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埃利奥特家族的长老会
“你疯了吗？缄默还在里面！”
一名戴着日式白木面具的长老，立马叫停了气急败坏的山羊胡须长老发布的命令。
他们面前的长条形主桌上，摆放着一支支精致的暗金色话筒。
但他们的命令却不由话筒传达。
在这群白袍老人身后，恭恭敬敬地立着一排西装革履的秘书。
秘书们一手稳稳捧着笔记本，一手用古老的鹅毛笔在上面记录。
每当长老下达命令，就会有负责传达消息的使者从秘书手里接过纸条，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屋外的指挥中心。
长老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传令方式。
几百年前，他们的父辈就是这样，在圆桌会议上，用一封封带着命令的纸条，指挥游骑兵团在宽阔的美洲大陆上开疆拓土，打下了整个哥谭。
“来不及了！”
山羊胡须长老回头，瞪了日式面具长老一眼。
长桌尽头的投影幕布上，燕双鹰正朝缄默缓缓走去，两者之间的已经不足五米。
“投鼠忌器！”
日式面具长老毫不客气地回敬他一个冰冷的眼神，甚至用了一个古老的东方成语：
“我看他不一定会伤害托马斯，只是为了抓住他跟我们谈判。”
这个看法得到了三名长老的轻轻点头。
谁都知道得罪埃利奥特家族的代价。杀害缄默，无疑是与整个埃利奥特家族为敌。不论是谁，在哥谭都将再无立足之地。
“谁敢冒这个风险？”山羊胡须长老吹胡子瞪眼。
也有两名长老同意他的观点。
缄默是下任族长当之无愧的第一继承人，身份太过重要。事关他的生死安危，绝不能冒险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捉摸不透的外人身上。
先前，雷暴小队和图书馆外的近千名士兵被燕双鹰屠杀时，他们已经极为心痛。
但和缄默比起来，这些立即一文不值。
因为某种不能宣之于口的原因，长老们就是拼掉一半个埃利奥特家族，也势必要保证他的安全。
“发射导弹，难道就没有危险了吗？”
日式面具长老闭上双眼，拒绝再跟对方交流。
情绪激动的山羊胡须长老猛地站了起来，正要说话，长桌尽头，一直沉默的大长老终于开口了。
他先是用一个平淡的眼神，制止了山羊胡须长老的吼叫。
原本性格暴躁的山羊胡须长老，瞬间安静得像一只乖巧的小母鸡。
日式面具长老也重新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
“缄默不是瓷瓶，没有那么脆弱。”出乎意料的，大长老的声音并不腐朽沙哑，反而充满了磁性，像是一个保养得当的中年人。
“燕双鹰也不是老鼠，他不会放过托马斯的。发射导弹，打烂图书馆，制造混乱，托马斯才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他的话就是结论。
立即有一名衣冠楚楚的使者从秘书手中接过纸条，快步走出密室。
密室外是一间篮球场大小的临时指挥中心。
负责指挥这场战斗的是美利坚退役少将安东尼奥，他在退休的当天，就被埃利奥特家族聘请为特别军事顾问。
接到纸条，安东尼奥没有任何犹豫，马上下达攻击指令。
天空中盘旋的直升机群中，一架离大图书馆最近的直升机放下挂载架，一枚地狱火反坦克导弹呼啸而出，在半空拉出一条不断扩大的白色尾迹，朝燕双鹰笔直轰去。
以地狱火导弹1.3马赫的飞行速度，从点火发射到击中目标，只需要零点二秒。
几乎是武装直升机飞行员刚刚按下发射导弹，狭长的导弹就到了燕双鹰面前。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放慢了上千倍。察觉到导弹，燕双鹰扭过头，伸出左手，向前轻轻一按。
几缕淡黑色的魂力犹如毒蛇出洞，从燕双鹰掌心分离，钻进导弹银白色的弹头。
正极速飞行的导弹顿时一僵，像是被吸收掉了所有的动力，诡异地凝固在空气中。
下一秒，原本拥有漂亮的修长外形的导弹迅速干瘪下去。
在一阵剧烈的震动过后，整支导弹四分五裂，崩碎成无数零件，被无孔不入的魂力彻底瓦解。
指挥中心里，指挥官安东尼奥脸色铁青，握起拳头，朝控制台上的橘红色按动重重锤下。
全弹发射！
大图书馆周围的天空上，二十多架黑鹰武装直升机同时卸开导弹挂载架，将火控系统的十字瞄具对准图书馆窗口里的燕双鹰。
每一架武装直升机都装载了四枚地狱火导弹，随着飞行员按下开火键，近百枚导弹在三秒钟内全部发射完毕。
一瞬间，整片天空都被蛛网般的白色尾迹所覆盖。
与此同时，地面上，塞满整条绿化带的装甲战车一辆接一辆抬起黑洞洞的炮口，对准大图书馆，在一秒钟内完成了一轮炮弹齐射。
这是足以削平一座山头的火药基数，此刻全部集中在一栋小小的图书馆里，每一平方米的土地都能分到一枚地狱火导弹或是战车炮弹。
在指挥中心和图书馆周围幸存的士兵凝重的目光中，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开始了。
上百枚地狱火导弹和战车炮弹，将建造大图书馆的每一块砖石轰炸成粉末。
馆内珍藏的古籍和文献，在爆炸引起的大火中一书架一书架灰飞烟灭。
巨大的蘑菇云升了起来，疯狂闪烁的焰火在几十公里外依旧清晰可见，甚至在方圆几里引发了一场小型的地震。
市政厅和警局都打电话来过问，逼得族长不得不再次出面保证和安抚。
连绵不绝的爆炸和烟尘散尽后，那栋三层的古老图书馆已经在这个世界上被彻底抹去，连半块完整的砖都没留下。
“快！救援队上！”
安东尼奥冲着对讲机咆哮。
不远处，一支由专业医护人员组成的小队立即冲进废墟。
按指挥中心估计，以缄默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加上注射了酒神因子，足以在这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中留着一口气，不会立即死亡。
虽然不免陷入重伤状态，但只要及时进行抢救，就能保住一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