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皮肉之下的恐怖

【命格抽取中...】

【老实人（浅白）】

【你下意识会将心中所想告知，更容易遭到他人的欺辱】

【文化人（浅白）】

【经过九年义务教育，你深谱语言的艺术，说的话又动听又容易让人接受】

【业余骗子（浅白）】

【你是一名极为业余的骗子，建议少出门作业，成功则已，不成功成仁】

【是否重新抽取（消耗*100）】

......

三项命格在眼前铺陈开来，看似给了选择权，实则一点没有。

第一项明摆着副作用拉满，第三项高危风险，他可是为了活命而不是作死，林霄眉头一挑，最终还是选择【文化人】。

周身被一团浓郁的阴影爬满，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然回到那个阴暗潮湿的柴火房内。

几息的功夫，又是铛的一声，谢金一脚踹开木门，踱步巡视着。

与之前如出一辙的话术，等着他训完话的片刻，林霄斟酌了一番，先开口恭维了一句：“金爷，近些日子承蒙您的恩惠。”

见谢金面露一丝喜色，他这才切入正题，当下询问道：“有几个问题不知您能否行个方便？”

“嘿，你小子。”谢金佯装微怒之色，眼底却透着一丝贪婪，开口蛊惑道：“金爷不仅仁慈还大度...只是你小子付得起那价钱吗？”

“小子无钱，但凭金爷吩咐，当牛做马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林霄一拱手，言辞陈恳，话摆明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既然是推演，该画画大饼还是要画得，人不能那么死板，哪怕成功几率很低。

眼前的谢金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回答，喉头鼓动了一下，偏过一侧身子背对众人，躯体轻轻战栗着，不知是感动又或是激动？

“五脏庙阴神在上，金爷我认这笔交易，最多两个。”

【越格行为：等价交易】

【越格行为产生，危险程度上升】

【白——深白——浅绿】

冰冷机械声在耳旁响起，林霄微微错愕了一瞬，仅仅是询问问题，危险程度上升了两个档次。

不过这是推演，没有什么好犹豫胆颤的，获得有效信息才是第一关键。

他回想着之前的一幕幕，组织了一下语言。

“五脏庙香炉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林霄直视谢金瞳孔道。

“咦？一个孤儿知道这些...”谢金有些惊讶，随口解释道：“那可是五脏庙阴神的赏赐，记得那句话吗？”

“贡鬼神于高庙，可享万世荣华。”

林霄沉默了一瞬，瞧着谢金轻浮的姿态，本应该敬意满满的话语，倒有些无所谓的意味。

有利估计是真，但此事弊大于利。

“第二个，那尊阴神，不！准确来说五脏庙里那尊神像，侠武乱义真君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谢金轻浮的神色骤然一滞，似乎没想到林霄如此直接果断，张口欲说些什么的，一抹黑暗却霎时涌上棕色瞳孔，脸色变得青灰渗人。

他缓缓转动头颅正视，脖子像是齿轮嘎吱作响，漆黑的眼眶中没有一丝生气，一股子阴冷的气息蔓延开来。

众多少年吓得蜷缩在角落，林霄也默默后退了两步，身子贴住柴火堆，嘴里呼出白气缭绕。

谢金嘴唇缓缓开合，僵硬生冷的吐出三个字。

“我是神。”

声音不大，但是似乎有别样的诡异，三个字似是烙印刻在脑海深处，林霄七窍不禁淌出鲜血，膝盖正欲弯曲。

但下一瞬他一声低哼，硬生生制止膝关节，一阵嘎吱脆响，但好歹是没有顺从诡异的声音臣服。

【等价交易结束】

谢金眼中黑暗褪去，整个人恢复了原样，脸色重归白胖红润，他轻笑了一声。

“敢在祭香镇的地界公然挑衅，真是猖狂的小子，不过没事...我帮你结束这段痛苦的回忆。”

他舔了舔唇角，彻底转过身子，扯开胸前青衫，胸膛心脏处赫然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无数细小的血肉触须其内跃动。

林霄抬起眼眸，瞳孔一震。

在那空洞的中央，一只足有拳头大小的白色蠕虫沿着血肉腔壁缓缓爬行着，与那肉眼难以察觉的香灰虫简直如出一辙，只不过等比例放大数百倍。

“原来这就是阴神的赏赐，当真是简单高效的掌控手段...”

回忆起那香灰虫向着眉心钻入的一幕，林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染着血渍的微笑让脸庞有些狰狞。

“信息足够了，这条命送给你。”明明身体难以站稳，但声音却出奇的冷淡，全然不似赴死。

“你们这群蛔虫...明明按部就班活着，乖乖任我们享用就好了...”

谢金连连吞咽唾沫，一拍胸膛血肉触须疯狂涌出，像是发丝一般缠绕住林霄四肢，发力撕扯。

不大的身躯似是稻草人偶一样，碎渣溅落一片狼藉，谢金缓步走上前，小心翼翼的用手剖出一颗心脏。

“还是阴神选中的粮食可口，可惜啊...”

画面最后一幕戛然而止，林霄眼底最后的画面是谢金那张贪婪，又尽显吝啬的脸庞。

【你被分尸而死】

【事件推演结束】

【评分：5】

【评语：你以出色的话语达成等价交易，除了一张讨好的嘴，你似乎骨子也挺硬】

【奖励：推演点数*1

文化人（浅白）

（兑换消耗*3）】

【越格行为：等价交易

评语：胆略有余，而底牌不足

越格行为匹配命格中...无】

【推演点数剩余：3】

林霄深吸了两口气，缓解着死亡带来的痛苦，虽然死状有些凄惨，但好歹没承受折磨。

以目前的推演来看，这个命格作用不突出，一旦换取将不剩一点推演点数，他就只能等待香灰虫入脑决定生死。

至于越格行为...他已然没有时间去研究这东西。

他侧目向一旁看去，三掌柜已经给不少人眉心点上香灰，离他也只有两个人的距离。

最左侧第一个点上香灰的瘦削少年已然有些异样，他仍然维持着跪地的姿态，脖颈却涨出数条青筋，脸色涨红眉心溢出丝丝血渍。

香灰虫钻入眉心，林霄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人人都能安然，如果人人都能通过这一步，就不会有谢金那一句‘当上学徒的’。

“继续推演！”林霄心头暗道。

这次他选择用一次机会尝试，第一是能否在这次点香灰中幸存，第二是用灵视好好端详这究竟是个什么世界！

再次回到推演世界中，林霄按部就班顺利走出小宅院，沿着青砖大道走上大街，人声鼎沸，叫卖声四起。

鱼贩子，糖葫芦小贩，角落支摊卖着素面的老者，桌椅旁三三两两的食客。

他凝目扫过，眼睛一阵刺痛，血泪染红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