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皮鞭抽死你
皮二娘微微张嘴，讶然问道：“老沈，你是狗官么？”
沈念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你确实是狗官。”皮二娘的下句话，如若给了沈念当头一棒。
独孤香香清澈的眼眸里，有喜色闪现。
“但是，”皮二娘盯着独孤香香的眼睛继续说道，“老沈这狗官每年都送给个四箱黄金，只要往后你每年送个黄金五箱，个这便剁了老沈喂狗。”
独孤香香僵在原地。
别说每年送五箱黄金，就是每年送十两黄金，她都做不到。
她行走江湖，身上最多的时候也就只有十两银子。
“大当家，五箱，从明年开始，下官给您五箱黄金。”沈念清楚皮二娘的性情，这娘们喜怒无常，嗜杀成性，好在也视财如命。
皮二娘嬉笑道：“好滴很。”
沈念长长舒了口气。
皮二娘从怀中摸出一颗药丸，丢给沈念，笑道：“这是今年的解药。”
沈念接住解药，急忙一口吞下，对皮二娘感恩戴德的模样，活脱脱像条狗。
难怪沈念如此听皮二娘的话，敢情是被皮二娘用毒药给控制着，身不由己。
“大当家，吾辈江湖中人，当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岂能……”独孤香香仍不放弃，想要说服皮二娘。
皮二娘咧嘴一笑，反问道：“个这山寨有千来张嘴要吃饭，你管饱不？”
独孤香香哑口无言。
她是游荡到云州一带，才知当地百姓苦吸血庄庄主沈念已久，便想着要除掉沈念，还云州百姓的天一片清明。
待真的动手后，才知她自觉武功不弱，对上沈念这种贪官，亦如以卵击石。
不管理想有多丰满，残酷的现实总是这般骨感。
沈念很是忌惮独孤香香，尤其是昨晚救走独孤香香的那人。
若那人对他出手，他身边的高手，恐怕挡不住。
“大当家，还请您杀了此女。”沈念抱拳请求。
皮二娘伸手道：“一箱黄金。”
沈念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苦笑不语。
独孤香香倒是没想到，在皮二娘这里，她的命居然如此值钱。
“屋顶的朋友，有事不妨也进来说？”皮二娘突然抬头扫了一眼屋顶。
魏无邪暗暗佩服，这野公主的武功，相当凑合。
魏无邪从屋顶一跃而下，又从正门进入，抱拳行礼，笑道：“在下魏无邪，见过大当家。”
魏无邪？
独孤香香陡然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颤，火热的目光射到魏无邪的身上，再也无法挪开。
半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不知为何，看到魏无邪相貌的那一瞬，这句诗就浮现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皮二娘也是细细打量着魏无邪，觉得这少年长得还不错，当即笑问道：“你也是来杀老沈的？”
看到长得好看的人，总会让人心情愉悦。
魏无邪轻轻摇头，道：“不，我是来抓你的。”
“抓……个？”皮二娘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惊愕。
魏无邪点头笑道：“正是，有人让我来抓你回长安。”
“有趣有趣。”皮二娘嘻嘻笑道，“个这辈子还没去过长安咧。”
魏无邪笑道：“那你赶紧收拾收拾，我们即刻上路。”
看这少年长得如此英俊，可惜脑子不好使啊！
皮二娘摆摆手，又问道：“抓个去长安做啥子咧？”
“当然是去享福的。”魏无邪笑答道，“锦衣玉食，前呼后拥，一呼百应。”
皮二娘接话道：“然后一顿好酒菜，送个去见阎王？”
魏无邪一开口用的是“抓”，只从此字，皮二娘就知魏无邪是敌非友。
魏无邪道：“人生下来，最终都会去见阎王。”
“但没人想早点上路。”皮二娘纠正。
魏无邪笑笑，目光却是看向独孤香香，笑问道：“香香，总是蒙着脸，不觉得呼吸不畅吗？”
独孤香香俏脸一红，昨晚魏无邪给她后背上药的情形，又在脑海浮现。
沈念心头一凛，颤声问道：“昨晚是你救走这……姑娘的？”
魏无邪盯着沈念的脸，叹道：“那一巴掌，还是打得轻了。”
“大当家，此人武功极高，万万小心。”沈念嘎声叫道。
今天的这两位不速之客，武功都不弱，毕竟能悄然摸进山寨的人，本领必高。
谁知魏无邪二话不说，突然动手，几乎是擦着皮二娘的身子而过，一把掐住了沈念的喉咙。
皮二娘大吃一惊，没想到沈念就躲在她身后，她竟是保护不了。
独孤香香瞪圆双眸，呼吸凝滞，只盼魏无邪能一把掐断沈念的脖子。
沈念的眼眸很快高高突起，鼻头呼吸粗重，喉咙里发出难听的咕咕声，应是在向皮二娘求救。
皮二娘皱眉提醒道：“魏无邪，老沈可是云州知州，你想清楚后果，再决定要不要伤他性命。”
“别以为云州距长安远，就可以为所欲为，肆意欺压百姓。”说话间，魏无邪手头微一用力，就听咔嚓一声，沈念的脖子便被捏断。
魏无邪松手后，沈念软软倒下，七窍鲜血狂冒。
“你……”皮二娘简直快要气爆了，“看个不拿皮鞭抽死你。”
当着她的面，魏无邪竟敢捏死她的财神，真当她皮二娘是吃斋念佛的？
唰。
皮二娘从腰间竟抽出一条皮鞭来，皮鞭迅疾扫向魏无邪，发出噗噗的爆裂声。
看到沈念惨死，旁侧的独孤香香欣喜若狂，当即拔出长剑，一剑击开皮鞭，唰唰往皮二娘身上招呼。
皮二娘手里的皮鞭，比独孤香香手里的长剑更刚猛，鞭鞭都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
独孤香香的剑法比较轻柔，用的是以柔克刚的路数。
但因她左后背伤势未愈，精妙的剑招明显施展不开来，不过几十招，便已落了下风。
“当家的。”
“大当家。”
山寨里的一众高手在此刻冲进了聚义堂。
“都滚开。”
皮二娘一声怒喝，本要偷袭独孤香香的几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皮鞭在皮二娘手里呼呼作响，鞭鞭都攻向独孤香香的要害。
独孤香香受困于肩头伤势，一不留神，竟露出极大的破绽。
皮二娘抓住机会，一鞭直扫独孤香香的面门。
独孤香香收剑不及，那一鞭，无论如何都是躲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