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唐末建中之乱的预言

谶曰：

欃枪血中土，破贼还为贼。

朵朵李花飞，帝日迁大吉。

颂曰：

天子蒙尘马首东，居然三杰踞关中。

孤军一注安社稷，内外能收手臂功。

在《推背图》的这一象中，图中绘有三位大将，而颂曰第二句“居然三杰踞关中”，明确暗示有三人盘踞关中之地。金圣叹认为这三人是李希烈、朱泚、李怀光。然而，实际情况是，当时颇具势力的叛乱者并非只有这三人。

颂曰第二句的“破贼还为贼”，所指的正是李怀光。这其中缘由，还要从当时复杂的局势说起。

安史之乱的平定，一方面得益于郭子仪的追剿之功，以及颜杲卿、颜真卿、张巡、许远等人的御敌之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贼众内部瓦解，纷纷投降。肃宗和代宗两位皇帝为了尽快安定人心，只要有贼将投降，便任命其为各镇节度使。

如此一来，问题便逐渐显现。各镇节度使各自为政，相互声援，既不向朝廷缴纳贡赋，也不服从朝廷的命令，朝廷对此却无可奈何。这些节度使名义上是朝廷藩臣，实际上却成了国家的绊脚石。一旦有节度使叛乱，朝廷也不敢轻易问罪。于是，各地纷纷效仿，李唐的威权因此受到极大削弱。

德宗即位后，决心裁除这些叛乱势力。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王武俊、李纳、田悦、朱滔等相继叛变。各地叛乱尚未平息，泾原又发生兵变，德宗被迫出奔，这便是谶曰末句“帝曰迁大吉”以及“天子蒙尘马首东”所描述的情景。

后来，朱泚再次反叛，李怀光前往追击并取得大胜。但德宗听信卢杞谗言，对李怀光的功劳视而不见。李怀光心灰意冷，最终与朱泚联合，这正是“破贼还为贼”的由来。

再看谶曰第三句“朵朵李花飞”，显然暗示姓李的叛贼居多，如李纳、李希烈、李怀光等，除此之外，还有王武俊、田悦、朱滔、朱泚等势力。而“孤军一注安社稷，内外能收手臂功”这两句，金圣叹认为是指李晟率领孤军收复京城、平定叛乱，此外还有浑瑊（jiān）、陆贽等人也参与其中，为社稷安稳立下功劳。