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山打老虎
朔风飞扬，如刀如兽，掀房揭瓦。
赵文渊是被冷醒的。
家里没有足够的被褥，他就着火堆睡了一晚。
寻常时候，这个位置属于季虞儿母女，如今切身感受一下，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骂前身畜生。
“娘亲，给你吃。”
继妹黎姚的声音颤抖。
扭头，赵文渊见到对方拿出昨夜自己带回来的吃食，小口喂给母亲。
“给，给你大哥吧。”
季虞儿十分虚弱，不敢开口接食物。
“娘，你和姚妹吃就行。”
赵文渊忽然说话，吓得两人身子一缩。
母女见他拿起弓箭和刀，心惊肉跳。
季虞儿声音沙哑道：
“大郎，你到底有什么事？不妨直说，趁为娘还有些活气，也能够满足你，娘只求你给姚儿留条活路，莫要为难她。”
“……”
前身的品性已经深入母女骨髓。
自己做任何事情，在他们看来只是为了更大的图谋。
赵文渊知道自己说太多也没用，想要改观别人对自己的看法，靠的不是嘴。
“昨夜带回来的吃食还有些，外面下雪，你们莫要出去。”
他拿起弓箭和刀，推开门，迎着风雪离开家。
蜷缩在被子里的母女怔住。
今日的赵文渊，确实变得与平常不同。
……
白鹿镇。
大雪过后，行人稀少。
官府告示栏，零散站着几个人。
“大雪封山，哪还有大虫下山，要我说啊，不如各自回家休息，多省些体力，抗过寒冬。”
“兄台所言极是，这大虫入不了镇子。”
“……”
赵文渊走近，抬头看到昨日贴上的告示没被撕掉，搓搓手，走进官门。
早上出来时，他在路边看到了虎爪印。
这头老虎不会因为环境变化而放弃下山。
他心中更加笃定了猎虎的想法。
因为比起镇上，他们所在的郊区十分危险。
走进衙门。
官堂上已经站着不少人。
“又有人来了？”
大家向他投来目光，同时，赵文渊审视的眼神也扫了过去。
堂内有七人。
高坐两人，站立五人。
其中，高坐两人为男女，男子为镇长，身穿官袍；女人身穿锦衣，丹凤美眼，肤如白雪。
镇长看向她的眼神满是谄媚。
堂下七人里，四人是兵，三人是民。
他们见到赵文渊，眉头轻佻。
“你是……赵大郎？！”
镇长一眼认出赵文渊。
其余人神色变化，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赵文渊背弓持刀，上前一步，道：
“正是草民，听镇上邻里说镇长欲组建猎虎队，家父尚在时便是以猎为生，草民斗胆加入猎虎队！”
“……”
在场之人，除了那女子外，无不是捂嘴憋笑。
“哈哈哈！”
镇长率先憋不住，摇头道：
“赵大郎，你一个地痞流氓，还懂拉弓射箭？莫要在这里说笑，猎虎队关乎镇民安危，不容放肆。”
众人点头。
“赵大郎，你莫不是以为那山中老虎与勾栏白虎一样，任人骑？”
“哈哈哈！你还是早些回家吧！只怕你见着老虎，吓得屁滚尿流！”
“……”
并非他们看轻赵文渊，而是对方的名声实在太烂，且常年酗酒，身子骨能不能禁得住寒风都是问题。
“黄镇长，”
忽然，高坐上的女人打断众人笑声。
她视线看向赵文渊，道：
“山中老虎吃人成性，有勇士愿意一同猎虎，我等自当欢迎，不可怠慢。”
“呃.....”
面对女人的话，黄镇长不敢反驳，沉默片刻，他走上前小声对女人说道：
“并非小民偏见，实在是此人太过……”
黄镇长将赵文渊的传奇人生讲了一遍。
女人越听，脸色越发难看。
“便是昨日，四虎帮前去要债，此子当众坦言，他强占妹妹，实乃畜牲行径！”
黄镇长说到深处，怒拍大腿。
下方众人闻言，无不是双眼猛睁。
“赵大郎，你……”
他们知道赵文渊混账，却没想到能混账到这种程度！
果不其然，那女人听后，面色阴沉。
“畜牲不如！”
她怒骂一句。
“……”赵文渊不语。
“滚！赵大郎，此地不欢迎你！”
黄镇长挥手赶人。
“且慢！”
他身边的女人抬手，双眼微微眯起：
“这样的人，倒不如让他见识一番山中猛兽，或许被吼一声，他今后便老实做人了。当然，如不慎身死的话，再好不过。”
嘶......
在场众人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女人话里意思。
“这...…”
黄镇长犹豫。
如此做派，与杀人没区别。
女人却是一笑：
“猎虎有风险，我与师兄会保住诸位性命，但受伤在所难免……如此，你可还愿意与我等一起猎虎？”
话落，大家视线看向赵文渊。
赵文渊微微搓拳，没有做过多思索，抱拳道：
“草民愿与大人一同猎虎！”
他没得选，答应左四虎的还款时间，只有三日，哪怕脑海里装有无数致富法子，也不可能三天赚够一百两银子。
“哼哼~魄力不错，那便与我等上山吧！”
女人眼里带着戏谑。
……
【宿主：赵文渊】
【功德点：0】
【当前选项：箭术（小成）、刀术（大成），书法（入门）】
迎着风雪，
赵文渊盯着面板思索，要如何才能获得更多功德点。
“如果击杀老虎，应该能获得不少功德点。”
他视线投向队伍前方。
为首男女。
男的名为陆百川，女的名为叶蒹葭。
出发前，他从镇长口中得知两人来自皇城，乃是贵族，身怀绝技。
叶蒹葭低头和陆百川交谈几句，后者看向赵文渊的眼神就变得十分古怪，虽然没有厌恶与憎恨，但极为不喜。
“唉~”
赵文渊叹息，想改变形象太难了。
“停！”
陆百川抬手喊话，众人相拥上前。
“陆公子，有什么发现吗？”
有人问。
陆百川指着前方雪地，那里有一排深色虎爪印。
没被雪覆盖，说明脚印很新。
“那头老虎就在前方，不过……”
陆百川手指指向另一边，众人这才发现，虎爪印分叉了。
两排虎爪印！
“两只老虎！”
几人面色沉底。
“师兄，怎么办？”叶蒹葭询问。
陆百川深吸一口气，“事到如今，只能分头行动了。”
“蒹葭，你带一人去左边，这虎爪印小，应当是母虎或幼虎，你一人足以应对，我带其余人去追另一只虎。”
此言一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叶蒹葭调皮一笑，指向赵文渊，道：
“那个小畜牲.....你跟着我吧！”
“蒹葭！”
陆百川拧眉，提醒道：
“莫要被思绪乱了心神，此人品性虽差，可罪不至死！”
叶蒹葭咯咯怪笑：
“哎呀！师兄，你放心啦，我是那种随便拿他人性命开玩笑的人吗？”
“且慢。”赵文渊抬手，抱拳向陆百川，道：
“大人，小人想与你一道……”
“放肆！”
他话还没说完，叶蒹葭呵斥，脸色阴沉道：
“你若不和我一起，请立马滚下山去！莫要忘了是谁出钱悬赏，你敢忤逆的话，悬赏银两别想拿一分！”
“……”
赵文渊低头，咬牙道：
“是！小人跟大人一起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