人，而几千人说话我还能听得到。他们对我的每一个行为都过度分析，有的会分析出令我茅塞顿开的内容，好像的算尽机关的权谋家，好像是无奸不商的商人，又好像隐居深山的世外高人，又好像行走江湖的传教士，有的只是赞叹，好像是带着无明的芸芸众生，又好像只求活在当下，不知前途渺茫的平民百姓。这状态真是奇了。

这天晚上我昏昏沉沉的睡去，好像做了个梦，又好像没做梦，一点影响也没有，心情感到很平静。在我醒来很清醒的时候，听到了这样的话：

“这个人挺厉害，拉也看上他了。”

我不知道拉是谁，自此，我脑海中多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会读心术，我所想的他都能听到。但是我却想起了一个动画片：《十万个冷笑话》。我摇了摇头，感觉自己这想法有点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