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竞赛
与同学们一墙之隔的教师食堂里，几十位老师坐在各个方位一起用餐，时不时抬起头观察一下学校排名第一第二的学生，每个人脸上多多少少有些惊讶与新奇的意味。
倒不是说这两个孩子来这里吃饭有什么不好，而是他们进门的方式让一众老师脑补出很多微妙的情节。
作为四中最出名的两个学生，一举一动都能让诸多老师关注。
因为他们是四中目前的门面啊，四中的荣耀就全靠这两人了。
但刚才那一幕是什么情况？许辰拽着柳红梳过来吃饭，两个人拉拉扯扯就算了，许辰神色冷酷，柳红梳一脸慌张，像极了苦情剧里无情的家暴男和受尽委屈的可怜媳妇。
这是哪门子的展开，平时柳红梳一次次挑战许辰的时候可不是这个人设呀！
……
“来，许辰还有柳红梳，你们可都是年轻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
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柳红梳还来不及向老师解释，学校的校长已经端着满满一份饭菜递到了她面前。
“校长，不是，我吃不了这么多……”
神色紧张的少女有些受宠若惊，先前因为许辰的粗暴行为，本以为迎接她的会是老师们的呵斥和责备，不曾想居然是校长主动给她端菜。
下意识想要拒绝，却根本无从开口，这可是校长啊！
只能端着餐盘，规规矩矩的在许辰身边坐下。
与柳红梳不同，许辰平时不是没有跟老师在一起吃过饭，只是跟这么多老师在一起吃饭还是第一次。
由于成绩的关系，高中三年当着全校师生在国旗下或者阶梯教室发言早已是家常便饭，根本不存在心慌紧张一说。
也就最开始些许不适应，很快便因为身体对营养的需求沉浸在饭菜里。
老师的饭菜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质量上确实要比普通的学生餐好，但要说出格也没有，最多也就是精细一些。
今天的主菜就是糖醋里脊和红烧鸡块，相比较而言，也算是很下饭了。
当然，许辰能很快习惯并不代表柳红梳就适应的了，在一众老师似有若无的注视下，少女拘谨扭捏的像是身上有只毛毛虫在爬。
她矜持的小口小口吃着饭菜，眼角的余光就没有离开身边的许辰，奈何人家根本不搭理她，自顾自吃着饭，仿佛周围所有老师都是假人，还没有盘子里的空心菜重要。
这幅淡定的姿态看的柳红梳忍不住羡慕，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也能这样。
“咳咳，许辰啊，最近生活中有遇到什么困难吗？”
校长杨国齐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光秃秃脑袋在日光灯下微微反射着光亮，眼瞅着吃的差不多了，他酝酿一下说辞，这才笑呵呵的开口。
“校长，有话直说呗，我是你的学生，没必要这么委婉的。”
许辰喝了口西红柿鸡蛋汤，对于校长的态度显然早有预料，如果真的只是像昨天刘主任说的那样，随便吩咐一下就行，何至于校长亲自出马。
特别是刚才进门时的热乎劲，高中的校长亲自给学生端菜？
这摆明了就是有别的目的。
而什么事情需要他们这些学生出马，他稍微动动脑筋也能猜出来。
“许辰你还是这么直接啊！”
这般说辞倒是让校长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老脸一红道：“其实也没什么，我知道你们下个月就要高考了，但最近省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在下周举办一场全省范围内的学科竞赛，上面说是要摸底，我就问问你和柳红梳感不感兴趣？”
“竞赛？下周？”
正默默吃饭的柳红梳听到这话也是惊愕的抬起小脸，很是不解。
因为一般情况下，比如全国范围的奥赛都是九月份初赛，十一月决赛，而国际范围的赛事大多都在七八月，这都已经五月份了，还有一个月要高考，这时候参加什么竞赛？
万一出点状况，那不影响高考发挥？
许辰拿出餐巾纸擦了擦嘴，表情疑惑：“校长，你说的这个竞赛很重要吗？过去三年不都将各种冠军给你拿回来了么，这还不够，有必要参加这种临时举办的赛事？一点名气也没有，听着也不像有什么含金量。”
柳红梳噎了一下，许辰用风轻云淡的口吻说出这些话让她很是受伤。
过去那些竞赛她自然也参加了，虽然最近一两次也获得了名次，可相比于许辰，那和陪跑也没什么区别。
“我本来也不太在意，关键这是上面下达的指标的，许辰，反正做再多的高考真题，你的成绩也没啥提升空间了，不如去参加几场竞赛，算是换换心情？”
许辰面无表情，柳红梳却是一脸纠结。
校长，你说的是人话吗？
什么叫成绩没有提升空间，你有本事把高考分数再提个百八十分啊。
杨校长其实心里更明镜一样，四中无论是师生资源还是各方面的硬件设施都是市里靠后的那一批，论起分数线和本科上线率，根本不能跟一中他们相提并论。
但最近三年四中能够在一中二中面前挺胸抬头，甚至趾高气昂，却是因为当年他走狗屎运将许辰和柳红梳招了进来。
在这三年里，许辰几乎是以碾压的姿态牢牢占据各大联考和赛事的榜首，压得其他高中多少尖子生都抬不起头来，简直望尘莫及，给四中争了不知道多少次面子，如果真要说，学校荣誉榜都能给他单开一面。
这些荣誉也成了杨校长在其他校长面前吹嘘的谈资，几乎每次几个高中开大会，他都春风得意，这可是多少年没有的事情了。
因此，学校在很多时候都愿意给许辰开绿灯，生怕他被其他学校给拐跑了。
而下周的竞赛，其实只是杨校长个人的提议，这次专门来征求许辰想法的，如果会影响到高考，管它是不是省里的要求，他绝对不会同意。
毕竟他还指望许辰在高考上刷新记录呢。
说不定自己未来能不能再进步一下，也全指着他了。
“校长你都这么说了，我又怎么能拒绝，我现在还是学生，对我来说做往年的高考卷和竞赛卷其实没什么区别，就当是出去散散心吧。”
许辰没有过多思考便点头同意，当然上面的说辞只是一方面，关键类似竞赛的奖金都不在少数，能够极大的缓解外婆的压力。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
见他同意，校长顿时眉开眼笑，许辰答应，这种级别的赛事基本已经十拿九稳，但为表公平，他还是看向许辰身边：“柳红梳你呢，要不要也去试试？”
柳红梳拿不到第一，但总能取得一些成绩的。
这种赛事，谁又会介意多几个荣誉呢？
柳红梳沉默片刻，即便知道大概率会是许辰的陪衬，还是点了点头：“嗯，校长，我要去试试。”
“那就好，这几天你们就好好准备准备吧？平时那些过去的高考试卷你们也别做了，我会找点竞赛的题目给你们练习一下，尽快熟悉熟悉竞赛的模式。”
杨校长长出口气，他比谁都清楚，整个四中能够拿的出手的，也就面前这两个学生，全靠他们撑门面呢。
不过碍于两人在学校里一些稀奇古怪的传闻，得知内情的他尽管嗤之以鼻，还是隐晦的提醒道：“既然你们都要参加竞赛，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如果遇到难题，可以相互讨论一下，需不需要我安排你们的座位。”
许辰：“！！！”
柳红梳：“？？？”
校长，你操心过头了吧，这种事情就别自作主张掺和了。
愣了好一会，柳红梳看许辰一眼，艰难开口：“校长，这个就不……”
“校长！”
许辰却是抢先一步，掷地有声道：“校长，这就不必了，我怕柳红梳影响我学习。”
柳红梳眸子睁大，微张着樱唇霎时语塞。
不是，她拥有学霸系统啊，居然被评价会影响他人学习？
系统，你不出来证明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