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蛊影迷踪
阿竹快马加鞭，一路风尘仆仆赶至渝州城。刚入城，便直奔叶清秋所在之处。叶清秋正在屋内查看地图，见阿竹到来，忙迎了上去。
「阿竹，你可算来了。」叶清秋说道，「我刚得到消息，残月杀手有动向往药王谷而去。」
阿竹心中一紧，药王谷，父亲正是出自那里。「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出发。」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急切。
两人收拾好行囊，骑上马背，朝着药王谷的方向疾驰而去。
药王谷外的瘴气像条青鳞巨蟒盘踞在山涧，叶清秋银链缠住断崖边的古藤，链梢狼牙在月光下泛着幽蓝：「这吊桥断了十六年，看来药王谷当真与世隔绝。」
阿竹指尖掠过腐木上的剑痕，她忽然旋身甩袖，三枚金针钉入岩缝，惊起团黑雾——竟是群蝙蝠。
子时三刻，两人贴着峭壁阴影摸进谷口。残破的寨门上，「悬壶济世」的匾额斜挂着，蛛网间缠着具白骨，腕骨套着药王谷特制的青铜诊环。
二十步外的晒药场，四名黑衣人在翻捣药碾，其中一人颈后残月刺青泛着诡异红光。
「不对。」阿竹突然顿住，远处传来铁链拖地声。
两人跃上千年古榕，见三十余名药王谷弟子被铁链锁在祭坛。火把映着他们青灰面容，眼窝深陷如骷髅。为首的老者须发皆白，胸前挂着半块药鼎玉佩——正是现任谷主穆长春。
「说！鬼医的《蛊毒要略》藏在哪？」残月首领戴着青铜饕餮面具，弯刀挑起老者下颌。刀刃淬着碧色，分明是喂了剧毒。
穆长春咳出黑血：「药王谷...从不用蛊...」
弯刀猛然下劈，却在触及脖颈时被银链绞住。叶清秋如鹞子翻身，七颗狼牙暗器直取首领七窍。阿竹的软剑已割断三条铁链，剑风过处，锁扣应声而断。
首领暴退三丈，面具被剑气掀开半角，露出下颌蜈蚣状疤痕。
二十名杀手结阵围来，杀手们像提线木偶般僵住，眼瞳泛起碧色。
叶清秋银链卷住穆长春：「这些不是普通杀手，是药人！」
阿竹金针直刺最近杀手的神庭穴。针入三寸，那人口中突然钻出条赤红蜈蚣。软剑将其钉死在地时，蛊虫爆出腥臭绿液。
「找母蛊！」穆长春嘶吼，「腰间木匣！」阿竹软剑递出直取首领眉心，首领后退半步用刀格挡，阿竹忽然变招剑尖下滑打落其腰间的木匣，首领想抢回木匣却晚了一步，叶清秋银链已至，木匣应声而碎，一条三眼金蚕蛊振翅欲飞。阿竹袖中金针连发，同时叶清秋甩出霹雳堂的火云弹，烈焰中金蚕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
残月杀手们突然抽搐倒地，不久耳鼻中钻出无数死蛊。穆长春跪在焦土上，捧着半块玉佩老泪纵横。
良久穆长春爬起身来：「多谢两位女侠。」
叶清秋道：「前辈无须道谢，都是应该的。在下霹雳堂叶清秋，这位峨眉程星竹。」
穆长春盯着阿竹：「你是峨眉的，姓程……你的样貌.....哎，让我想起一个人。」
阿竹轻声道「前辈，你说的那个人可能是程宁，那是我母亲。」
「果然。。。」穆长春道幽幽地说道，「我大概知道你们进谷的目的了。坐一会我慢慢跟你说。」
穆长春查看完谷内人员伤亡情况，回到场地中间。和叶清秋和阿竹说起药人之术。
「药人之术实为蛊毒之术却非本门所创。当年我的师兄鬼医从苗疆带回蛊王鼎，老谷主察觉有异，命我暗中调查。」穆长春继续道，「我发现师兄正在配制药石研究蛊毒之术，甚至在动物身上试验，我将此事告知谷主，老谷主大发雷霆，欲毁去蛊王鼎，还要废去师兄武功，师兄得知后连夜带着蛊王鼎逃出了药王谷。」
「后来又得知师兄投入了净天山庄，老谷主带人去净天山庄想带回师兄，结果回来却是老谷主的尸首。」穆长春叹气道。
「那当年我父母又怎么会去净天山庄的？」阿竹问道。」
「当时你还小和你父母一起在峨眉山上，并不在药王谷内，你父亲得知此事便独自一人去净天山庄想要劝你祖父迷途知返，当时你母亲刚怀有身孕，就留在峨眉等消息，一个月后传来你父亲加入净天山庄的消息，你外祖父程掌门很是愤怒要你母亲跟你父亲断绝关系，你母亲不肯，程掌门一气之下将你母亲赶下了峨眉山，当时你哭闹着死活都跟你母亲。」穆长春眼里泛出泪花，「冤孽啊！」
阿竹第一次听完关于父母的故事，呆在原地一时无措。
良久叶清秋问道「那残月的人要找的《蛊虫要略》又是什么？」
「他们要找的《蛊毒要略》，有两卷，上卷为控蛊之法，看样子已经在他们手中，下卷是强化药人的药石配方，就是他们要找的.」穆长春说道。
叶清秋又问道：「所以下卷还在吗？」
「应当不在了。」穆长春突然抓住阿竹的手，「十六年前净天血夜，我们赶到时你父亲从火海中跑出来留下最后一句话：《蛊毒要略》已毁。现在看来毁去的是下卷。」
说到这里，穆长春的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你父亲的死，让我一直心怀愧疚。我未能保护好他，也未能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我坚信你父亲当年留在净天山庄肯定另有原因。如今，残月组织再次出现，他们为了得到《蛊毒要略》的下卷，不惜残害药王谷的弟子，制造出这些药人。可惜我已年迈，无法与你们一同对抗残月，希望你能完成你父亲未竟的使命。」
阿竹听完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黎明时分潭水突然沸腾，无数蛊虫尸体浮上水面。阿竹和叶清秋两人在药王谷帮忙穆长春清理完昨晚留下的乱遭遭的场面后，便告别穆长春，离开药王谷，启程先回渝州。阿竹和叶清秋知道，等待着她们的，将是更多的挑战与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