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考核惊才，初露锋芒
季灵嚼碎最后一块糖渣，战靴碾过青石板上凝结的露珠。
晨雾中巍峨的青色山门忽然震颤起来，九十九道玉阶如同活过来的蛟龙，层层叠叠翻涌着铺到众人脚下。
“嚯！“背着青铜鼎的壮汉差点被突然隆起的台阶顶翻，“这台阶是活的？“
“青云门入门考核现在开始。“云层中传来浑厚嗓音，山门石柱上盘踞的蟠龙浮雕突然转动眼珠，“未筑基者走左边台阶，筑基以上走右边——那位踩着锅铲的道友，劳驾别往龙须上蹭调料。“
季灵顺着龙目望去，早晨遇见的厨修正手忙脚乱收起孜然罐。
她踏上左侧玉阶的瞬间，芥子空间突然在识海里轻颤，沙漏倒转的幻听让她后颈发凉——这台阶在偷窥修士的骨龄。
“姑娘小心！“穿月白道袍的少女骑着纸鹤俯冲下来，怀里的《霸道仙尊爱上我》哗啦啦翻页，“第三十七阶会......“
话音未落季灵已旋身跃起，原本站立的位置突然刺出青铜地刺。
她借着战术靴底暗藏的冰符在虚空踏步，反手将糖画签子弹进地刺缝隙。
凝固的糖浆瞬间膨胀，竟将整块机关冻成琥珀。
“多谢提醒。“季灵对目瞪口呆的少女颔首，瞥见她腰间晃动的“白芷“玉牌，“不过话本第三卷写错了，玄冰符的正确用法是把糖葫芦冻成暗器。“
山巅广场上，赤焰长老的赤须差点烧着道袍：“这丫头把入门试炼当菜市场？
居然用凡间糖画破解机关！“
“但规则没说不行。“青云子捋着胡须，目光扫过水镜中战术靴踏碎阵纹的银光，“不过她腰间那枚沙漏状玉佩......“
季灵此刻正盯着考核场中央的青铜傀儡。
这具三丈高的机关兽正把某个锦衣公子拍进地里，镶金嵌玉的折扇在它关节处擦出炫目火花。
“下一位！“执事弟子敲响铜锣时，正在抠傀儡脚趾缝的公子哥突然诈尸：“等等！
我储物袋卡在它胯关节......“
季灵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上前。
芥子空间传来刺痛提醒——昨夜特训消耗的灵魂力还没恢复，但当她看到傀儡胸口的玄晶核心，特工本能瞬间激活：这玩意和上辈子刺杀目标的保险库是同款结构。
“开始！“
傀儡眼中红光大盛，巨掌裹挟着风压劈来。
季灵不退反进，战术靴底弹出冰锥在青铜手掌借力腾空，腰间玉佩骤然发烫。
她在半空拧身钻进芥子空间，外界时间顿时凝滞成糖浆般的胶质。
“人呢？“围观者哗然中，季灵从傀儡头顶凭空闪现，掌心多出三枚用早餐剩下的桂花糕炼制的霹雳丸。
爆炸掀起的烟雾里，她精准踏着傀儡抬臂的惯性滑到其背后，袖中滑出糖浆凝成的锁链缠住玄晶核心。
“喀嚓！“
当季灵捏碎核心跳落地面时，傀儡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僵在原地，关节处还粘着可疑的淡黄色糖浆。
人群沉寂三秒后爆发出惊呼，某个嗑瓜子的女修突然惨叫：“我的五香瓜子怎么全变成桂花味了！“
“作弊！“先前被拍进地里的公子哥顶着满脑袋土跳起来，“她绝对用了超规格法宝！“
季灵慢条斯理擦掉鼻尖沾的糖霜：“这位道友，你腰间藏着的爆炎符还剩三息就要自燃了。“
轰隆巨响中，执事弟子黑着脸给手忙脚乱灭火的公子哥记了零分。
季灵接过通过的玉牌时，突然发现傀儡碎裂的核心深处闪过诡异纹路——那分明是她在特工时期见过的上古密码符号。
“恭喜季姑娘。“白芷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怀中的话本换成《天才符修冷面妻》，“不过真正的考验还在......“她突然噤声，惊恐地看着季灵把玉牌塞进糖画里蘸了蘸。
当赤焰长老宣布悟性测试明日举行时，季灵正对着阳光观察糖衣包裹的玉牌。
琥珀色的糖浆里，某种银色符文正如活鱼般游动，而芥子空间深处，沙漏上突然浮现出与傀儡核心相同的密码刻痕。
悟性测试的铜锣声响起时，季灵正蹲在考核场角落研究傀儡残骸。
糖浆凝成的琥珀里，上古密码符号正随着日光角度变换组合，直到赤焰长老的暴喝震落松枝积雪：“那个玩糖稀的丫头！
再不过来老夫就把你砌进护山大阵当阵眼！“
青云子抬手拂开悬浮在半空的阵图，三百六十枚星辰棋子突然化作游鱼钻入云海。
季灵仰头望着星轨交织成的巨型魔方，战术靴底不慎踩碎某位阵法师精心布置的灵石粉——这玩意在上辈子叫三维分形几何模型。
“两个时辰内推演出阵眼方位。“青云子袖中飞出无数玉简落在众人面前，“禁止使用......“
他话音未落，季灵已经捏碎玉简钻进芥子空间。
外界喧哗声顿时凝固成蜜糖般的粘稠质感，她对着沙漏上新浮现的星图挑眉——昨夜破解傀儡密码时，芥子空间竟自动记录了青云门护山大阵的波动频率。
“北斗第七星位移三寸，坎位水灵倒灌...“季灵蘸着桂花糖浆在虚空勾画，突然发现阵法核心的拓扑结构酷似特工时期破解过的核弹发射密码。
当外界传来可疑的灵力波动时，她正用糖丝编织克莱因瓶模型来验证阵眼悖论。
“这位道友，需要帮忙擦汗吗？“季灵突然闪现到现实，精准捏住身后人即将贴上她后颈的惑心符。
黑风散修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睁睁看着符纸被裹上麦芽糖，黏在他自己额头上变成了滑稽的糖人贴画。
围观人群爆发哄笑。
季灵转着糖画棍指向阵图某处：“阵眼在赤焰长老的胡子尖上——准确说是他今早吃剩的烧饼渣里。“
云海轰然洞开，三百星辰棋子噼里啪啦砸了赤焰满头包。
青云子盯着季灵用糖浆复现的克莱因瓶，白眉抖得像暴风雨中的蒲公英：“姑娘可知这是上古失传的......“
“拓扑学基础应用而已。“季灵舔掉指尖糖渣，战术靴碾过黑风散修偷偷布设的缚灵阵，“建议贵派在护山大阵加装反糖浆涂层，毕竟...“她瞥了眼正在疯狂甩头的赤焰长老，“甜食招蚂蚁。“
品德测试的钟声响起时，白芷抱着新换的《冷面仙君带球跑》欲言又止。
季灵刚踏进问心幻阵，就被汹涌人潮撞了个趔趄——现代地铁早高峰的肌肉记忆让她瞬间完成肘击、绊摔、夺路狂奔三连。
“姑娘救命！“浑身是血的孩童突然抱住她小腿。
季灵盯着对方领口若隐若现的合欢宗暗纹，从战术腰带抽出麦芽糖塞进他嘴里：“低血糖容易产生幻觉，建议补充葡萄糖。“
幻象崩塌的瞬间，她听见青云子欣慰的叹息。
而真正让诸位长老拍案叫绝的，是季灵面对“万年灵药与同门性命“的选择题时，当场用糖丝编了套体外循环装置：“小孩子才做选择，建议采用可持续性竭泽而渔方案。“
当最后一道测试的金光笼罩山巅时，黑风散修终于找到机会。
他狞笑着捏碎怀中的蜃楼珠，幻化成季灵模样的虚影直扑赤焰长老：“老东西，吃我一记夺命糖葫芦！“
真正的季灵正蹲在房梁上调整战术目镜。
当假货的糖葫芦即将戳中赤焰鼻孔时，她弹指射出昨夜特制的跳跳糖霹雳丸。
爆炸产生的彩虹色烟雾中，真假季灵同时开口：
“建议查查蜃楼珠批发市场。“
“建议加强门派反诈骗宣传。“
赤焰长老的胡子终于烧着了。
季灵踩着黑风散修的脑袋接过玉牌，突然发现芥子空间里的沙漏开始逆流——那些被糖浆包裹的星辰棋子，正沿着她破译的上古密码重组为全新的星图。
暮色浸染山门时，季灵嚼着新制的芝麻糖眺望青云主峰。
白芷骑着纸鹤掠过她身侧，怀中的话本标题变成了《重生之我在仙界当黑客》，而玉牌背面悄然浮现的银色纹路，正与她战术靴底粘着的傀儡残片产生共鸣。
“季师妹！“白芷突然惊慌地指着她腰间玉佩，“你的沙漏在渗血！“
季灵低头看着琥珀色糖浆里游动的血丝，嘴角扬起特工出任务时的锋利弧度。
晚风卷起考核场散落的糖纸，那些被所有人忽略的阵法残迹，正在月光下拼凑成她再熟悉不过的图案——那分明是前世刺杀任务中见过的，量子计算机启动时的光子矩阵。
当她跟着接引弟子穿过山门结界时，芥子空间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季灵假装整理鬓发，瞥见沙漏表面裂开细纹，那些游动的血丝正缓缓聚成三个她曾在特工档案见过的篆体字。
山风裹着赤焰长老的咆哮从主峰传来，而怀中的入门玉牌，不知何时沁出了桂花糖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