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迷雾

登基大典前夜，沈玉衡站在祭坛上。月光如水，照在青鸾脸上。那张与明玥一模一样的脸此刻布满泪痕，却掩不住眼底的怨毒。

“你恨我。“沈玉衡轻声说，“因为青鸢？“

青鸾突然笑了，笑声凄厉：“青鸢？那个傻丫头到死都以为自己在救公主！“

沈玉衡皱眉：“什么意思？“

“当年冷宫大火，“青鸾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根本不是意外。“

萧凛从暗处走出，手中握着一卷泛黄的绢帛：“这是母妃留下的手书。“

沈玉衡展开绢帛，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景和十九年，太子妃假死入云州，携双生子之一...

她的手突然颤抖起来。绢帛后半截被火烧过，只余零星字句：...调包...明玥非沈家女...青鸢知情...

“当年母妃用青鸢的女儿换了真正的明玥。“萧凛的声音很轻，“青鸾，你恨的不是玉衡，而是...“

“而是我自己！“青鸾突然尖叫，“我亲手把妹妹推入火坑，就为了一个谎言！“

沈玉衡感觉一阵晕眩。她想起生母投火前的眼神，想起青鸢临死前的话，想起...

“不对。“她突然抓住青鸾的肩膀，“青鸢死前说过，她是为了保护...“

“保护真正的公主？“青鸾狂笑，“可笑！那丫头到死都不知道，她保护的只是个冒牌货！“

萧凛突然出手，一枚银针刺入青鸾后颈。青鸾的声音戛然而止，眼中却泛起诡异的光。

“玉衡，“萧凛的声音带着急切，“她在说谎。“

沈玉衡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扯开青鸾的衣襟，看见锁骨下方有一道月牙形的疤——与明玥的一模一样。

“这是...“她猛地后退。

“易容术的最高境界，“萧凛的声音很冷，“是将自己的脸变成别人的。“

青鸾的脸突然开始扭曲。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虫子在蠕动，最后竟变成另一张面孔——是真正的明玥。

“阿姐...“明玥虚弱地开口，“对不起...“

沈玉衡感觉天旋地转。她想起这三个月来明玥的种种异常，想起青鸾临死前的话，想起...

祭坛下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沈玉衡看见无数火把照亮夜空，为首的赫然是...沈尚书。

“父亲？“她难以置信地后退。

沈尚书举起手中的玉玺：“玉衡，该结束了。“

萧凛突然挡在沈玉衡身前：“小心！他不是...“

话音未落，沈尚书的脸突然裂开。皮肤下露出另一张面孔——是当年冷宫大火中“死去“的太子妃。

“母...母妃？“沈玉衡的声音颤抖。

“我的孩子，“太子妃的声音带着蛊惑，“来，把玉玺给母妃...“

萧凛突然出手，短剑直取太子妃咽喉。太子妃轻巧地避开，手中多了一枚玉佩——正是当年沈玉衡生母的遗物。

“你们以为，“太子妃轻笑，“当年死的真是太子妃吗？“

沈玉衡感觉意识开始模糊。她看见萧凛心口的胎记泛起金光，看见明玥挣扎着爬向自己，看见...

祭坛突然崩塌。沈玉衡坠入黑暗前，听见太子妃最后的话：“双生子祭天，必损其一。但若...双生子本就是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