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午后小憩的独白
许哲安也不拖拉，把写的答案推到姜芸那边。
只见她拿出红笔，开始一行一行认真看了起来。
先做完的四道题都是满分，剩下的两道题都是一个小问，需要按步骤给分。
姜芸完全按照平时考试评分的标准进行判定，一道扣4分，一道扣3分。
大题总分为70分，拿下63分，恰好踩90%的线。
“表现不错嘛。”
姜芸合上笔盖，长舒一口气。
许哲安将透明垫板拿起来，给她扇着风，夸赞道：
“都是姜老师教的好，讲的既精炼又易懂。”
“我可不敢当，而且我怀疑你在耍我。”
姜芸将双手环抱在前，神情严肃。
昨晚到今早是真想不起啊，总不能说18岁的脑子太好使？
估计得挨揍。
“芸姐，我保证没有。”
许哲安竖起三根指头，旋即支开话题：
“咱能不能先吃饭？我给你打下手。”
“别，我自己做就行。”
姜芸把试题册翻到崭新的一页，同样有圈好的六道题。
“一个小时，决定你下午吃啥。”
夏天能在厨房待住的人都是勇士，许哲安想的是两个人能更快点。
“真不要我帮你？”
“你的任务是复习，而且做两个人的饭最多40分钟。”
姜芸挽起袖子，露出带有淤青的小臂，径直走向厨房。
进去后把门给反锁上，同时不忘回头看一眼许哲安开始做题没有，顺带计时。
平时她没有手表、手机，全靠在心中默数，所以对时间很敏感，能做到大差不差的地步。
许哲安倒也听话，继续做着题。
上手之后，比第一套的速度更快，以致于能有几分钟的时间用来遐想。
昨天还不适应，今天能迅速进入角色，真不错啊。
不仅如此，更能抽出一分钟来偷看厨房里系着围裙，正在忙碌的姜芸，颇有几分贤妻的感觉。
但她似乎能感应到许哲安的目光一样，突然回过头，四目相对，她拿着铲子比划了两下，满是警告的意味。
吓得许哲安急忙接着看题，不敢再走神。
从开始到现在，恰好四十分钟。
如姜芸所说，饭菜已经做好。
厨房离坐的地方得有十米的距离，香味源源不断飘来。
她直接把饭菜端到茶几上，并给许哲安盛好饭。
“先吃饭吧。”
看到糖醋排骨和宫保鸡丁，许哲安咽了咽口水，再看向姜芸，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芸姐辛苦了。”
许哲安边说边抽出纸巾，不经意间给她擦了擦。
“要不明天以后我们去外面吃？免得你受累，怎么样？”
“还没吃已经开始嫌弃我做的饭了？”姜芸夹起一块儿排骨放到他碗里，“试试味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单纯不想你太辛苦。”
许哲安解释完，迫不及待尝了下排骨的味道。
咬下的瞬间，酥脆的外皮发出很细微的咔嚓声，糖醋汁在压力下从肉中流出，酸甜可口，恰到好处。
不等嚼完，他赶紧竖起大拇指。
“芸姐，我收回刚才的话，你的手艺已经能在外面当大厨了。”
“哦。”
姜芸面色平静。
“你是除开我爸以外，第二个吃过我做的饭的人。”
嗯？
竟然还有人比我先？
别让我逮住！
许哲安觉得应该问问：
“第一个是谁啊？刘芳他们？”
“怎么可能，我跟他们一直分开煮饭的。”
姜芸摇摇头，反驳道。
许哲安一时间真想不出答案，索性也不再问。
“笨，是钟阿姨，早上连喝两碗呢。”
“……”
吃饭吧吃饭吧，幸好没说什么不该说的。
许哲安正是能吃的时候，加上味道好，连续添了两碗饭才够。
吃饱喝足，他主动抢过洗碗的活。
因为是下午1点多了，太阳能照到厨房，确实是热，只是洗个碗，汗水止不住往下流。
收拾好卫生出来，姜芸正靠在沙发上看书。
按她以往的习惯，这个时间应该在午休。
许哲安从冰箱里找出两瓶酸奶，走到姜芸旁边，把吸管插好递到她面前，问道：
“芸姐，今天不去睡会儿？我去把空调给你开着。”
“我去睡的话你接着走神？”
姜芸才不接受酸奶贿赂。
许哲安没有否认，而是搬出自己的理论：
“适当歇会儿，别绷那么紧，你累坏了我是要承担主要责任的。”
说着，他把酸奶放到姜芸嘴边。
“张嘴。”
姜芸见好意难却，不再推脱。
“这才对嘛。”
许哲安投喂结束，站起身活动着肩膀。
他家的茶几虽说高度是按照课桌买的，但那已经是上小学的事情了。
余光无意间扫到客厅角落里的两张可折叠的摇椅，一拍脑门儿便有了主意。
“芸姐，我们休息半个小时，在阳台上坐会儿。”
说干就干，许哲安把两张椅子搬出去，展开并调整好角度后，看起来和沙滩椅别无二般。
姜芸好奇地看了两眼。
“咋样，芸姐来试试。”
“不错是不错，但我…”
许哲安压根儿不给她推辞的机会，拉着她坐到左边。
阳台门没关，空调冷气恰好能吹到两人，也就没那么热。
“午后、阳光，小憩一会儿。”
他躺在椅子上，头微微往左，确保姜芸在视线里。
“许哲安。”
“嗯…”
姜芸听到他懒散的声音，也往右侧了下身子。
“我以前要午睡是因为他们每天都会在凌晨才睡，可他们从来不打扫卫生，我只能趁他们睡了起来收拾，所以中午才要补觉。”
“哦…。”
许哲安逐渐迷糊，应答声很小。
远处微弱的车声和早蝉鸣叫，身旁是均匀的呼吸声。
姜芸等了几分钟，才放心侧向右边。
她伸出手，透过指间的缝隙看着熟睡的许哲安，用小小的声音解释道：
“今天不困是因为在你家，睡得很踏实、很安心，而且是跟那只小兔子一起睡的。”
说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眸中尽是欣喜之色。
欢喜过后，她翻身平躺嘟起嘴，眼睛直勾勾盯着阳台天花板，喃喃自语起来：
“我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靠近你，但我在努力，会加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