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位壮士，咱们这样在大街上高声争论，实在不是个事儿，不如寻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项汶眼见周围聚拢的人越来越多，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便出声提议道。

“俺没意见！”张飞大大咧咧地应道，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震得周围人耳朵嗡嗡作响。

“某家也没意见。”关羽轻抚长须，微微颔首，沉稳地说道。

项汶摸了摸早就咕咕叫的肚子，心想：能有免费的饭吃，干嘛要拒绝？于是连忙点头：“我也没意见。”

刘备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说道：“如此甚好。涿郡新近开了一家酒馆，听闻酒菜颇为不错，不如我们四人就去那儿，边吃边聊？”

项汶自然是求之不得，立刻点头表示赞同。张飞见这三人气质不凡，心中顿生结交之意，便也没反驳刘备的提议，只是眼睛还时不时地瞟向项汶的坐骑，那眼神里满是喜爱与不舍。

关羽则快步走回自己卖枣的摊位，和旁边的摊主低声交代了几句，而后大步追上三人。

刘备悄悄摸了摸怀中并不丰厚的钱财，又看了一眼自己那卖草鞋的摊位，咬了咬牙，领着三人朝着酒馆走去。此刻的刘备，生活颇为窘迫，但他胸怀大志，一眼就看出这三人绝非等闲之辈，心中起了笼络的念头。他一直以汉高祖刘邦为榜样，深知成就大事离不开人才的辅佐，在他看来，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若是能借此机会笼络一两个义士，那可就赚大了。

历史上，刘备确实凭借着自己的人格魅力，成功将张飞的家底都掏光，为自己的大业奠定了基础。不过，如今有了项汶这个“搅屎棍”的出现，让这三人提前一个月相遇，原本的开井取肉、关长角力，以及刘备充当和事佬的情节，自然也就不会发生了。

四人在前边走，项汶的坐骑乖巧地跟在后面，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来到酒馆，四人刚一落座，张飞便扯着嗓子喊道：“小二，来十斤羊肉，再上四坛好酒，要你们这儿最好的！”

刘备闻言，心中猛地一抽，暗自叫苦，又悄悄摸了摸怀中的钱财，心里开始暗暗盘算这顿饭钱够不够付。在这四人当中，张飞家境最为富裕，而其余三人，都只是勉强维持温饱而已。

酒过三巡，话匣子渐渐打开。起初，四人还都有些拘谨，但随着酒意上头，气氛愈发热烈起来。刘备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的身世，自称是汉室宗亲，曾拜在卢植门下求学，奈何壮志难酬，至今郁郁不得志。

项汶装作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左耳进右耳出，而关羽却听得十分入神，时不时还点头附和几句。张飞对此却不感兴趣，只顾着和项汶交流关于坐骑的事情，两人聊得热火朝天。

一个时辰后，三人都已酒气上头，满脸通红。张飞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带着几分醉意说道：“此地的酒水，喝着实在不过瘾。三位兄弟，不如随我到庄子里去，咱们接着喝个痛快！”说完，他又转向店小二，大大咧咧地说道：“小二，这酒钱，我一会派人到庄子里给你送来。”

说罢，张飞便一把拉住项汶，跌跌撞撞地走出酒馆，朝着自己的庄子走去。在涿鹿，张飞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种挂账的事情时有发生，酒馆老板和店小二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在古代，钱币十分沉重，就拿这顿酒钱来说，若是用五铢钱结账，起码得有三五斤重，谁会没事整天揣着一包沉甸甸的铜钱在身上呢？就好比在现代，吃一顿饭花600元，要是换成600个钢镚，衣服自带的口袋根本装不下，东汉的五铢钱也是同样的道理。

来到张家庄园，四人继续喝酒畅谈。一来二去，彼此之间的关系愈发熟络起来。

没过多久，张飞、关羽和刘备三人便醉倒在案，不省人事。项汶看着这三人，嘴角微微上扬，暗自笑道：“这酒桌文化，还真是名不虚传！就这酒精度数，跟啤酒差不多，居然也能喝醉？在我眼里，这酒跟饮料没啥区别。”

庄园里的家丁见状，连忙上前将三人搬到客房休息。项汶可不想和他们挤在一起，便单独要了一间房。他心里清楚，涿郡可是出了名的“大通铺”，几个人睡在一起，那场面，想想都让人受不了。

次日清晨，四人早早地就醒了过来。原来，昨晚他们约好今日要切磋武艺。这不，张飞刚洗漱完，就迫不及待地找到项汶，大声嚷嚷着要和他切磋。

“那个，翼德兄，你看你和云长兄许久未曾切磋了，不如你们先比斗一场，我在一旁好好观摩观摩，随后再与你一较高下，如何？”项汶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

经过昨晚的一番畅饮，四人已经彼此知晓了对方的名字。项汶还给自己取了个字，叫少龙，想着反正东汉也没人叫这个，倒也独特。

张飞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扯着大嗓门说道：“你这人，怎么如此磨磨蹭蹭的，跟个书生似的！云长兄，既然如此，那咱俩就先切磋切磋，让这位项兄弟见识见识咱们的武艺！”

“也好，关某确实许久未活动筋骨了，正想找个机会好好比划比划。”关羽捋了捋胡须，神色平静地说道。

二人来到庭院中，各自站定，摆好架势。张飞突然爆喝一声，如猛虎下山般朝着关羽冲了上去。只见两人你来我往，拳拳生风，一开始还像模像样地过招，可没过几招，就变成了纯粹的力量比拼，两人扭打在一起，活脱脱像两个街头斗殴的莽汉，最后甚至演变成了角力。

项汶在一旁看着，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刘备见状，好奇地问道：“贤弟，为何摇头？莫非这二人的武艺，不合你意？”

项汶苦笑着解释道：“大哥，你看他们这种打法，完全没有技巧可言，全靠蛮力和速度，虽然快、准、狠，但毫无章法，跟小孩子打架没什么两样，实在是提不起我的兴趣。”

关羽和张飞两人互不相让，谁也不服谁。刘备见势不妙，赶忙上前，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两人分开。

项汶心中暗自咒骂：“这算什么事儿？剧情怎么提前了？怎么连大耳朵刘备也掺和进来了？难不成这游戏还会自动修复剧情？这不是瞎扯嘛！那我之前谋划收服张飞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了？”

项汶看着三人兄恭弟谦的模样，就差当场拜把子了，顿时感到一阵头疼。他快步上前，对着张飞说道：“翼德兄，你现在还有力气与我切磋吗？”

“哈哈哈，少龙贤弟，就你这小身板，我让你十招又如何！”张飞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关羽和刘备也在一旁点头，显然认同张飞的观点。

项汶不紧不慢地说道：“翼德兄，丑话说在前头，若是等下把你打伤了，你可千万别生气。”

张飞一听，满不在乎地说道：“技不如人，被打伤那是活该！来吧，让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能把我打伤！”

项汶也不再啰嗦，大步走到庭院中央站定。恰好今日他又获得了一点潜能点，加到了武力上，如今武力值已经达到了90点。

只见项汶双手紧握拳头，护在脑袋两侧，脚尖轻轻点地，不断地来回跳动，摆出了一副拳击的架势。

“来吧，翼德兄，你先攻，我让你尽情施展。”项汶一脸自信地说道。

张飞、关羽和刘备三人看着项汶这怪异的姿势，心中都不禁泛起了嘀咕：这到底是什么拳法？怎么从未见过？

张飞大吼一声，猛地冲向项汶，右拳如炮弹般朝着项汶的脑袋砸去。项汶轻轻一跳，侧身一闪，轻松避开了张飞的攻击。张飞一击未中，恼羞成怒，紧接着又是一记左勾拳，项汶又是一个灵活的躲闪，再次避开。就这样，张飞连续攻出十招，却连项汶的衣角都没碰到一下，不由得怒火中烧，攻击的力度也加大了几分。

“翼德兄，十招已过，接下来，可就轮到我出手了。”项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张飞气得哇哇大叫，左一拳右一拳，如狂风暴雨般朝着项汶攻去。项汶身形灵活，双臂紧紧护在脑袋左右，巧妙地一一闪避开张飞的攻击。瞅准张飞中门大开的瞬间，项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打出一拳，正中张飞的眼窝。

张飞“蹬蹬蹬”连退几步，捂着眼睛破口大骂：“你小子，怎么专打脸啊！”

项汶一脸无辜地说道：“翼德兄，实在对不住，我这拳法，本就是专门攻击头部的，还请你莫要怪罪。”这话倒也不假，拳击比赛中，击打头部可是能得到高分的。

张飞眯着被打的左眼，“啊呀呀”叫着再次冲了上来。项汶左闪右避，瞅准时机，又是一拳，正中张飞的右眼。

关羽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刘备也惊愕不已，低声自语道：“竟把兵法运用到了拳法之中，避其锋芒，寻找机会一击必中，看来这项兄弟，绝非等闲之辈啊。”

关羽见状，心中跃跃欲试，也想领教一下项汶的独特拳法。

张飞揉着乌青的双眼，怒气冲冲地说道：“不打了不打了，项兄弟你老是躲来躲去，这哪里像是切磋武艺，分明是在戏耍我！”

项汶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关某来领教贤弟的高招！”关羽大步走到项汶面前，双手抱拳道。

说完，关羽便朝着项汶冲了上去。不出意外，仅仅数秒之后，关羽也喜提一双“熊猫眼”，和张飞成了难兄难弟。

两人坐在凉亭里，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唉声叹气。其实，项汶的拳法并非有多厉害，只是他们从未见过这种打法，一时之间难以适应。若是项汶与他们单纯角力的话，大概率也是不分胜负。毕竟90点的武力值和92、93点相比，差距并不大，只要差距没有达到5点，很难分出高下，往往只能靠持久力来判定胜负。

至于刘备，看着这两位“熊猫眼”兄弟，心中暗自庆幸，立刻熄灭了和项汶切磋的念头。他心里想着：还是保住自己这双正常的眼睛要紧，何必去自讨苦吃呢？

“三位皆是猛将之才，可惜如今王朝崩坏，有学之士难以为官为将，实乃大汉之不幸啊！”刘备摇头叹息道。

项汶在心里默默想着：又来了，我才不上你的当，才不给你递话呢。你就别演苦情戏了，我才不接茬。

不过，项汶不接话，关羽却接了。只见关羽揉着眼睛说道：“玄德兄说得是，如今官吏腐败成风，朝堂被阉人把控，百姓的声音难以传达给天子，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项汶无奈地扶了扶额头，不想理会两人的高谈阔论。他走到张飞面前，说道：“翼德兄，你之前可是说过，输了干啥都行，这话可还算数？”

张飞一听，顿时暴跳起来，瞪着那双乌青的“熊猫眼”，说道：“不算不算！等我这双眼好了，咱们骑马斗将，重新比过，到时候再定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