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雨夜重逢

雨越下越大，林夏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但她浑然不觉。耳边不断回响着顾承宇母亲的话，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她确实配不上他。

林夏苦笑。这些天的相处，她不是没有察觉到顾承宇对她的特别。他总是找各种理由和她说话，记得她喜欢的每一首歌，甚至在她感冒时特意送来姜茶。

但她一直告诉自己，这只是顾客对服务员的善意。现在想来，自己真是天真得可笑。

“林夏！“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夏浑身一僵，加快了脚步。她不能见他，至少现在不能。

“林夏！站住！“

脚步声越来越近，下一秒，她的手腕被紧紧抓住。顾承宇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雨水的潮湿和雪松的清香。

“为什么辞职？“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为什么不接电话？“

林夏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我觉得这份工作不适合我。“

“撒谎。“顾承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告诉我真相。“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打湿了他的睫毛。林夏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样子，西装湿透，领带歪斜，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从容。

“你母亲来找过我。“她终于开口，“她说得对，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顾承宇的眼神骤然变冷：“她对你说了什么？“

林夏摇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不该继续这样下去。“

“什么叫不该继续？“顾承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林夏，你以为我对你的感情是儿戏吗？“

林夏愣住了。她从未见过顾承宇如此失态的样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每天都去那家咖啡馆吗？“顾承宇松开手，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正专注地弹着钢琴。那是十六岁的林夏。

“我找了你整整七年。“顾承宇的声音沙哑，“七年前，我在维也纳听过你的演奏。那首《月光》，让我熬过了人生最黑暗的时刻。“

林夏震惊地看着照片。那是她参加国际青少年钢琴大赛时的照片。

“后来你突然消失了，我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顾承宇苦笑，“直到一个月前，我在咖啡馆看见你。那一刻，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林夏的眼泪终于落下。她想起七年前，父亲公司破产，她不得不放弃钢琴梦想，打工还债。那些辉煌的过去，仿佛一场遥远的梦。

“所以，别说什么配不配得上。“顾承宇将她拉入怀中，“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钢琴少女。“

就在这时，一道刺目的车灯照亮了两人。顾承宇的母亲从车上下来，脸色阴沉。

“承宇，你太让我失望了。“她冷冷地说，“为了一个女孩，连公司的重要会议都不参加？“

顾承宇将林夏护在身后：“妈，这是我的选择。“

“选择？“贵夫人冷笑，“你以为爱情能当饭吃？没有顾氏，你什么都不是！“

“那就试试看。“顾承宇的声音异常平静，“从今天起，我辞去顾氏所有职务。“

林夏猛地抬头：“顾承宇，不要！“

顾承宇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七年前我错过了你，这一次，我绝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