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黑井
三个小家伙的出现让现场的局势有所缓和。
格雷森抓紧时机，赶紧解释道：“前些天日之门发生的事我很愧疚，对于这些遗孤们，皮城是有责任的。
但是今天发生的爆炸，绝不是我们干的。
昨天我就接到了报告你们那边的人在这里刺探情报，有可能劫狱。
我把报告压下来了，还调走了不少人员去跟你谈判，就是想做个顺水人情。
如果我们要动手，何必等到现在，多此一举呢？”
“这......”
夏安心思急转。
在双城的动画里，这位黑人女警长的表现很可靠，她的话大概率是真的。
那这场爆炸究竟是固有剧情，还是自己这个蝴蝶煽动翅膀造成的？
问题的关键又卡在了这一步。
如果是意外，那得救人，如果不是意外，那矿洞里指不定发生什么事了，更得救人了！
夏安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头绪，干脆道：“现在不管是哪方的过错，先救人再说！”
“已经派人手去救了。”
范德尔带着几人来到了废弃的矿场内，爆炸引发的坍塌已经将洞口堵住了大半，外面的落石也垒成一座斜坡。
十几个装有机械义肢的祖安工人正在努力清理，看进度遥遥无期。
夏安等不了了，他指着矿洞左侧，几块不规则巨石撑出来的小缺口，道：“我先进去，看看人怎么样了。”
范德尔一把拧住他的胳膊，严肃道：“不行，绝对不行，就算我死也不能再让你们冒险！”
夏安的胳膊被捏的生疼，他只是回头平静的与其对视着：“那怎么办？那么小的口子只有我能进去。里面缺水缺粮，连空气都是吸一口少一口，不赶紧把人拉出来，你知道得死多少吗？”
范德尔无言以对，想到那么多祖安同胞，他的神情开始动摇。
这时，蔚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也能进去。”
克莱格摁了摁自己肉嘟嘟的小肚子，道：“我这是虚胖，我也能进去...吧？”
一个不行又来两个？
范德尔的表情前所未有的纠结起来。
最后还是夏安做出了决断：“我的本事你也知道，万一遇到什么问题，我会带着他们马上回来。”
范德尔不再出言反对，默默地松开了夏安的胳膊，对着周围喊道：
“各位，各位！！！
谁身上带有吃的喝的，都集中起来！
矿工帽，带灯的那种，给我多弄一些过来！
还有滤气口罩，折叠铲，绳子？绳子也要！
马上有人要进矿洞，我们得给受困的兄弟们送点物资，帮他们熬一段时间！”
此话一出，但凡身上有点吃食的都送了过来。
各种奇形怪状，颜色发黑发紫的肉干，长着4只眼睛的辐射烤鱼，甚至还有动画里见过的酱拌蓝色鱼杂，凯瑟琳称呼其为泔水。
那玩意是鱼吗？是吗？
夏安很不确定。
要说收到的最多的，还得是酒。
祖安的环境实在太恶劣了，被压榨到极致的祖安人已经习惯了用外物麻痹自己。
狂乱的摇滚乐麻痹精神，泛滥的私酿酒麻痹肉体。
以致于一口干净的水都没见着，各色酒瓶子堆了一地。
眼看着还有人飞奔着要回家去拿吃的，夏安觉得不用再等下去了。
他招呼着蔚和克莱格，将食物，水和酒分成三份，各自带上矿工帽和工具，一起钻进了矿口边缘处的缝隙。
在场的所有祖安人，无论是男女，又或者是否是人类，都沉默着看着三个小家伙的背影。
范德尔拳头紧握，黄铜烟斗都被拧作一团。
“我们欠孩子的太多了......”
.....
黑。
这是夏安进入矿洞的第一印象，即使打开头戴灯，也看不了多远，只能尽可能的照着自己脚下，慢慢前进。
“啊！”
突然，旁边传来了克莱格的喊声。
夏安赶紧扭头看去，灯光笼罩的范围里，只见小胖子趴倒在地，压在一具骷髅身上。
那骷髅几近风化，不知道是死了多久的矿工遗骸。
克莱格赶紧爬起来对着骷髅鞠了几躬，才尴尬道：“不好意思，我反应有些大了。”
“卧槽！”
还不等夏安回应，另一侧又传来了蔚的叫声。
“怎么，你也碰到骷髅了？”夏安喊道。
“不，不是。”蔚的声音有些发颤：“是死人，刚死的。”
夏安快步冲了过去，光柱打在蔚的面前，看到的是一名祖安打扮的蓝色皮肤的异族人，还有一名则是身穿警服的治安官。
两具尸体摞在一起，脖子上都有两个漆黑小孔，周围连一丝鲜血的痕迹都没有，看起来就像......
“吸血鬼？”克莱格忍不住抖了起来，“原来故事里面讲的是真的！这世界上真有吸血鬼！”
蔚硬挺着不出声，小脸也是一阵发白。
夏安心里却是咯噔一声。
LOL的吸血鬼和传统的设定略有不同。
真追溯起来，是弗拉基米尔这个千年妖怪，在暗裔战争时期，窃取了暗裔的力量并将之改造成了血魔法，无中生有的创造出了吸血鬼，在符文之地可是独此一家。
有吸血鬼活动那就意味着弗拉基米尔参与了此事。
不止如此，有牵连的可能还有诺克萨斯，以及那个正在酝酿中的崔法利议会。
这么细想下去，爆炸是原著剧情的概率已经微乎其微，这是阴谋，诺克萨斯的阴谋！
夏安心里再无半点侥幸，拉着两小只就往回跑。
这时，一个黑影从灯光中闪过，然后就听到克莱格呼啸而来的声音。
duang！
闷声响起，夏安被凌空飞来的克莱格撞的在地上打了好几滚。
蔚见状将背包抵在胸口，挡在了两人前面，结果脚跟都没站稳，就又被扔了出去，撞在墙壁上。
在三道矿工帽照射出来的光柱中，那黑色的鬼魅身影不时闪过，每次出现都会抓起一人扔出去，谁跑就先抓谁，像是猫捉老鼠一样不断驱赶着三人。
不多时，夏安三人就被逼到了坑道尽头，在那里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架陈旧的升降机。
这玩意在地势落差巨大的双城随处可见，被人统称为呼啸升降机。
只不过这架机器不知多久没有开动过了，上面满是锈迹和极富祖安特色的朋克涂鸦。
如果仔细分辨，甚至还能看到不知多少个世纪前留下来的，象征风暴之怒，迦娜女神的青鸟图案。
让人不得不怀疑是否真的能正常运行。
那黑暗中的吸血鬼也停止了攻击，像是在等他们自己走上去。
夏安护着两人连连后退，努力保持平静，迅速思考。
怎么回事，他既然发动了攻击，为什么不杀我们。
他想让我们下到矿井里？
他是在帮我们？
不，不对！
看着矿坑的进口处，那道折射着微弱星光的缝隙，想起刚才看到两具尸体，夏安灵光一闪。
如果爆炸是吸血鬼干的，祖安和皮城人也是吸血鬼所杀，那意味着面前敌人的立场肯定是想把水搅浑的第三方。
没有进一步攻击只是不想让我们死在过道里，那样会尸体很容易被救援力量挖出来。
塌陷之后进入的孩子死在离入口不远处，这谋杀的痕迹太重了！
他不是在帮我们下矿井，而是想要我们死在矿井下面！
如果是死在一场升降机事故中，那将是最完美不过的了。
看着锈迹斑斑的升降机，听着黑暗中四个人的呼吸声，夏安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出决断。
生死就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