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月当空
林墨站在摩天大楼的天台上，夜风掀起他黑色风衣的衣角。他低头看着掌心的血色符文，那是他刚刚在楼下便利店杀死的收银员身上浮现的印记。
这是他杀死的第九十九个被污染者。
三个月前，他还是个普通的上班族，直到那场诡异的红雨降临。雨水带着腥甜的气息，淋到的人要么发狂，要么异变成怪物。而他，却获得了吞噬他人力量的能力。
“叮——“
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加密信息。林墨点开全息投影，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林先生，最新情报，城西出现大规模污染事件，疑似与'血月教团'有关。“
他眯起眼睛。血月教团，这个最近在暗网疯传的邪教组织，据说在进行某种召唤仪式。而今晚，正是百年一遇的血月之夜。
林墨纵身一跃，从百米高楼坠下。在即将触地的瞬间，他的身影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夜色中。
城西，废弃的化工厂。
林墨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外，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他推开铁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数百具尸体被摆成诡异的图案，鲜血汇聚成沟渠，流向中央的祭坛。祭坛上，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正在吟诵着晦涩的咒语。
“你来了。“黑袍人转过身，露出一张布满符文的脸，“我等你很久了，第一百个祭品。“
林墨冷笑：“就凭你？“
“不，凭伟大的克苏鲁。“黑袍人张开双臂，地面开始震动，鲜血绘制的图案发出暗红色的光芒，“当血月升至天顶，旧日支配者将重临人间！“
林墨感觉体内的力量在躁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他这才发现，自己掌心的血色符文正在发光，与祭坛产生共鸣。
“你以为你是猎手？“黑袍人狂笑，“你不过是我们精心培育的容器！这三个月你杀死的每一个污染者，都在为你体内的'门'积蓄力量！“
林墨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响起诡异的低语。他看到无数扭曲的触手从虚空中伸出，缠绕着他的身体。祭坛上的鲜血沸腾，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成型。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住手！“
一个身穿白色研究服的女子冲进工厂，手中握着一支注射器。她的面容清丽，眼神却异常坚毅。
“林墨，别被它控制！“她喊道，“你是唯一能关闭'门'的人！“
林墨的意识在混沌中挣扎。他认出了这个女人，是三个月前红雨事件中，唯一一个没有被污染的研究员。当时她给了他一支抑制剂，说能延缓污染。
“苏雨晴...“他艰难地开口，“你早就知道...“
“对不起。“苏雨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注射这个，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门'。“
黑袍人发出愤怒的咆哮，祭坛上的黑影剧烈翻腾。林墨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撕裂，一边是毁灭一切的欲望，一边是残存的人性。
血月升至天顶，暗红色的月光透过破碎的屋顶洒下。林墨知道，他必须做出选择。
他伸手接过注射器，却在最后一刻调转方向，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注射器刺入心脏的瞬间，林墨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耳边疯狂的低语消失了，体内躁动的力量平息了，就连祭坛上翻腾的黑影也凝固了一瞬。
“你！“黑袍人发出愤怒的嘶吼，“你做了什么？“
林墨没有回答，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坠入一片虚无。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他看到苏雨晴冲向他，看到她眼中闪过的震惊与...悲伤？
黑暗。
无尽的黑暗。
林墨感觉自己漂浮在虚无中，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永恒的寂静。
突然，一点光亮在远处亮起。那是一个奇异的符号，像是无数扭曲的触手纠缠在一起，又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符号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林墨想要靠近那个符号，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就在这时，符号突然剧烈闪烁，一道刺目的光芒爆发开来。
“啊！“
林墨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刺眼的白光让他下意识地抬手遮挡，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布满了诡异的符文，那些符文像是活物一般，在他的皮肤下缓缓流动。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林墨转头看去，苏雨晴正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着他的各项生命体征。
“这是哪里？“林墨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安全屋。“苏雨晴放下平板，“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林墨皱眉：“三天？那血月...“
“仪式被打断了。“苏雨晴说，“但只是暂时。血月教团不会放弃，他们一定会再次尝试召唤克苏鲁。“
林墨沉默了一会，问道：“你早就知道我是'容器'？“
苏雨晴点点头：“从红雨事件开始，我们就在监控你。你是唯一一个在接触污染源后没有发狂或异变，反而获得能力的人。“
“你们？“林墨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
苏雨晴犹豫了一下，说：“我隶属于一个秘密组织，专门研究并应对超自然事件。我们称自己为'守门人'。“
林墨冷笑：“所以你们一直在利用我？“
“不，我们是在保护你。“苏雨晴认真地说，“血月教团想要利用你体内的'门'召唤克苏鲁，而我们想要关闭它。“
林墨抬起手，看着皮肤下流动的符文：“这到底是什么？“
“'门'是一种特殊的空间节点，连接着我们的世界和克苏鲁所在的维度。“苏雨晴解释道，“三个月前的红雨事件，就是血月教团试图打开'门'的结果。他们失败了，但却意外地将'门'的碎片植入了你的体内。“
林墨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注射器...“
“是一种特殊的抑制剂，可以暂时压制'门'的力量。“苏雨晴说，“但你把它刺入了心脏，这让我们很意外。“
林墨沉默了一会，问道：“现在'门'怎么样了？“
苏雨晴的表情变得凝重：“情况很复杂。抑制剂确实压制了'门'的力量，但也激活了它的一些...特殊功能。“
“什么意思？“
苏雨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打开了病房的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新闻，主持人神情严肃：“...近日，全球多地出现异常现象。专家称，这可能与百年一遇的血月有关...“
画面切换到一段监控录像，是一个便利店。突然，货架上的商品开始漂浮，然后扭曲变形，最后化作一团不可名状的物体。
“这是昨天发生的。“苏雨晴说，“类似的异常事件在过去三天里发生了上百起。我们称之为'现实扭曲'。“
林墨皱眉：“这和'门'有关？“
苏雨晴点头：“'门'不仅仅是一个空间节点，它还影响着现实的稳定性。你体内的'门'被激活后，现实开始出现裂缝，导致这些异常现象。“
林墨感觉一阵头痛：“所以我现在成了一个...现实破坏者？“
“不完全是。“苏雨晴说，“我们发现你可以控制这些异常。比如...“
她拿出一枚硬币，抛向空中。硬币在到达最高点时突然停滞，然后开始扭曲变形，最后化作一只金属蝴蝶，翩翩飞舞。
林墨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这是我做的？“
“是的。“苏雨晴说，“在你昏迷期间，我们监测到你的脑电波与周围的异常现象有直接关联。换句话说，你可以控制现实扭曲的程度和范围。“
林墨陷入沉思。这种能力听起来很强大，但也极其危险。如果失控，可能会造成无法想象的灾难。
“我需要做什么？“他问道。
苏雨晴露出欣慰的笑容：“首先，你需要接受训练，学习如何控制这种能力。然后，我们要找到彻底关闭'门'的方法。“
就在这时，病房的警报突然响起。苏雨晴的平板电脑上弹出一条紧急信息：“血月教团袭击了城东的发电站！“
林墨立刻从床上坐起：“我去处理。“
“等等！“苏雨晴拦住他，“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林墨摇摇头：“如果让他们得逞，可能会有更多人受害。而且...“他抬起手，看着皮肤下流动的符文，“我觉得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强大。“
苏雨晴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好吧，但我要和你一起去。“
两人迅速离开安全屋，驱车赶往城东。路上，苏雨晴向林墨简要介绍了情况：“发电站地下有一个古老的祭坛，血月教团可能想利用那里的能量再次尝试召唤。“
林墨握紧方向盘：“这次一定要彻底解决他们。“
到达发电站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倒吸一口冷气。整座建筑被一层暗红色的光膜笼罩，无数扭曲的影子在光膜中游动。
“这是...现实扭曲的结界。“苏雨晴惊讶地说，“他们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林墨感觉到体内的符文在躁动，仿佛在回应结界的召唤。他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我们进去。“
穿过光膜的瞬间，林墨感觉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发电站内部的空间被扭曲，走廊无限延伸，墙壁上爬满了蠕动的血肉。
突然，一群扭曲的人形怪物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有着人类的外形，但身体各部分却错位扭曲，像是被随意拼凑而成。
林墨抬起手，符文的光芒在掌心闪烁。他想象着将这些怪物还原，下一刻，怪物们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扭曲变形，最后化作一团团黑烟消散。
“你的能力...“苏雨晴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林墨也感到意外：“我好像能直接扭曲它们的存在。“
两人继续深入，终于来到了地下祭坛。黑袍人正站在祭坛中央，周围环绕着数十名教徒。
“你来了。“黑袍人转过身，“这次，你阻止不了我们了。“
林墨冷笑：“试试看。“
黑袍人挥动手臂，教徒们开始吟诵咒语。祭坛上的符文亮起刺目的红光，一个巨大的黑影逐渐成型。
林墨感觉到体内的符文剧烈躁动，仿佛要破体而出。他咬紧牙关，努力控制着这股力量。
就在这时，苏雨晴突然喊道：“林墨，用你的能力扭曲祭坛！“
林墨恍然大悟。他集中精神，想象着将整个祭坛扭曲。符文的光芒从他体内爆发，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
祭坛开始扭曲变形，符文的光芒变得混乱。黑袍人发出愤怒的咆哮：“不！你不能...“
话音未落，整个祭坛轰然崩塌。黑影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黑烟消散。教徒们纷纷倒地，身体开始恢复正常。
林墨长舒一口气，感觉体内的符文平静下来。
苏雨晴走过来，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林墨摇摇头：“我很好。只是...我感觉'门'的力量似乎更强了。“
苏雨晴皱眉：“这可能是过度使用能力的副作用。我们需要尽快找到关闭'门'的方法。“
林墨点头：“但在那之前，我们得先清理这些残余的教徒。“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林墨接通电话，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林先生，我想我们可以谈谈。关于'门'，关于你的能力...还有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
林墨和苏雨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这个声音...正是三个月前红雨事件中，那个在暗网上发布预言的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