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海森堡的礼物
在那间被各种精密仪器充斥的实验室里，一片静谧，唯有示波器发出的轻微电流声在空气中回荡。绿色的波纹如灵动的精灵般，在屏幕上有节奏地跳跃、起伏，描绘着科学的韵律。林小满那轻柔的声音，宛如微风拂过，吐出“红移现象”这几个字。刹那间，仿佛时间被冻结，示波器上的绿色波纹陡然凝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定格在那一刻。
江远帆本能地后撤半步，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就在这时，实验室的应急灯如夜空中突兀亮起的闪电，骤然绽放出昏黄的光芒。这光芒在墙壁间跳跃、反射，在少女林小满的脸上投下交错复杂的阴影，使她的面容显得愈发神秘莫测。江远帆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这才发现她校服的第二颗纽扣上，系着一根靛蓝色的丝线。那丝线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而独特的光泽，宛如夜空中的幽蓝星辰。他心中一动，这是明德高中十年前就已废止的旧制，只有教职工子女才有资格佩戴的特殊装饰，这林小满的身份，似乎远比他想象的更为特殊。
“林同学对多普勒效应很熟悉？”江远帆努力稳住心神，声音微微发颤地问道。他转动手中那枚珍贵的怀表旋钮，这怀表是父亲留给他的遗物，且经过了父亲独特的改装。随着旋钮的转动，怀表表面缓缓浮现出一幅全息投影的星图。璀璨的星辰在眼前闪烁，仿佛触手可及，散发着宇宙深处的神秘气息。“不过你刚才说的数值有0.7%误差，仙女座星系实际红移值是...”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眼神紧紧盯着林小满，试图从她的反应中探寻更多的信息。
“每秒300公里的退行速度？”林小满的声音清脆而冷静，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自信。她迅速用画笔蘸取钴蓝色的水彩，那水彩在画笔上流转，闪烁着深邃的光泽。紧接着，她在实验报告的背面飞速涂抹起来，画笔如同灵动的舞者，在纸面上留下一道道优美而神秘的痕迹。“但如果考虑到银河系本动速度的偶极各向异性...”她一边低声喃喃自语，笔尖在纸面拖曳出奇异的螺旋图案，仿佛是宇宙奥秘的具象化。随着她的动作，颜料竟在空气中蒸腾出淡淡的紫色雾气，那雾气如轻纱般弥漫开来，为整个实验室增添了一层奇幻而又危险的色彩。
江远帆突然感到右耳上的星轨耳钉一阵发烫，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他心中一惊，这耳钉是父亲精心设计的辐射检测仪，此刻的异常意味着危险正在悄然逼近。他迅速抽出电磁场强计，表盘上的指针如同疯狂的舞者，在林小满的周身疯狂摆动。原来，她的颜料里竟含有微量的铀玻璃粉末，这种在二战时期被用于夜光涂料的放射性物质，此刻正与她发梢间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发生着奇妙而危险的催化反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仿佛是危险的警钟在敲响。
“你在用β衰变作画？”江远帆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警惕，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他迅速扯下窗帘，将那幅诡异的星云图紧紧裹住，试图阻止放射性物质的进一步扩散。铅制衬里与放射性物质接触，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是两者之间激烈的对抗。此时，示波器的屏幕上突然倒映出两人重叠的身影，他们的心跳波形诡异地同步成了斐波那契螺旋，仿佛是命运的丝线将他们紧紧缠绕在一起，又像是某种神秘力量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
林小满歪着头，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轻笑，那笑容如同蒙娜丽莎的微笑般，让人捉摸不透。她从画板的夹层中抽出发黄的《天体物理学杂志》，那杂志的纸张已经泛黄，边缘微微卷曲，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1997年9月刊的封面论文赫然在目——《论脉冲星信号与抽象派绘画的拓扑同构》，作者江海川正是江远帆父亲的名字。泛黄的批注栏里，稚嫩的字迹写着：“爸爸说星星是会呼吸的油画”。那字迹歪歪扭扭，却充满了童真和对宇宙的无限热爱，仿佛带着温度，让江远帆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声响，暴雨裹挟着冰雹如猛兽般砸向天台。反向抛物面天线在狂风暴雨中发出痛苦的哀鸣，仿佛是在绝望地呼救。江远帆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林小满的锁骨处。那里，一道若隐若现的疤痕在雷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他惊讶地发现，那疤痕的形状竟与怀表内侧的星际坐标完全吻合，那是船底座η星云的轮廓，这个轮廓，正是父亲实验室爆炸当晚，监控录像最后定格的画面。无数的疑问在他心中涌起，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三年前省立天文馆的氦气爆炸事故，”林小满忽然解开衬衫的第一粒纽扣，那道疤痕在雷光的照耀下泛着珍珠母般的光泽，显得格外醒目。“江学长知道抢救室的心电图仪有多吵吗？那些滴滴声...像不像超新星爆发的周期信号？”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和回忆，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那刺耳的心电图仪声，如同噩梦般萦绕在她的脑海中。
就在这时，示波器突然疯狂地打印出长达三米的心跳频谱图，纸张如同瀑布般倾泻而出。江远帆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窦性心律不齐竟与蟹状星云脉冲星的X射线暴周期完全同步。这惊人的巧合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父亲临终前破碎的呓语在他的耳畔如炸雷般响起：“不是事故...那些画...星图会杀人...”这些话语仿佛是一个沉重的谜团，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迫切地想要揭开这背后的真相。
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门重重地撞在墙上。化学老师举着辐射警报器冲了进来，他的脸上满是焦急和紧张，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林小满迅速地将杂志塞回画板，动作敏捷而熟练。江远帆注意到她手腕内侧纹着一串莫尔斯电码，那电码在灯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当他的视网膜捕捉到那些点划时，怀表的齿轮突然逆向转动，发出一阵咔咔的声响。这是父亲设置的防盗机制，唯有接触到特定频率的电磁波才会触发。江远帆心中一紧，他知道，林小满的身上隐藏着太多的秘密，而这些秘密，似乎都与父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马上撤离！”化学老师的声音被淹没在突然响起的防空警报中，那尖锐的警报声如同恶魔的嘶吼，让人毛骨悚然。江远帆拽着林小满，迅速躲进通风管道。他的手环监测到空气中钚-239的含量正以每秒0.3%的速度急剧递增，这急剧上升的数值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少女的呼吸轻轻扫过他的脖颈，在夜视仪中呈现出诡异的克莱因蓝，那蓝色仿佛是来自另一个次元的色彩，充满了神秘和危险。
“学长知道吗？”林小满在黑暗中举起发光的画笔，那画笔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人眼其实能看到伽马射线，只要在视网膜涂上硫化锌荧光剂...”她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带着一丝神秘的诱惑。她的瞳孔突然绽放出银白色的辉光，那光芒如同来自宇宙深处的神秘力量，让人感到敬畏。通风管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这声音让人心头一紧，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也让他们的处境变得更加危急。
江远帆的怀表开始播放父亲最后的语音记录，那经过二十年衰变的磁带发出扭曲的警告：“...当星图与心跳同频...快阻止小满...”话音未落，林小满突然咬破指尖，鲜血从指尖滴落。她用血在管道内壁画出薛定谔方程，那红色的线条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铁皮表面浮现出量子隧穿效应的幽蓝电弧，那电弧仿佛是来自另一个维度的神秘能量，照亮了前方出口处堆积的骷髅模型——那是去年化学社万圣节遗失的人体标本。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这个通风管道充满了诡异和恐怖的气息，仿佛是一个通往未知世界的恐怖通道。
“这是海森堡的礼物。”她将染血的指尖按在江远帆的眉心，那指尖的温度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让江远帆感到一阵微微的刺痛。示波器记录的异常心跳突然具象化成金色丝线，那丝线如同灵动的蛇般，缠绕着两人的手腕，形成了科里奥利力场。天台传来抛物面天线坍塌的巨响，那声音如同天崩地裂一般，让人感到无比的震撼。江远帆终于看清林小满画板上的星云图——那分明是父亲实验室最后未完成的暗物质分布模型。这一发现，让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惊天秘密？而他和林小满又将在这充满未知和危险的旅程中，走向何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