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惊人的推断
深夜的房间里，楚时彦坐在书桌前，台灯的暖光在桌面上投下一片昏黄。
面前摊开着一张白纸，几支不同颜色的记号笔整齐地摆在一旁。
作为一名程序员，他习惯用流程图的方式来思考问题，只是这一次，问题远比解决任何代码bug都要复杂得多。
楚时彦深吸一口气，过去几天的恐惧和困惑像是一团乱麻，是时候理一理了。
他拿起笔，写下了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面对的东西——永夜综合征。
就像处理一个复杂的程序错误，第一步永远是定位问题的源头。
楚时彦闭上眼，回想着这几天的经历，那个梦境如此清晰，绝不是普通的噩梦。
光球，那双猩红的眼睛，大量的相同梦境，每一个细节都在提示着这也不是单纯的心理问题。
“为什么我也会做这个梦？”
楚时彦写下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就像在代码中写下第一条debug注释。
这一瞬间，他想到了那个让他脊背发凉的地方——老城区。
手指因为这个念头而微微颤抖，但他还是逼迫自己继续思考。
“不，不对”他瞬间又否定了这个猜想，就像发现一个逻辑漏洞。
永夜综合征的病例呈现出了明显的区域性。
楚时彦在脑海中勾勒出了第一天晚上从老城区来到病例高发的那个居民区的路线。
那里不是离老城区最近的小区，如果和老城区有关，那绝对不应该是那个小区。
“传染？”楚时彦又写下了第二个可能的原因
在这个有着超能力的世界，这种奇怪的噩梦会传染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我和那些患者做的，应该是同一个噩梦，是因为接触太多被传染了吗.......
如果是有人刻意的传播这种奇怪的噩梦呢？但是有什么目的？
并且这个世界有执法队管辖，他们如果介入，是否能发现这名危险的人物？
如果传播者是一位觉醒者呢，执法队是否能监管觉醒者？
一个个问题不断的冲击着他的脑海
“等等，不对劲......”
突然，一个细节击中了他——他和其他病人的梦境并不完全相同。
他快速打开电脑，翻开电子病例记录。
其他人描述的都是在追逐一点遥远的光，他们是每一次做梦都离那个光球越来越近。
而他第一次做梦就距离光球非常接近，甚至看到了光球里的那双眼睛。
这个差异意味着什么？
楚时彦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如果说这些症状真的会传染，那第一个患者是谁？谁最早开始做这个梦？
对小区患者格外关心，鼓励更多病人就医，详细记录每个病例细节，甚至愿意对那些病人提供免费诊疗。
此时原主的种种行为都涌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该死......”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落
就在这时，一个令人不安的想法涌现在了脑海里。
原主并不是真的愿意对那些病人提供如此多的善意，如果他只是在寻找与他共同患病的人呢？
他愿意为那些病人做那么多，只是为了找到治愈自己的办法
这个推测太过震撼，以至于他已经能听到他的心脏在疯狂的跳动。
如果这是真的，那一切都说得通了：频繁访问小区是为了寻找相似症状的人，详细记录是为了找到规律，免费诊疗是为了收集更多案例。
而自己和那个光球的距离也说得通了。
并不是他和别的病人有差异，而是和他们一样，已经多次反复的做过这个梦了。
而原主做梦的次数，已经多到让他离那个光球近在咫尺了。
对，原主没有这么热心的理由，他的一切是为了治愈自己，现在一切都说的通了.....
他很可能就是最早的患者之一！
想到这里，楚时彦不得不站起来走到窗边深呼吸。
冷风从窗缝灌进来，但却无法减轻他内心的燥热。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昨晚获得的能力还让他感到一丝兴奋，但现在这种兴奋已经被深深的忧虑取代。
“不，能运行不一定是对的”
楚时彦小声的自言自语着
这个猜想看似合理，但我现在所掌握的东西太少了，只能说这是目前最优的推断。
“这个光球和老城区里的东西是否有关”
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第二个问题。
楚时彦又想到那个声音，不禁脊背发凉。
根据大量的病例所说，光线方向来自于老城区，而再加上老城区里面的诡异景象，那个光球很可能和老城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天的那个声音，他为什么会听到，是做这个噩梦的人都会听到吗？
那么，该如何验证呢？
直接问患者中有没有去过老城区的吗？
不行，老城区太远了，而且极其荒凉，并且有人看守，这个城市里的人根本没人会去那边
虽然这个想法被否定了，但他并没有把这个方法完全划掉，而是在旁边画了个圈，提醒自己在日后的问诊过程中要关注这一点。
还有什么验证办法？
简单，带一个患者去老城区。
“不，这太危险了并且无法保证安全”
楚时彦直接划掉了这个一闪而过的可怕想法。
他现在打算日后继续对病例的深入调查，但是放弃对老城区的探索，太过于危险了。
第三个问题：他为什么会获得超能力？
通过梦里的声音，可以确定是自己刚刚获得的。
为什么他会突然获得这种能力？
获得的条件是什么，靠近那个光球？还是老城区的声音？
他果断划掉了老城区的声音这个选项，过于危险，无法验证。
如果获得能力的条件真的是接近光球，那其他逐渐接近光球的病人，是否也会获得类似的能力？
那不如等他们也接近光球......
“不，也不对”
如果最开始的推论是原主很早之前就开始做梦，那么，是多早？
是否有人比他更早的靠近了光球而成为了觉醒者？
这个想法让他猛地坐直了身子。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现在应该已经有其他觉醒者了。
而这些人会怎么做？
要么高调展示自己的能力，要么小心地隐藏起来。
从未听说过任何超能力者的传闻，那就意味着要么还没有人觉醒，或者......他们都在隐藏自己的能力。
“得找到最早的病例......”楚时彦在心里盘算着。
“特别是那些中途突然放弃治疗的人。”
但这个想法刚出现就被他压了下去。即使找到了疑似目标，贸然接触一个可能觉醒了超能力的人也太过危险。
更何况，他对自己的能力还远未掌握。
或者......原主是第一个开始做梦的人，是他最先进行传染，所以他是第一个人获得超能力的人。
他又很快划掉了这个推测。如果原主真的是传染源，那他之前的这一系列推论都没有意义了。
最后，楚时彦将写满笔记的纸收进抽屉最深处。
经过整理，他终于有了一个清晰的方向：先掌握现有的能力，同时暗中观察病例的变化。特别是要关注那些最早期的病例，他们很可能藏着重要的线索。
“但是绝对不能轻举妄动。”他提醒自己，“在这个永夜的世界里，每一步都要走得格外谨慎。”
他再次转头看向窗外，太阳已经逐渐升起。那抹微弱的晨光让他想起梦中的光球，不知道在这个充满谜团的世界里，真相是否也会像太阳一样，终有显现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