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长生觞

刘胜在景陵地宫找到了答案。

太祖皇帝的棺椁里没有尸身，只有个巨大的腌鱼缸。揭开符咒封贴的刹那，涌出的不是咸鱼，而是永历帝的遗骸——那具穿着龙袍的枯骨，浑身长满金色鳞片。

“原来如此...“刘胜的蹼掌抚过缸壁刻字：

**朕得鮫人长生术

以骨为舟渡忘川

后世子孙饮金鳞

可享千秋万岁年**

缸底突然传来抓挠声。当刘胜搬开压着鎏金砖的婴孩颅骨时，地宫穹顶开始坠落咸鱼——成千上万尾金鳞鯈鱼裹着惊蛰雨水倾泻而下，将他彻底掩埋。

最后一缕意识消散前，刘胜听见了父亲的叹息：“玉壶冰破...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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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易淼在太庙点燃了《海错图》。

火焰吞噬鮫人画像的瞬间，列祖列宗的牌位齐齐渗出咸水。当先帝灵位“咔嚓“裂开时，游出的不是魂魄，而是条三尺长的金鳞鯈鱼。

“皇爷爷安息吧。“元易淼将翡翠长命锁投入火盆，“这长生局，孙儿给您破了。“

锁链断裂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三十六道水柱冲破地砖，每条水柱中都立着个浑身鱼鳞的宫人。她们掌心的东珠同时爆裂，化为金粉洒向昏迷的元易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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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官在最后时刻读懂了血书。

当他把鎏金鳞甲按进太液池底的北斗阵眼时，整个紫禁城开始震动。咸水从每口井中喷涌而出，宫人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倒影都变成了鮫人。

元易野就是在这时醒来的。腕间金鳞尽褪，唯有心口处多了颗鮫人泪化的明珠。他望向窗外，看见刘胜的鳞片在朝阳中片片剥落，露出底下新生的肌肤。

“结束了？“元易野轻声问。

元易淼擦去唇角血迹：“不，是开始了。“他指向宫墙外——长江方向腾起遮天蔽日的鱼群，每尾金鳞鯈鱼额间都闪着朱砂红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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