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叫声夫君
城门内，一座路边茶肆。
两个身着捕快衣服的男子正相坐饮茶，时不时看向城门口。
一脸憨厚，五大三粗的汉子神经比较大条，只是低头抱着大粗碗牛饮。
而同样穿着，腰间却环着一块儿玉的青年则满脸阴郁，眸子中写满了不耐烦。
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
随着那“畜生来了”的喊叫声传出。
汉子赶忙抬头，撸起袖口三两下擦干嘴角水渍，便要提刀起身。
青年反倒慢吞吞起来，皱眉扫了眼逃离的百姓，握着茶杯，拉了汉子一把。
“急什么？让他自己过来。难道还要去低头迎接不成？”
“但那，毕竟是大人。”
汉子瓮声瓮气。
“什么大人？不过小白脸儿一个，磕尽丹药，到现在还只有七品，凭什么做我李凡的上司？”
“可是……”
“没什么可是。”
李凡冷笑道。
“你怕什么？仙尊一向不理俗事，这家伙儿可能也只是仙尊玩物，玩腻了就不理会了，连看都不看一眼。”
“而他屁本事没有，只会狐假虎威。否则两个月前，这家伙儿被打的下不来床时，仙尊为何不出手？”
“你看，城主府的大人理会过他吗？”
“黑鳞卫理会过他吗？”
“除了这些无权无势的百姓，别人眼里，他就是个笑话。”
李凡饮了口茶，正要继续嘲讽。
扭头却看到方然行至仙尊神像前，神像手里的葫芦微微摇曳，散发着淡淡光泽。
“不好！大人没带令牌！会被神像攻击的。”
汉子猛拍脑袋，正要上前，却又被李凡拉住。
“急什么？如此好看的大戏，岂能轻易错过？这纨绔不是一直吹嘘自己多厉害吗？正好，今日便能看到他在仙尊雕像下大展神威了。只是，千万别被吓尿裤子了。”
李凡冷笑不语，满眼傲气。
汉子则翁声道。
“这雕像虽是凡人雕砌，但毕竟处于仙尊化道地，上百年下来，早有灵性。除了手握令牌，任何人从此地过都要面临仙尊之威，不同境界者，面对的威压还不同，基本没人扛得住，你李凡，不也跪了吗？”
“跪仙尊又不丢人！何况，我还坚持了两秒。”
“这两秒就是你李凡的傲气？”
“没错。”
李凡坦然承认。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毫无实力爱装逼的样。我能坚持两秒，他能吗？就他那武艺，一秒就得跪！跪的慢了就算他有骨气。”
“……”
牛拗不吭声了。
仙尊神像确实太恐怖，时不时也有不服气的不带令牌挑战，但到最后，都成了比跪大赛。
不管多强，仙尊酒葫芦一闪，直接跪就行，李凡能坚持两秒，确实很厉害。
而三皇子嘛……不说也罢。
“大人，这可怪不得俺，俺也想帮忙，但威压已经出现，想帮也不上了。”
牛拗无奈摇头，等着这位三皇子起身一会儿后再过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免得伤自尊。
结果下一刻，牛拗牛眼便瞪得滚圆。
看着仙尊神像前，硬挺着脊梁，一点点站直身子，鎏金瞳孔尽是桀骜不驯的方然，他那憨厚老实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这，真是三皇子？”
他呢喃着，艰难吞了口唾沫，许久后才艰难转头，凝视李凡。
“你只坚持了两秒，大人却能不跪。现在怎么说？服不服？”
“老子为什么要服？”
李凡拍案而起，面色赤红道。
“说不定只是巧合罢了，这雕像处于此地上百年，灵韵偶尔出个故障，难道不正常吗？”
“我李凡，何必向一个纨绔子弟低头。”
“呵呵……”
牛拗笑了笑，没吭声，转身向城门走去。
……
雕像前。
花怜月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前荷包蛋起伏不定。
她悄悄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线铃铛，水光涟漪般的桃花眼尚泛着惊惧之色。
太恐怖了。
这就是仙尊之威吗？
若不是这枚铃铛，说不定自己真扛不住跪下了。
她下意识向后看去，发现心儿，白雪狮子猫还是悠哉游哉的模样。
尤其狮子猫，正靠着心儿的胸口睡觉，俨然是当成了枕头。
看到她看来，狮子猫幽幽地瞥了一眼，不知为何，她竟然读懂了这死猫的意思。
“心儿的都比你大哦。”
“早晚得找只公猫干死你！”
花怜月咬牙切齿，一张狐媚子脸写满了愤怒，但大概也了解，仙尊的这个“玩笑”，只针对修行者，凡人反倒没有任何影响。
冷哼一声，她冷眼看向旁边，等着欣赏方然跪地求饶的狼狈模样，调节下心情。
结果……
“你的确实没有人家大。”
轻飘飘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她转过身，却看到那本该趴在地上的狗男人正悠然自得地站在原地，双手环胸。
一缕阳光洒在对方脸上，光影斑驳。
映衬出一张英俊的面容，再加上灵力刚褪，方然的眸子还残留着淡淡金光。
显得越发英俊了。
“你……你！”
“怎么，很好奇我为什么能站着？叫声夫君，给夫君奖励一番，夫君就告诉你。”
方然似笑非笑，继续调侃这妖女。
“呵！”
花怜月冷哼一声，转过脸去。
脸颊微微有些泛红。
又想起了春风亭前自己潮湿的亵裤。
勾引当然可以，她甚至求之不得，但那必须是在她熟读禁书，媚功大成的情况下。
更何况，这里是闹市。
这家伙儿无论怎样都会强行维持人设，自己只会成为他配合的一环。
想骗她？
休想！
她可聪明的跟猴儿一样。
“牛拗参见大人！”
沉闷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身着捕快衣服，满脸憨厚的汉子，方然愣了下。
“你，叫什么？”
“牛拗！”
汉子摸了摸头，憨厚而笑，牛眼一扑棱一扑棱的，很是疑惑，似乎不太理解自家大人为何会问这个问题。
但很快，他便发现那位英俊大人的目光，正若有若无地向他扫来。
眉头紧皱。
似在打量。
这让他猛地打了个寒颤，似乎猜到了什么。
咬咬牙，强行挤出一抹笑容。
“牛拗对大人忠心耿耿，若大人真想要，属下……愿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