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哥谭末日
哥谭。
城郊公寓。
又是一个雨夜。
上百万吨水蒸气化作雨滴降下，永无止境地冲刷着哥谭每一座高楼大厦和泥泞小巷。
这样的天气，警察都缩在局里躲雨，本该是黑帮坏蛋们出来干活的好日子。
但哥谭的大街小巷里，各种地下交易和打劫勒索却几乎绝迹。
久违的平静笼罩在哥谭市民肩头。
好像雨水洗刷掉了这座城市的阴暗面，即将迎来美好的晴天。
只有很小一部分人知道，一场足以毁灭整个哥谭的风暴，马上就要震撼登场。
连续三天，哥谭暗网的活跃量突破以往峰值的五倍。
这意味着，所有有资格登录暗网的人，都在网站中疯狂搜索、浏览、回复。
【可靠消息，正义联盟瞭望塔失陷，袭击者疑似穿戴太空作战盔甲的钢铁侠！】
【有渔民在西太平洋某岛发现陷入脱水症的海王，岛上还有一名衣着暴露的女性Coser，以及半人半机械的生化人。】
【中心城报道，闪电侠巴里艾伦被困在大型玻璃箱内。整条街道陷入时间泥潭。】
【撒哈拉沙漠发现一具尸体，穿戴超人服装，有媒体妄言这就是超人本人。】
【一名哥谭市民声称，自己看见了一只会发出邪恶笑声的巨大蝙蝠怪物。】
各式各样的帖子和新闻，如同瀑布般在暗网首页流动。
每一条帖子都是一条线索，密密麻麻的线索交织成网，将真相隐藏在重重疑云之中。
燕双鹰喝着咖啡，将所有关键的帖子以最快的速度仔细浏览了一遍。
一系列案件的种种线索，矛头都指向了同一个人：蝙蝠侠。
也只有他，才具备团灭正义联盟的能力。
回想起最初小丑的视频，事件的脉络在燕双鹰脑海中渐渐清晰。
——不知为了什么原因，或许只是为了将蝙蝠侠拉下神坛，小丑以自己的生命的为代价，让蝙蝠侠中了毒气。
这种混合了酒神因子和魂力的剧毒气体，无疑具备极强的毒性和侵蚀效果。
蝙蝠侠怒杀小丑，本就方寸大乱，最终没有抵挡住小丑毒气的侵蚀，性格大变。
从哥谭的黑暗骑士，堕落为可怕的狂笑之蝠。
燕双鹰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扭头看向窗外。
狂笑之蝠团灭正义联盟，虽然跟他没有关系，但他总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窗外暴雨已然倾盆。
然而，另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却让燕双鹰时常感到心惊肉跳。
如果说，那具撒哈拉沙漠的尸体，真的是超人的话，那蝙蝠侠的实力，可就太可怕了。
他有种预感，蝙蝠侠要毁灭的，绝不只是正义联盟。
而很可能是……整个世界！
“叮……铃铃铃！”
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燕双鹰的沉思。
燕双鹰拿起话筒，公寓老式电话的另一头，传来毁灭者贝恩沙哑的声音：
“燕先生，我是贝恩，请原谅没有亲自拜访。事情紧急，速到第七大道13街区的废弃工厂来。”
挂断电话，燕双鹰决定赴约。
虽然贝恩在电话里没透露是什么事，但燕双鹰猜测，十有八九跟蝙蝠侠有关。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燕双鹰离开公寓，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与贝恩约定的地点。
这是哥谭市的旧工业区，已经荒废多年。
工人们热火朝天挥洒汗水的场景早已成为过去，只有公告栏上斑斑点点的残破告示，诉说着往日的记忆。
夜很深了。
高耸的水塔上，一盏昏黄的气灯亮着有限的光芒。
大半个厂区都淹没在潮水般的黑夜里。
燕双鹰穿着黑色风衣，打着雨伞，一路踩着地上浑浊的水流，向废弃工厂走去。
虽然四周寂静无声，但以燕双鹰的经验和眼力，明显能察觉到，在一处处角落的阴影中，至少有十三组暗哨在守卫和警戒。
别的不说，水塔上气灯背光的地方，就有一个披着黑色雨衣的狙击手。
看似废弃无人的工厂，把守得却比哥谭警局还要森严。
不过……燕双鹰无奈一笑，如果是要对付那只蝙蝠的话，再多的岗哨，只怕也是无用之功。
燕双鹰撑着伞，走到废弃工厂门口。
不等他敲门，两扇沉重的铁门就自动打开。
厂房里点了灯，模糊不清的灯光下，一台台庞大的钢铁机器沿着生产线依次排开。
几乎所有的机器上都长满了铁锈，让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废弃汽车场。
毁灭者贝恩高大的身躯就站在两台生锈的机器之间。
他只穿了一件战术背心，露出两条肌肉虬结的胳膊。
头上则是那个熟悉的黑色面罩，随着他呼吸，在寂静的厂房里发出沉闷的回响。
“很高兴你能来，燕先生。”
贝恩大步走来，微笑地朝燕双鹰伸出手。
燕双鹰将雨伞靠墙放好，和贝恩握了握手。
贝恩的手坚硬如铁，却没有故意对燕双鹰施加压力。两人只是友好地握了握手。
“好久不见，贝恩先生。我想，你应该不是找我过来叙旧的。”
燕双鹰目光扫视一圈，工厂的窗户都被铁板焊死，只有门口可以进出。
明知这些防不住蝙蝠侠，却还要这样做，看来，贝恩心中的恐惧已经快要达到极点。
“当然不是，燕先生。”
贝恩请燕双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
“我想你已经知道，蝙蝠侠背叛并干掉正义联盟的事。”
燕双鹰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消息属实吗？”
“千真万确，你看……”
贝恩从怀里拿出几张照片，递给燕双鹰。
燕双鹰接过一看。
一张是在太空拍摄的照片，火星猎人浑身冒着白色火苗，躺在被烈火烧毁的瞭望塔里。
一张是海岛上，被泡沫包裹的海王、双眼无神的神奇女侠，和表情绝望痛苦的钢骨。
一张是中心城，被困在玻璃箱里的闪电侠。
最后一张，则是沙漠中，一个科考队员抱起一具穿着红蓝紧身衣的干尸。干尸的红色披风垂在地上，就像一面死去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