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先拔头筹
钟声铿镪，余音悠长。
重阳宫比武正式开始。
许清此番没有夺魁想法，只是为了增长打斗经验，方便年后下山行走江湖。
所以他巴不得能在台上多打几场。
于是在钟鸣之后，许清内力萦于双足，一马当先的急冲而去。
他运起李志常前些天教的金雁功身法，转瞬间便窜出数丈，急奔至台下。
只见那四座高台，各个都有三丈三尺之高，均是由粗木桩子层层垒成的。
虽然在台子的外侧，已经提前留好来者用于落脚攀登的位置。
但同时也挂满了刺人的荆棘，充做登台障碍。
加之如今是大冬天。
这四座高台昨晚在外面放了一夜，飘雪成冰，本就光滑的木桩踩上去，只怕更容易站不稳。
所以很明显，这登台也是考校的一环。
比的就是众弟子的脚下轻功。
许清见状毫不犹豫。
他双足一蹬，平地跃起，身姿矫健，便如一只大雁般迅速向台上冲去。
许清动作奇快，又加之没有驻足思索，此刻赫然已是拔得众弟子当中的头筹，引起了众多弟子和观礼宾客的注意！
至于其他的小道士嘛......
大多尚自在原地踌躇着，只有少数几人开始尝试着攀爬。
但见三丈高台之上，一身道袍的许清好似一只青色壁虎，灵动的踩着木桩向上爬去。
他双手交替，把着木桩作为保险，同时脚尖每次在木台外围凸起处轻轻一点，便能凭空跃起数尺。
外侧布置好的丛丛荆棘，对他来说恍若无物，完全不能干扰半分，只留下他衣袍在空中飘荡时的飒飒声。
一时间莫说他人，就连身下众多同辈的小道士也仰起头，呆呆的看着他，如见神人。
后方处，甄志丙和李志常站在一块。
见到这一幕，甄志丙惊道：“师弟，你这徒儿好俊的轻功！”
甄志丙自问，就算是自己过去，怕也是不能比许清再快了。
李志常哈哈一笑，十分满意徒弟的表现，旋即又惋惜道：“可惜台上空间有限，等下打斗之时，清华倒是施展不开轻功，小吃一亏。”
这也是无奈之事。
毕竟比武终究只是比武，比不上实战。
再怎么模拟，也还是有着一定的局限性。
另一边，先前介绍过的那位长于轻功的武林前辈，‘飞天狸猫’章兴也注意到了许清的表现。
只是看了几个眨眼的功夫，章兴便心里有了数。
他朝着马钰祝贺道：“马真人，恭喜全真教门下又出了一名英杰才俊！”
旁边的‘矮狮’雷猛性格直接，闻言疑惑道：“这小道士的轻功着实不凡，但此次比武又不是只论轻功，章兄弟此言为时过早吧？我看周围弟子也有开始登台的了。”
他话一说完，就看见马钰丘处机等人都是微微一笑，面有得色。
雷猛心里顿时直呼不好。
他预感到，自己可能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果不其然，雷猛的问题正好挠到了众人痒处。
全真七子当中丘处机最为急性子，闻言第一个跳出来装逼......
咳咳.....是跳出来解释。
丘处机笑眯眯道：“雷兄，你且仔细看那木台上的荆棘。”
雷猛定睛一看。
只见许清攀登途中，他那座高台上提前布下的丛丛荆棘只是随风微摆，其上积累的落雪更是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而再看两侧擂台的弟子在攀登时，脚步虽急，却气息不稳。
每每到攀爬一半处，脚下就已经无力可生，身体浊重，震得那荆棘枝条乱颤。
其上的雪花自然纷纷扬扬从天飘落，溅了台下众多小道士一身！
两者对比之下，差距仿若云泥！
见微知著，雷猛心下当时一惊，知道自己的眼力还是差了众人一筹。
他当即朝着全真七子和章兴拱拱手，叹道：“感谢丘真人解惑，原来是在下眼拙了。”
丘处机笑笑不说话，神态得意。
毕竟许清是他门下一脉，此番表现，着实给他丘处机长脸。
倒是马钰谦虚道：“雷猛居士所言也有理，清华这手轻功虽妙，但拳脚功夫却未必同样出色。光凭现在，还称不上才俊二字。”
旁边的丐帮梁长老闻言嘴角一抽。
这还称不上才俊？
梁有财脸上不动声色，实则心里大骂：妈的，又被这群牛鼻子装到了！这雷猛该不会是全真教提前找好的托儿吧？不然怎么会问出这种白痴问题？
众人说话这会子功夫。
高台之上，许清已然成功登顶。
他看似用的是金雁功，实则在最后一丈中，还悄咪咪的用了一下武当的梯云纵身法。
和金雁功这种全能型轻功不同，梯云纵尤善攀高。
练到大成处，别说有木桩作为支撑点的台子了，就算是苍蝇都落不上去的光滑墙壁，也能凭空登高六七丈！
而且梯云纵身法，本来也是百年后武当张三丰悟出的道家功夫，和金雁功有一些相似处。
借着漫天风雪遮蔽，许清倒也不怕众人瞧见其中端倪。
许清盘坐在高台之上。
他四下望去，只见周围人最快也才爬到三分之二处，而且看着动作艰难，恐怕还得一会才能上来。
更关键的是，可能因为自己刚才的表现太过出挑，自己这座高台竟没有一个道士敢过来攀登！
‘这可不妙啊，我本来还想着借比武刷刷打斗经验，年后下山寻找神功秘籍。’
‘但看这样子，恐怕光是这轻功关，就只有十几个人能过去......’
拢共就这么点人，四座高台再一分，许清能打几场？
许清心思一动，很快便想出了个主意。
随后，只见他在台上练起了全真掌法，同时手臂挥动间，还不忘念出招式名字。
“青松翠翠！”
“碧柳回风！”
“礼敬三清！”
“灵气冲天！”
才打了几招，就听到周围有小道士急声道：“不对不对，你这掌法打错了，‘青松翠翠’怎能接‘碧柳回风’？”
说话之人名叫王清治，是甄志丙的大徒弟。
此人平素就好武，也是此次比武夺魁的热门。
这会他正吊在空中，艰难往上爬，听到许清犯下这种‘常识性错误’后，他实在忍不住，开口纠正。
许清闻言，正想回答。
却听他‘啊呦’一声，只因刚才说话，松了胸中的一口气，从高台上掉了下去......
许清：“......”
他又练了几招，周围人的质疑声却频频而起，都在说他掌法这里那里打的不对。
许清内心窃喜，随后佯作不爽，大喝一声道：“有甚么不对的？谁若觉得我打的错了，来这里与我过上几招！”
众道一听，当即心中生出几分怒气。
好嘛！
我等好心好意指点你，你倒是不识好人心！
那王清治、姬清虚、皮清玄等人干脆朝着他所在的高台攀来，气势汹汹，誓要找回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