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西格玛
孟轩轻轻揉了揉涂山容容的绿色长发。
大概是很久没洗，再加上一路颠簸导致许多头发已经黏在一起，手感摸上去并不算好，但孟轩依旧没有嫌弃。
“退后点儿！”语气生硬地提醒一句，孟轩提刀快速挥舞，杂乱的金属碰撞声鸣响后，涂山红红也随即脱困。
“谢谢……”涂山红红小声呢喃道。
孟轩眉头一扬，玩味地打趣，“对嘛，你还是会好好说话的。”
突如其来的揶揄让涂山红红顿时僵住，换做平时可能早就开口怼回去了，可刚被孟轩救下，因此只能把话憋在嘴边。
可退一步越想越气，最终涂山红红只能气势汹汹地拉起涂山容容的手。
“容容我们走！”
“诶，姐姐……”涂山容容有些手足无措地看了孟轩一眼。
然而还不等两个小丫头走远，身后突然响起冰冷的话语。
“你打算拖着现在这个身体带小容容回涂山？身上贴着克妖符，怕是连妖力都使用不了吧，还是你想半路上再被道士给抓住？”
言语赤裸裸地撕扯起涂山红红的心，其脚步也不禁停下。
孟轩不急不缓地走上前来，语气依旧清冷，“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今日没有遇见我，你们姐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考虑过吗？”
说完又一手指向不远处的小道士，“那善良的小子可能会在中途找机会偷偷放你们离开，可你敢保证不会误会从而失手杀了他吗？”
“错手杀了一个想要救你们的好人，你这辈子能安心吗？”
一连三个振聋发聩的长问句，震得涂山红红陡然一晃。
少女死死攥住自己的左手，嘴唇也已经咬紧，显然被刚才这番话深深触动。
半晌后，孟轩这才将涂山红红的手拉起。
“所以做任何事情都要考虑后果，你是小容容的姐姐，不说保护好她，但也绝对不能让她因为你的一时冲动而陷入危险当中！”
“反过来也一样。”
孟轩一边说着，一边快速撕下一张克妖符。
“啊！”动作显然没有之前细腻，涂山红红瞬间吃痛惨叫一声，猛然回过头来用那双眼眸瞪向孟轩。
“看什么看？就当最开始你骂我的惩罚。”
孟轩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又用力撕下一张克妖符。
“你！”涂山红红被疼得呲牙咧嘴，可在看到孟轩那幸灾乐祸的眼神时，顿时也来了脾气，硬生生忍住剧痛，倔强地瞪着孟轩。
刺啦！
随着最后一张克妖符被扯下，孟轩第一时间松开手并拉开一定距离，同时还当着一人两狐妖的面长舒一口气。
“舒服了！”
此话再次惹得涂山红红对其呲牙，“小心眼的人类！”
“谢谢夸奖。”孟轩丝毫不觉得羞耻，反而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
涂山红红愈发气恼，“跟小孩子计较，也不害臊。”
“诶，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孟轩认真纠正，“你们狐妖的年龄可不能用外表来判断，指不定比我大个好几轮呢！”
这下涂山红红真就说不出话来了，嘴皮子也不是她的强项。
另外这话说得也没毛病。
见对方败下阵来，孟轩顿时高兴地轻哼一声。
不跟小孩计较？
开什么玩笑！真以为他没脾气呢？
当然孟轩也只是小小报复一下而已，倒也不至于真一直计较下去。
望着两个小丫头那遍体鳞伤的凄惨模样，孟轩将短刀塞进胸口储物袋内，转而又取出一个玉瓶。
“喏，疗伤的药，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当然担心也可以不吃。”
孟轩倒出养精丹递到两个小丫头面前。
“谢谢厉哥哥！”涂山容容开心地点点头，不知不觉间已经对孟轩充满了信任。
涂山红红踌躇片刻过后，同样伸手接过，“谢谢。”
两个小家伙先后将养精丹吞入腹中。
药力很快发挥作用。
克妖符所留下伤口以缓慢的速度止血结痂，就连疼痛感也明显得以缓解，这一点从两只小狐妖的神色变化上就能看得出来。
“容容不痛了，谢谢厉哥哥！”
孟轩也是满意地点点头。
这养精丹的效果倒是比想象中要好上一些。
“别高兴得太早！”孟轩轻轻摇晃食指，“救下小容容我自然是愿意的，不过你嘛……那我可不能白救。”
涂山红红撇撇嘴，“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那养精丹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也就只有几粒而已，再加上我救了你一命，讨一些报答应该不过分吧？”
孟轩也不觉得掉价，直言不讳道：“涂山家大业大，应该不会这么吝啬吧？”
“那是当然，我涂山狐妖一族绝非忘恩负义之辈，”涂山红红毫不犹豫地大声回应，“哪怕是对象是你也一样。”
孟轩的脸色顿时一黑，“最后那句可以不说的！”
“不过你认就好，那就给我个凭证吧，等以后我路过涂山再去领取报酬。”
“没问题，”涂山红红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紧接着翘起脚一捞。
叮铃铃！
清脆铃铛声响起。
“这是我从小戴到大的铃环，可以证明我的身份，到时候你只需要拿着它便可证明自己的身份。”
然而孟轩并未伸手接过，反倒是径直皱起眉头，目光中满是嫌弃。
“就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吗？”
涂山红红杏眉轻轻一抖，强忍着恼意，一字一句好似从牙缝中强行憋出来，“没了，就这一个。”
“那你洗脚了吗？”
“不要拉倒！”
一对狐狸耳朵陡然间竖起，涂山红红整个人直接红了。
不等她将铃环收回，孟轩抢先将其夺过来并塞进胸口储物袋内，整个过程中的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
“嘁！”涂山红红顿时瞪了他一眼。
“厉哥哥，你不和我们一起回涂山吗？”涂山容容拉了拉孟轩的衣袖，眼巴巴地柔声问道。
‘我也想去涂山看看狐妖大姐姐，可我怕你‘妈’凤栖啊！’
当然这话孟轩也只敢在心里念叨一下了。
“哥哥还有别的事要去做，不能陪小容容回涂山了，但我想你姐姐肯定会保护好你的，回去路上记得避开人类，就算遇上也别再相信任何人了。”
“那好吧，厉哥哥你会来涂山看容容吗？”涂山容容又问。
孟轩温和一笑，顿时点点头，“那是当然了，等哥哥办完事情以后，一定会去涂山看小容容的。”
“那厉哥哥跟容容拉勾！”
涂山容容满脸期盼地望着孟轩，并主动伸出小拇指。
“好！”孟轩微微一笑，同样伸出小拇指与其勾在一起。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