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梯田
海军本部马林梵多，海军元帅的办公室内，文件如雪花般层层堆叠。
战国手中钢笔尖在悬赏令上划出深深墨痕，神情凝重。
“黑日海贼团船长，艾尔·巴特利恩，自称动物系古龙种煌黑龙果实能力者。
在此之前，毫无他的存在信息，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人一样，依据其的表现悬赏金暂时设为4000万贝利。”
战国顿了顿，继续念道。
“本·雷巴尔克，前北海支部中校，在辱骂天龙人后叛逃，组建了白虹海贼团，后来被本部中将捣毁，3850万贝利。”
“奥古斯都·赫尔薇尔，叙拉古王位第一顺位继承人，自身危险性较小，2000万贝利……”
卡普坐在一旁，手里捏着一包仙贝，听到这些内容，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这小鬼的代号够嚣张啊，‘煌黑龙’？都是出自北海，比萨卡斯基的“赤犬”称号有气势多了！”
卡普说着，手一抖，仙贝碎屑精准掉进战国的茶杯。
战国额角青筋暴起，手中的拳头猛地捏碎了钢笔，怒吼道：“卡普！！”
“黑日海贼团的处境比你想象的复杂多了，他们不是普通的海贼那么简单，这个悬赏金甚至是给低了的！”
战国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以他们三个已公布人员的身份来分析，黑日海贼……”
战国突然停下话茬，眯了眯眼睛，满脸狐疑地说道：“...等等，你刚是不是把仙贝渣倒进我茶里了？”
卡普乐不可支，猛地拍着大腿，笑得合不拢嘴，脸上本不多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
“天龙人挨骂不是活该嘛！雷巴尔克那小子我倒是有印象，天赋很高，当年要是分到我手下，现在至少该达到本部少将级别了！”
.........
第二天清晨，阳光轻柔地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赫尔薇尔和雷巴尔克还沉浸在睡梦中，睡眠较浅的许凯却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他极其烦躁地打开舱门，快步来到甲板上。
“各位大爷，求求你们别杀我，饶我一命啊！不知道有哪里惹到各位大爷，求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巴尔特被用铁链五花大绑在栏杆上，身体抖如筛糠，脸上写满了恐惧，声音带着哭腔，不断哀求着。
“你再吵我就拿臭抹布把你的嘴巴给堵上！”许凯恶狠狠地盯着巴尔特，眼中满是不耐烦。
“可怜的样子还装的挺像，要是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我说不定还真的心软把你放了。
昨天不是还很嚣张吗，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这么老实了？”
许凯上前一步，双手抱在胸前，冷冷的问道。
“因为有鬼，你们船上有鬼！昨天晚上我都看到了，那个怪物竟然还伸舌头舔我的脸！”
巴尔特眼睛瞪得滚圆，声音因为惊恐而尖锐，身上散发出一股腥骚味，显然是被吓得尿了裤子。
“放心，那家伙虽然长得诡异，但你不去主动招惹它，它也不会伤害你。
嗯.......应该不会吧，起码它没有伤害过我和我的成员。”
许凯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
如果没有巴尔特这一说，许凯可能真的忘了自己的船上还有着一位“噬舰魔”的存在。
“啊——哈，你们大早上的在吵什么？”
赫尔薇尔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也踏上了甲板。
“没什么，别管这家伙，到时候找机会把他卖掉换悬赏就行了，肚子有点饿，我就先回去吃早饭了，再找个机会睡个回笼觉。”
许凯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转身准备回船舱。
他平时早晨都是被饿醒的，只不过今天巴尔特的惨嚎声比饥饿感来的更早。
回到船舱内，许凯“豪放”地解决完自己对于早餐的需求后，又立马拐回了自己的房间，盖上被子睡起回笼觉来。
呼噜声很快响起，但许凯似乎睡的并不舒服，眉头深深皱起。
他的梦境原本还是风和日朗的。
海平面，晚霞，落日，还有跟航的海鸟，海风拂面带来的咸味，加上天边清脆的鸟鸣，一切是如此的相得益彰。
直到那个穿着和粉红夕阳同一颜色毛衣的男人登场，整个梦境骤然破碎成血色。
无数透明丝线穿透船舱，赫尔薇尔被钉在染血的桅杆上，眼神中满是痛苦与不甘；
雷巴尔克唯一的那根手臂也被连根切断，鲜血四溅，他倒在地上，脸色惨白。
多弗朗明哥的笑声从云端压下，张狂而又刺耳，粉色羽毛大衣随风飘动，所过之处，黑日号正被寄生线肢解成木屑。
“船长！”赫尔薇尔染血的指尖即将触到他的瞬间，整片海域突然被阴影笼罩。
“醒醒！藏宝图上显示的岛屿快到了！”赫尔薇尔焦急地摇晃着许凯，脸上满是无奈。
许凯浑身冷汗地弹坐起来，喉咙残留着铁锈味。
舷窗漏进的咸涩海风让他喉咙的铁锈味更浓，背后也更冷。
“好，我们走。”
许凯缓了一会儿后，不自然地起身，心有余悸般披上外衣走到甲板上。
预知梦这种东西，不信则无的对吧？
........
丹波国，其实它严格意义上算不上是岛屿国家（甚至从大小和意义上来说也算不上国家）。
它位于北海，距离米尼翁岛不远，位于某个大陆的西北角，东南方向被一座火山给隔开，与内陆难以建立联系。
“米尼翁岛啊，就是特拉法尔加·罗吃下手术果实的那个地方，也不知道他现在吃了果实没有。”
许凯拿着藏宝图，眉头紧皱，一脸困惑地思考着，却怎么也看不懂地图走势和标注。
这个国家所处的地形大多都是山地丘陵，气候适宜，是个种田的好地方。
“哇！那就是梯田吗？当时在书上看到的时候就发誓一定要亲眼去看一次，果然很漂亮！”
身旁的赫尔薇尔突然欢呼起来，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许凯闻言一惊，梯田？有没有搞错？在海贼世界种田？
他一脸惊讶地看向远方，眼中满是疑惑。
“没想到在这个海贼横行的世界还会有田园烟火气这么足的地方。”许凯看着眼前的场景，瞳孔微微颤抖。
层层叠叠的梯田在脚下蜿蜒铺展，田埂勾勒出柔和曲线，田水清澈，倒映着天光云影，每一块水田都如同一面镜子，将天空的湛蓝、云朵的洁白收纳其中。
远山上，梯田沿着山势层层攀升，与葱郁山林相映成趣，仿若一幅徐徐展开的水墨丹青，静谧又诗意。
.........
“你们快看，那里有艘海军军舰在靠近我们！”
一位正在插秧的农民突然直起身子，手指向远方，神色慌张地向身旁的人说道。
“你傻啊，哪有海军的船帆长得那么丑的？再说他们也不能定制船帆，这一看就是哪个没品的海贼团路过。”
另一个农民伸着懒腰，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说道。
“无所谓海军海贼，反正你们加油干，我去通知穗姬大人。”
一个半大小子说着，双脚却早已迈开，向着远处跑去，背影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臭小鬼，又偷懒！”看着那半大小子离去的背影，大人们笑骂着，脸上却带着一丝宠溺。
几乎就在小孩离开的一瞬间，农民们的眼神集体变得严肃。
而在半大小子离开后不久，那艘巨大的介乎于海军舰与海贼船之间的“东西”，缓缓地停靠在浅滩的位置。
许凯站在船头，望着眼前陌生的土地，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