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勘山出逃
“是勘山这厮杀的。”
沈安神色镇定,冷静地说道。
“勘山?”
江雪眠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微微一愣。
“勘山?”
乱同样也是一怔,脸上的神情有些疑惑。
沈安话语出口后,也突然顿住了,他沉默了片刻,嘴里轻轻呢喃道:
“对啊,勘山去哪儿了呢?”
乱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
“我之前迷乱他的心智,主要是因为这小子实在是太贪财了。”
“他进了我的洞府后,连我平日里用来遛小黑的飞盘都给摸走了,”
说到这儿,乱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继续说道:
“他这行径,跟当初的……大荒实在是太像了,所以我便想着让他去演一回大荒。”
“后来你们与他交战,把那小子给打昏了,那时他的心智应该已经清醒过来了吧。”
“那他人呢?”
沈安和江雪眠异口同声地问道。
乱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我还以为你们带着他一起离开了呢。”
而就在此刻,在三人所处位置的地面之下,勘山正像一只受惊的老鼠般,小心翼翼地潜伏着。
勘山从昏迷中转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座山上,手里还紧紧攥着几袋灵石。
至于进入秘境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脑海里却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已然完全不记得了。
浓烈的恐惧感瞬间涌上心头,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淹没,慌乱之中,他毫不犹豫地施展了自己的最大底牌——伏地术。
这伏地术可是他压箱底的保命绝技。
一旦施展出来,他整个人就会如同一只敏捷的地鼠一般,“嗖”地一下迅速钻进地底。
哪怕是实力高强的元婴修士,想要发现他的踪迹,也绝非易事。
也就是靠着这一招,勘山在过去多次盗取灵脉的惊险行动中,都能够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
只不过,这功法施展起来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滑稽,所以勘山平日里并不喜欢拿它出来在人前卖弄。
此刻,潜伏在地底的勘山,清楚地听到了沈安几人的对话。
他用自己思维敏捷的脑袋,很快就推断出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自己在无意之中,竟然杀了这秘境主人的爱犬。
秘境主人得知后勃然大怒,一心要找出杀狗贼严惩不贷。
而现在,沈安居然把自己给供了出去。
所以,当下摆在他面前的,似乎只有一个选择……逃!
勘山凭借着多年来钻地的丰富经验,迅速判断出了一条他认为合理的逃生路线。
只要一直朝着地底深处钻下去,应该就能突破这秘境的束缚,然后再从山脉里面一路不停地钻,这样或许就能钻出大荒宗的势力范围了。
“可惜了。”
勘山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两袋灵石,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装着舟和斗篷的储物袋都丢了,如今就只剩下这么点灵石了。”
“罢了,罢了。”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当即运转起功法,双手如同两把锋利的锄头一般,在土地里快速地挥舞着。
双脚也不停地上下摆动,奋力地朝着地底深处钻去。
于此同时,在土地上方,乱思索了片刻后,轻轻咳嗽了两声,摇着头说道:
“找不到就算了吧,他好歹也是个金丹修士,再怎么蠢笨,也不至于连路都找不到吧。”
沈安略一思量,觉得乱如今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再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也没有什么益处,于是便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紧接着,乱又突然笑了起来,说道:
“其实小黑早就死了,之前那只妖狗不过是我按照小黑的模样拼接而成的罢了。”
“我之前对你们说那些话,也不过是想吓唬你们而已。”
沈安闻言,轻笑一声,他当时瞧着乱那副表情,心里就猜测多半是在吓唬他们。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找了勘山来背这个黑锅。
处理完勘山的事后,乱轻咳一声,又道:
“说实在的,我这秘境实在没什么好东西。”
“我当初离开军中之时,就早已抱着必死之意,将手中有点价值的东西尽数赠与同袍。”
“不过……”
乱耸耸肩,补充道:
“待你们去了极北之地,荡武不是个小气的人,厚礼是不会少你们的。”
沈安听闻此言,轻叹一声道:
“前辈,我自然愿意前去,可极北之地距此地几百万里,我一个凝气修士,当真有些难办。”
他此言倒是不假,极北之地距东海百万里,沿途一条路线被称为“盘魔线”
这途中凶恶之徒,各种邪修魔修无数。
便是金丹修士,都不敢孤身贸然前去。
甚至据说,盘魔线中,甚至有些猎杀元婴修士的组织。
乱皱了皱眉头,沉声道:
“血肉苦短,秘法飞升……”
沈安作势扭头就走。
“唉唉唉!”
乱连忙拉住沈安,赔笑道:
“那秘法弊端极大,怎么可能给你用呢。”
他咬咬牙,似乎下定一个决心,沉声道:
“沈安,我信任于你才与你说此事,莫要辜负于我。”
说罢,他手一指,一个影像浮现出来。
在一处四面环山的谷底,有一处浓烈的岩浆。
“这岩浆底下,开辟着一处隧道。”
乱指着那岩浆,凝重道:
“昔日荡武早就有意进入极北之地,故而与极北之地当时的几位化神联通起来,里应外合打通了一个隧道。”
“这隧道从江南通往极北之地,来回仅需十天。”
此话一出,沈安和江雪眠俱是一惊。
十天,这个时间对于修士来说,真的不过是一眨眼功夫。
“不过这隧道也是有限制的,毕竟是瞒着江南修士建造的。”
乱顿了顿,补充道:
“故而这隧道通常每次传输,都需要一个我们军中元婴级别的修士做保,使出令牌方可开启隧道。”
乱伸了一个手指,严肃道:
“一人一个令牌,一个令牌送一个人。”
“我只有一个令牌。”
乱轻叹一声,手上浮现出一个血红色的金属令牌。
“你们谁愿意去,自己做个决定吧。”
乱打量着二人,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